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繼續幾欲凝固，看向白衣女子，卻見對方的目光已然注視在了自己身上。
他沉默片刻，緩步走了上去。
白衣女子毫不猶豫的要舉起手指，準備宣判著白夜接下來的命運。
“等一下。”
白夜突然開口。
白衣女子沒說話，隻平靜的注視著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白夜說道。
“你也要像之前那幾個人一樣浪費時間嗎？”
白衣女子道。
先前有幾人的確想依靠自己的口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或是想策反白衣女子，為自己所用，亦或是想讓白衣女子放棄對自己命運的安排。
然而……白衣女子油鹽不進。
她這樣的人，見過太多太多自詡為主角的人了。
能混到九天之上的人，依仗的絕不是個人的實力，智力、口才、勇氣，缺一不可。
但不管他們說的怎樣漂亮，怎樣有道理，都無濟於事。
白衣女子一視同仁，從不受任何影響。
“或許我待會兒就要變成牲畜，無法再說話，在這最後的時刻裏，閣下就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白夜淡淡一笑道。
“每個人我最多願給三十秒的時間。”
“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閣下給我們安排命數，那麽……閣下的命數又是誰安排？”
“自然是主宰。”
“所以說，姑娘你便一直在這裏，為我們安排命數？”
女子不語，似乎不願做回答。
“既然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你也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那麽，安排好的命數，又有什麽意義？”
白夜再問。
女子依舊不語。
她答應讓白夜提問，但她自然也有不回答的權力。
白夜見女子不回答，停止了詢問。
“其實你的命數跟他們一樣，你與他們相比，沒什麽特別的，我知道你們都想用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一切，可有時候，人，不能與天鬥。”
白衣女子平靜說道，隨後緩緩抬起了手指。
“你覺得人鬥不過天？”
就在白衣女子要宣讀白夜命數的刹那，白夜突然又蹦出了一句。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白衣女子淡道。
“可我覺得……這依然有可能！”
“什麽可能？”
“人定勝天！”
“你比他們更愚昧，更可悲。”
“那麽……閣下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白夜笑道。
“拙劣的言語，無法影響我的判斷。”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
“或許閣下害怕了，行吧，你可以殺死我，或者讓我當一輩子牲畜，這對我而言，沒什麽影響。”
白夜攤開雙手，坦然麵對。
白衣女子眼眸裏掠過一絲異光，但沒再多說什麽。
“你，去北區寰宇礦山采礦！”
說罷，女子將手緩緩放下。
白夜打開了眼，靜靜的看著白衣女子，片刻後輕輕點頭。
“謝謝。”
話音落下，便轉身離開。
他知道，言語還是起了作用。
或許女子是想讓他死心，想讓他知道什麽是絕望。
至少，他現在還能保持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