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軍等人拙劣的演技別說是騙黑羊圈的人了,恐怕連尋常的魂者都瞞騙不到。

“一群白癡,在這騙三歲小孩嗎?還真是可笑!”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家夥真是舍得下本錢啊,那些被殺的都是真人,而且我看過了,那些異獸車隊拉的寶貝的確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咱們要是拿到手,那就發了。”

“可別人擺明了是設個圈套給咱們跳,這要是上去了,不是中計了?”

“那怎麽辦?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不然呢?讓他們鬧去吧,咱們不理會,看這幫家夥演到什麽時候去!”

“媽的,老子好難受,好想現在衝過去把他們都宰了!”

“忍忍!忍忍……”

山壁處幾個躲在暗處的黑羊圈哨子冷笑連連的說。

而這邊的流軍一眾此刻也顯得頗為尷尬。

隻見流軍暗暗看了眼四周,卻沒有瞧見白夜的出現。

按理來講,白夜該出來了?

他要是不出現,這場戲還得怎麽演?

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流軍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但總算是有手下機靈。

他在那白夜的屍體上故作查勘一番,旋而大聲道:“大人,白夜已經死了!”

“哼,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夜嗎?也不過如此!快看看鴻兵,把鴻兵給我翻出來!”流軍馬上接話。

“好!”

那人跑到屍體旁左翻右找。

一群人就這麽圍在屍體旁等待著。

“有趣有趣!”

“這些人是要笑死我嗎?”

黑羊圈的探子們掩唇是忍俊不禁。

氛圍並沒有因此而緩解過來。

流軍反倒是認為自己如同一個小醜般可笑。

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右側的高石上。

隨後是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我白夜?誰給你們的勇氣?”

這話一出,流軍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葉白終於出現了!

這家夥再不出現,都沒得演了。

流軍急忙望向那聲源,然而隻是一眼,他便愣住了。

麵前這個人……打扮似乎與葉白不一樣,雖然是白衣白發,但服飾款式不一樣,而且……他的臉上還掛著一個麵具……

這可讓不少人都錯愕了。

這個葉白,戴麵具作甚?

流軍暗暗有些發惱。

帶了麵具,不是讓人心虛嗎?

不管了。

流軍有些怨恨的瞪了眼白夜,旋而指著他大喝:“來者何人?”

“白夜。”淡漠的聲音吐出。

“白夜?哼,放屁!白夜已經被我殺了!你肯定是從哪跳出來的冒牌貨!我勸你速速束手,快快跪下,否則就別怪我等無情了!”流軍喝喊。

“哦?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怎樣對我無情!”

白夜平靜的說道,旋而抬手從腰間令牌處一抹。

鏗!

一口漆黑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長劍修長無比,且尤為漆黑,劍身如同深淵,令人不敢直視,雖然沒有什麽絢爛奪目的光芒,可隻要是看上一眼,就能令人心悸。

流軍愣了。

他記得自己給葉白的道具裏,那道具棄神劍不是這個樣子啊……

不少人都困惑的很。

唯獨雪煉門主心驚肉跳,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夜,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們了,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流軍喝喊著,直接大手一揮,便要驅使著身旁的人殺過去。

白夜也不囉嗦,立刻提劍與之戰了起來。

當然,這所謂的戰,也是在演戲。

流軍等人都不敢下死手,完全是虛打。

但白夜卻不像。

他並不攻擊,隻是於人群中躲閃,且躲閃的極為輕鬆,如同遊魚一般,即便是眾人的大勢加持在他身上,也不能鎮壓的了他半分。

這可讓流軍詫異了。

他越發感覺不對。

他暗暗看了眼那邊的山壁,見那藏於暗處的黑羊圈探子還在注視著這頭,便也沒敢對白夜搭話。

而在這時,白夜突然停了下來。

“讓你們見識見識鴻兵的力量吧!”

他將劍刺在了地上,單手緊扣著。

頃刻間,那漆黑的劍身爆發出一股驚勢絕倫的恐怖劍勢。

這劍勢迸發出來,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這是什麽?”

“這是大人給葉白的道具嗎?”

“不!這不是道具!這是真正的鴻兵!這是真的棄神劍!”

人們驚慌失措,淒厲嘶喊,而有一眼力毒辣者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嘶吼開來。

遠處的探子們也全是一顫,不可思議的感受著這股劍勢。

“快散!!”

流軍再也忍不住了,發出聲嘶力竭的吼聲。

那些圍著白夜的人立刻瘋一般的朝旁邊竄逃。

而在這時,白夜也已提劍一拔。

鏗鏘!

