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

急促的喘息聲在這林間響起。

便看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在林間奔跑,一刻不停,狼狽不堪。

等至一條小河時,這些人才摔爬在了河邊,狂飲河水,整條河水都被他們幾個河的快斷了層,裏頭的魚都能看到。

等小河全喝幹了,幾人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死人一般。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方才有人抬起了頭,沙啞道:“我們應該安全了吧?”

“多半是安全了……”旁邊的書生半睜著眼道。

“想不到我們居然還能活著,簡直不可思議。”

“是啊……真是上蒼保佑……”

“我們已經到了鏡州的邊境了,隻要我們再喬裝一下,就能進入到西玄明州的地盤,到時候通知那邊的弟兄過來接應,我們就能相安無事了。”一魂者笑著道。

王痕吐了口濁氣,站了起來。

“剛才那位救我們的人……到底是誰?”他思緒了下,開口問。

眾人紛紛搖頭。

“會不會……是那個葉大人?”這時,紫紅小心的問道。

“怎麽可能?”書生哼笑道:“那葉大人的魂境低劣,氣息薄弱,若非他有獨特法寶,哪能走的到這來?他仰仗的也就是法寶了,自身實力完全不足,豈能抗衡的了亂空?像剛剛那個救我們的人,不僅實力卓絕,氣息驚人,自身的手段也更是通天徹地,旁人不及,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是他!”

“就是,他膽子那麽小,就算他有本事,也不可能出手幫我們!”劉順哼道。

人們也紛紛點頭。

紫紅不語了。

“當然不是我。”

就在這時,旁邊的大樹後麵走出來一個人。

人們定目一看,那正是白夜……

“葉大人!”

紫紅欣喜不已,立刻起身跑了過去。

“你們沒事吧?”白夜微笑說道。

“我們沒事,葉大人,你也跟過來了嗎?你怎樣?有沒有受傷?”紫紅關切的問。

“紫紅姑娘多心了,有你給我的逃命法寶,那些人怎麽可能傷的到我?”白夜笑道。

“沒事便好,便是便好!”紫紅大鬆了口氣。

“葉大人!”王痕上了前,一臉慚愧,歎氣連連。

“王大人,我說的沒錯吧?”白夜平靜道。

“唉,都怪我們不聽你言,險些身死,這次若非有貴人相助,隻怕我們早就被那亂空吸食了血肉,化為一堆白骨了。”王痕搖頭說道。

後麵的人神情都不太自然,尤其是那劉順,不過雖然這次事情證明了白夜說的很對,但劉順一眾依然還是對他抱有幾分成見。

“好了,多餘的話也不要再說了,諸位,此地不宜久留,暗王朝的軍隊隨時還會再追擊過來,我們還是趕緊前往西玄明州吧!”白夜笑道。

“好!”

“立刻出發!”

眾人重新上路。

不過這回人們身上的傷更重了,前進的速度也慢了不少,再加上靠近西玄明州,邊境的防禦力量也多了不少,眾人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再也不敢胡亂冒險了。

如此過了小半天的功夫,眾人終於是度過了能量海,踏入了西玄明州的境域內。

……

……

嗖嗖嗖……

數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平原之上。

此刻的平原處,已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碎屍,到處都是恐怖如裂穀般的劍溝,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兒與暴戾的毀滅氣息,整個現場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鴻兵的氣息?白夜來過了!”

終焉掃視了周圍一圈,淡淡說道。

“哦?他居然已經進入到鏡州了?”

紅衣柳眉輕蹙,朝平原中心望了一眼。

卻見那兒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肉壁,肉壁如同巨蛋形態,高近九米,且不斷的膨脹收縮,仿佛是在呼吸一樣,看得人頭皮發麻。

幾人瞧的出,這肉壁正是用死去的魂者血肉構築而成的。

“看樣子亂空受了不輕的傷。”

終焉看了眼肉壁,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肉壁的周圍是大量暗王朝人的守軍,瞧見終焉、紅衣到來,這些守軍紛紛抱拳作禮。

“拜見終焉大人,拜見紅衣大人!”

呼聲如同浪潮,山呼海嘯。

“打開結界,叫亂空來見我們。”終焉淡道。

“大人,亂空大帥現在正在療傷,怕是……不便接見啊……”一副將小心翼翼的說道。

終焉聞聲,朝那肉壁看了一眼,旋而邁開步子,直接朝前行去。

“終焉大人!終焉大人!”

那副將忙是想攔,但被終焉身後的暗王朝強者拽到了一邊。

“打開結界!”

終焉喝喊。

那些魂者不敢反抗,將結界關閉。

但在這時……

呼嚕嚕……

便看一陣陣古怪的聲音從那肉壁內響起,緊接著,肉壁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而血紅的裂縫,裂縫生成,朝四周擴散,等裂縫盡數蔓延開來後,這肉壁竟是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般一點點的綻放開來。

肉壁內的衝天血氣瞬間迸發四周。

濃鬱的氣味兒足以將部分魂者給熏暈過去……

羅刹女趕忙捂住鼻子,幾欲作嘔。

紅衣及終焉則朝那肉壁的中央望去。

卻是見肉壁的中央漂浮著個身影。

準確的說……是半個人!

是的,隻有半截子身軀的人。

那正是亂空。

此時的他,下半身已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唯獨腰部以上還存在,但即便是存在,也是傷痕累累,好似火烤過一般,焦黑一片,身為慎人。

羅刹女瞪大了眼睛。

“能將亂空大人傷成這樣,看樣子白夜的實力似乎又有精進……”終焉沙啞道。

“白夜與上位過了招而不死,勢必是從上位的魂道招法中洞悉到了什麽!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與上位過招而不死的人,迄今還沒有。”紅衣搖頭道。

這時,那漂浮於空中的亂空似乎是察覺到了終焉一行人的到來。

他打開了雙眼,朝這邊看,一雙眼血紅至極,尤為駭人,人陰冷的說道:“怎麽?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