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中央打的不可開交。

而神天殿後勤部這邊也是一片緊張。

溫嘯玄與一眾淩軒堂弟子全部圍在了後勤這頭,隻見冰心堂的弟子們將鍾西銘的屍體拚湊好後,不是敷藥就是送丹,冰雲煙更是不斷的催動魂氣修複鍾西銘的肉身。

她的天魂似乎與白夜的靈花天魂頗為相似,所祭出的魂氣也都是治愈力極強的,裹在鍾西銘的身軀上後,立刻開始治愈他的肉身。

隻是……

傷口雖被愈合,但命脈卻不能這般輕易的修複。

片刻之後,冰雲煙已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

周遭的弟子們見狀,全都知道,冰雲煙怕是堅持不住了。

“唔……”

這時,冰雲煙倏然一口氣不順,胸口一陣起伏,嘴角直接溢出了一點兒鮮血。

“丫頭!”溫嘯玄急呼。

“冰師姐!”

“您沒事吧冰師姐!”

周遭的弟子們也急了,紛紛呼喊。

“我沒事……”

冰雲煙撤掉氣息,但臉上的蒼白久久不退,她一邊喘息一邊說道:“鍾師兄的情況不太樂觀……他的修為不俗,肉身強度也十分驚人,以我的實力,愈合他的肉身沒問題,但想要愈合他的命脈……怕是很困難……”

“那……那怎麽辦?”

周圍淩軒堂的弟子們急了。

冰雲煙沒有說話,雙眸緊緊的注視著鍾西銘的肉身,片刻後她輕吸了口氣,沙啞道:“各位不要慌,我再試一試!”

人們沒有說話。

隻見冰雲煙重新催動起魂氣來,朝鍾西銘裹去。

不過這回她的氣息比之前更為的稀薄了。

她本就負了傷勢,現在又連番催氣,身子哪能承受的住?

看到冰雲煙這般樣子,溫嘯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丫頭……你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那我也不好向殿主交代啊。”溫嘯玄忍不住說道。

“長老,不打緊的!”

冰雲煙說著,呼吸卻又急促了起來,望著那鍾西銘的眼也不由嚴肅了起來。

豆大的香汗從她的臉頰上滑落。

四周的人皆不敢出聲,一個個屏息凝神,盯著冰雲煙。

人們是既擔心又心疼。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為什麽不把他抬到法陣上?用上法陣的力量,我想治愈他會簡單很多才是!”

這個聲音飄來,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可以說是顯得尤為的突兀。

人們皆是一愣,齊齊朝聲源望去。

才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盤坐在角落裏的白夜。

“是你?”

淩軒堂的不少弟子似乎才注意到白夜。

“你怎麽會在這?”

溫嘯玄皺起了眉頭。

他的愛徒鍾西銘都這樣了,他的心情本就不好,現在白夜又跳了出來,可讓溫嘯玄心生怒火。

要知道,白夜這個人當下可是極讓神天殿的長老們討厭啊!

不少長老巴不得他馬上死!

隻聽溫嘯玄冷哼一聲,沉聲道:“我記得宗門有過規定,魂武堂弟子不得參加這場群宗之戰,是誰讓你進來的?”

“冰心堂的慕容長老,怎麽?溫長老有意見?那可以與慕容長老說。”白夜道。

溫嘯玄聞聲,眼中的怒火更甚,但卻沒有再說話。

一眾淩軒堂的弟子卻是氣的渾身直顫。

“白夜!你少在這裏添亂!”

“就是,鍾師兄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如何?”

叫罵聲不斷。

哧!

這時,催氣中的冰雲煙再是岔了氣,小嘴裏又吐出一點嫣紅的鮮血,人更是搖搖欲墜,幾乎要倒在了地上。

“師姐!”

周圍的人急忙上前扶住。

“丫頭,你沒事吧?”

溫嘯玄忙喊一聲,旋而急急催氣,為冰雲煙調息。

冰雲煙立刻緩和了幾分。

白夜眉頭一皺,淡淡說道:“你的狀態太差,是不可能利用氣息為鍾西銘接上命脈的,你隻能依靠法陣!”

話音落下,白夜再度閉起雙眼,也懶得理會眾人。

“你給我閉嘴!你再敢在這裏打攪冰師姐,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一名淩軒堂的弟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開口怒喝。

白夜打開雙眼,眉頭微皺掃了眼那弟子。

但那弟子毫無懼色。

殿主在這,他不相信這個白夜還敢放肆!

不過白夜也沒有亂來。

他搖了搖頭,重新閉起雙眼,不再去看這邊。

愛救不救吧。

再拖遝下去,錯過了時機,那即便是慕容冰心來了,也不可能再挽救鍾西銘的命了。

“師姐……怎麽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名冰心堂的弟子走了過來,望著渾身生氣快速揮發掉的鍾西銘的屍首,忍不住說道。

“要不……就按照白師兄的話,把鍾西銘抬到法陣上去吧。”冰雲煙踟躕了下低聲道。

“不行啊!”

另一名弟子急切低喊:“你法陣都被白師兄改成了什麽樣子?抬上去肯定是沒有效果的……”

“即便沒有效果,那也沒有關係,難道我們現在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冰雲煙反問。

“這……”那弟子啞口無言,踟躕了下,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冰心堂的弟子們立刻忙活了起來,一個個伸出手將鍾西銘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法陣上。

冰雲煙被人攙扶著走到了法陣旁,望著那光怪陸離她幾乎已經看不懂的法陣,旋而深吸了口氣,手摁在陣源上,朝裏麵注入魂氣。

頃刻間。

嘩!

法陣亮了起來。

一道道翠綠色的奇異之光溢了出來,且在瞬息之間裹向鍾西銘。

“什麽?”

光芒出現的瞬間,所有冰心堂弟子全是瞠目結舌,一副活見鬼了的樣子……

溫嘯玄等人也被法陣的光暈所吸引。

卻見那綠光竟如一隻大手,溫柔的拖住鍾西銘,隨後一股精純到令人窒息的生命氣息籠罩向鍾西銘脖子上的傷痕處。

片刻後,鍾西銘脖子處的傷痕消失無蹤,渾身上下更是看不到半點傷痕。

而他的身軀,在這個時候也猛然顫動了一下。

“這怎麽……可能?”

冰雲煙呆滯的望著法陣,人似雕像,半響都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