一道霸道淒煞的劍氣瞬間從棄神劍的劍身上爆發出去,如同月牙般飛梭出去。

它切開了大地,斬碎了虛空,更是將整個天下穀劈成了四截。

那邊山壁上的黑羊圈探子直接被這劍氣給震翻在地,一個個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是白夜!這個人是真正的白夜!是白夜!”

一探子倉皇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顫抖哆嗦的呼喊。

“快,快去通知頭兒!白夜出現了!白夜出現了!”另外一人喊著。

幾人立刻發瘋般的朝天下穀內處鑽去,消失不見。

而這一道劍氣,也是真真切切的震懾住了流軍及雪煉門的所有人。

眾人趕忙後撤,報成一團,驚恐至極的看著那邊戴著麵具的人。

“你……你不是葉白兄弟???你……你是白夜?”流軍指著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不錯。”

白夜淡淡的說道。

轟!

這所有人的腦門瞬間空白一片,也包括流軍。

他設下這局,隻是想把黑羊圈的人引出來,然後去搶奪他手中的法寶。

卻不曾想……黑羊圈的人沒出來,這真正的白夜居然冒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

流軍一眾都不敢去相信。

這是巧合嗎?

還是說自己的運氣太好了?

可是……流軍有自信對付黑羊圈的人,可麵對這手握七把鴻兵的白夜……他哪還有這個膽啊!

他可不是陳平!可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意殺神。

雖然他貪圖鴻兵,可那也是建立在能夠奪取黑羊圈至寶的基礎上啊。

然而就在這時,白夜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人再是後撤,瞬間遁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啊?他去哪了?”

“不知道,他的氣息也不見了!”

“難不成白夜跑了?”

眾人困惑的緊。

但在這時,遠處響起了一聲冷冽的喝喊聲:“白夜,速速受死!”

聲音落下時,整個天下穀的四麵八方出現了大量人影。

那赫然都是黑羊圈的人。

這些人足有上萬之多,將天下穀的前後堵了個嚴嚴實實,空間、時間等一切渠道全部被攪亂封閉。

看到這,流軍臉色大變:“不好,我們中計了!”

“大人,您何意啊?”旁邊人急問。

“白夜肯定是知道我們要引黑羊圈出現,所以他故意露麵,幫我們完成計劃,把黑羊圈的人印出來,現在黑羊圈的人出現,他又藏了起來,他的目的是要黑羊圈對我們下手,等我們跟黑羊圈的人拚了個兩敗俱傷,他再出來坐收漁翁,他的目的也是要搶黑羊圈的那件至寶!”流軍顫道。

“什麽?”

眾人震愕。

而事實也正如流軍所說的那樣。

此刻的白夜再度回到了流軍的隊伍中,但他卻是穿著盔甲,戴著頭盔。

流軍要演戲,他自然願意配合,不過他隻演自己的戲。

黑羊圈的人圍了過來。

人們四處張望,卻看不到白夜的蹤影。

黑羊圈的領袖是一名頭上紮著兩個辮子滿臉胡須的男子。

他掃了眼那被切開的峽穀,又看了眼這邊的流軍,沉聲低喝:“白夜在哪?”

“黑心羊,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流軍咬牙沉道。

“不知道?哼,說吧,這些是不是都是你們設計好的?你派人來這裏演戲給我們看,是不是想圖本尊手中的至寶?”

“不是,我們隻是路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流軍沉聲說道。

“路過不平?哼,流軍,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你派人假扮白夜,還真以為我們不知道?隻可惜你低估了我們的實力,也高估了你自己!在這天下穀,你以為你能對付的了我們黑羊圈?”

那叫黑心羊的人冷聲說道,繼而手一揮:“給我開陣!”

“是!”

呼喊聲起。

咣!

一道漆黑的大陣瞬間籠罩了整個天下穀。

頃刻間,穀內光線昏暗,如黑夜降臨。

流軍的人一個個臉色凝重,神情冰冷。

“門主,請快布陣!否則我等絕不是黑羊圈人的對手!”流軍急喊。

雪煉門主不敢怠慢,立刻指揮弟子開始布陣。

法陣是先前在駐地內就已經預施好的,從儲物戒指裏取出後蓋在地上拚湊好即可。

很快,一麵美輪美奐宛如水晶打造的法陣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怎麽?雪煉門的人也來了嗎?”

黑心羊的臉色愈發的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