聽到冰女皇的要求,白夜愣了片刻,但很快,他明白了冰女皇的心思。

“我知道你的想法,隻是這次交易的凶險程度是未知的,對方極有可能出爾反爾,一旦對我進行打殺,我怕我很難護住你。”白夜搖頭道。

“如果是冰家的話,那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冰家一定會反悔,能夠換取離煌劍的注靈器物,品級肯定是要高於尋常注靈器物的,但哪怕是最為普通的注靈器物,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即便是對於冰家或君家這樣的裏聖州大勢族,依然為極為珍惜的寶物,冰家這個奇寶世家豈會輕易放手?”

“怎麽?聽你這麽說,你對這注靈器物很了解?”白夜好奇的問。

冰女皇聞聲,雙眸一黯,低聲道:“我也想要複活我的父母……所以對複活之術也做過鑽研……”

白夜沉默了,許久人才輕輕點了點頭。

以冰女皇的能力,想要複活她的父母那幾乎是等同於天方夜譚吧,而且在九魂大陸那種地方,這種想法還是趁早死心比較好。

白夜呼了口氣,又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帶你去,畢竟那樣太過危險了。”

冰女皇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她垂著臻首,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能否幫我把冰琴約出來。”

“看樣子你與冰琴是認識的?”

“我與她算是兒時玩伴吧。”冰女皇低聲道:“你以離煌劍去兌換注靈器物,實際上還是有不少風險的,如果你能安排我與冰琴見上一麵,至少我能保證你能順利兌換到注靈器物,救活龍帝。”

“哦?”

白夜雙眼一亮:“真的?”

“當然。”冰女皇眼眸裏流露出一絲苦澀與傷感:“畢竟琴兒……也算是我在冰家唯一一個可以說上話的同齡人了……”

冰女皇陷入於某種追憶中。

白夜沒有吭聲。

對於冰女皇的提議,他是覺得十分妥當。

畢竟他也拿捏不準對方是否會老實與自己交易。

如果對方反悔了,那白夜距離複活老家夥就又遠一步了,所以比起離煌劍,他更想要注靈法寶。

而且冰女皇想要見一見自己兒時的玩伴,作為朋友,多少也得幫一幫。如此下來,算是一舉雙得,如若她們關係不錯,那對白夜而言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冰女皇對冰家如此仇視,但卻唯獨要見冰琴,白夜自然不會怠慢,便立刻派人偷偷送了一封信件給冰琴。

若是尋常的信件,冰琴肯定不會搭理,但這信件內放置著冰女皇特意準備的一片楓葉。

楓葉被撕裂了三道,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造型。

而冰琴看到這造型後,也立刻明白了寄件人是誰。

世界上隻有兩個人會將楓葉弄成這樣的造型。

於是在事發後的第三天,冰琴與冰女皇在一座無名山頭處相見了。

白夜自然站在一旁保駕護航。

隻見冰琴拿著那片殘破的楓葉,四處張望,當瞧見冰女皇時,她整個人已是如遭雷擊,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嫣兒?你真的是嫣兒?你……你沒死?”

“是我,琴兒,我還沒死。”冰女皇淡淡笑道,尤為溫婉。

“太好了!”冰琴激動不已,欣喜連天,人立刻衝了過去,直接擁住冰女皇,淚珠子已似決堤般滑落。

冰女皇遲疑了下,兩隻如藕般的玉臂也輕輕的保住了冰琴。

感受到冰女皇那冰涼的嬌軀,冰琴當即哭出聲了。

“嫣兒,這些年來你去哪了?為什麽你現在才回來……為什麽這麽久才與我聯係?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冰琴不住的提問,越問越傷心。

但冰女皇卻無法回答。

旁邊的白夜望著這一幕幕,一言不發。

冰琴終歸與冰女皇有別。

盡管冰琴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冰女皇,但二人的心態實在是雲泥之別。

冰女皇經曆了這麽多,心態早就不同常人,她的息怒已經很難彰顯於臉上,看待任何事情也會更加理性,而冰琴,在家族的庇護下成長至今,卻更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琴兒,發生了那件事後,你覺得我還有機會與你道別嗎?我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冰女皇淡淡說道:“冰家雖大,但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這個……”冰琴低垂著雙眸,不知該如何回答。

“琴兒,我已經不奢望再回冰家了,你還願意來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冰女皇呼了口氣,櫻唇輕啟:“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啦。”冰琴點點頭:“得知你要見我,我肯定是一個人來了,萬一被家族裏的那些麻煩鬼撞見,我麻煩,你也麻煩不是?”話說到這,冰琴眼眸掃了眼身後豐神俊朗身材挺拔且時不時掃視四周的白夜,小心翼翼的問道:“嫣兒,這個家夥是誰?生的很俊俏呢,該不會是你的雙修伴侶吧?”

冰女皇臉頰浮現起一抹紅暈,但很快消失。

她輕搖臻首,淡道:“這個人,你應該見過,他就是當初掠奪離煌劍的人。”

“什麽?”

冰琴大驚失色。

當初白夜被光暈籠罩,再強的瞳術也看不穿他的模樣,若非終焉察覺到了棄神劍,也難認出白夜的身份。

“看樣子她的確是一個人過來的。”

白夜收回視線,朝冰琴望去。

冰琴見狀,人嚇得連連後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琴兒,你不必害怕,他不會傷害你的。”冰女皇說道。

“可是他……他……他當初殺了那麽多人,他……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是魔頭……”冰琴顫抖的喊道。

當初那恐怖的畫麵還不斷的在她腦海裏閃過。

“放心,他要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冰女皇微笑道,走過去將冰琴扶起。

不過冰琴顯然還是害怕的緊,整個人是戰戰兢兢,幾乎都難以站穩。

她吞了口唾沫,看了眼白夜,旋而顫抖的問:“你們……到底要我來這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