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人一眾全部停下,盡皆舉目錯愕而望。
卻見那十餘人全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戲謔的望著獨眼人一眾。
瞧見對方如此神態,獨眼人心裏頭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他急忙看向四周,臉色當即大變。
這裏距離神庭的防線大概六百多裏,按照距離來算,離神庭也是很近。
但這裏與其他地方有一點不同。
那就是此處的空間十分混亂。
如果對方利用此處錯亂的空間提前進行調兵,按理來講是有機會做到的。
神庭的人其實早就有考慮到這一點,但要捋平這裏的混亂空間,還需要時間!
“不好,對方可能在混亂空間內藏有伏兵!走!”
獨眼人不敢遲疑,當即喝喊。
眾人急忙掉頭。
然而……來不及了!
就在獨眼人一眾準備撤離時,四麵八方的混亂空間內走出大量靈庭人的身影。
乍一看,足足有五百多人。
混亂空間並不能讓更多的人進入至此。
這五百人已經是極限。
但用來對付獨眼人一眾,完全是綽綽有餘。
“沒想到上位派遣我們打遊擊,四處騷擾暗殺,卻不曾想我們剛到,就碰到了一條大魚!程越黑,你可是神庭的高職啊,若是能把你的腦袋帶回去,王下一定會重重賞賜於我的!”
為首的靈庭高手大笑。
“酒餘賢,你別太得意,誰勝誰負還不一定,你以為你們五號來號人就能奈何的了我?看看你身後吧!”
獨眼人程越黑憤怒喝道。
“哦?”
酒餘賢回過頭來,掃了眼那邊的白夜一眾,嘴角不由上揚。
“怎麽?程越黑,你是把我們靈庭人當白癡了?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幫人是些什麽水平?一群神殿之人,你還指望他們?我隨便派上兩個人就能把他們都滅了!他們看似人多,在我眼裏卻如草芥,也想嚇我?可笑,可笑至極!哈哈哈哈……”
酒餘賢放聲大笑。
程越黑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雙拳死死攥著,很是憤怒,但卻無可奈何。
他的確是想用無雙神殿的這批人嚇唬嚇唬對方。
畢竟白夜這回是帶了足足三千餘精銳過來。
氣勢上非同一般。
但不曾想,靈庭的人居然認識無雙神殿,他的計謀也就落空了。
不過想來也是,龍爪山丟失了能量土,神庭懷疑到靈庭頭上,而龍爪山是由無雙神殿負責,靈庭的人豈能不查無雙神殿?認識無雙神殿的人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程越黑,你若乖乖投降,或許我還能想想辦法,放你一條生路,但如果你負隅頑抗,那麽很抱歉,等待你得,一定是死路一條!”
酒餘賢笑道。
獨眼人程越黑哪能忍受這樣的侮辱?低聲咆哮道:“各位,跑既跑不掉,那就隨我一戰,想辦法撕他個口子離開這裏,可好?”
“我等願為大人死戰!”
眾人齊呼。
“好!”
獨眼人連連點頭,咆哮道:“隨我殺過去!”
“殺!”
數百人當即亂戰至一團。
白夜凝視著那邊,見對方壓根沒有招惹自己的意思,當即明白對方是曉得自己神殿人的身份,對自己壓根就沒在乎過。
“殿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柳陽走上前,凝視著那些人,壓低嗓音道:“要不要過去幫忙?”
“幫忙?”
白夜看了他一眼,平靜道:“你想幫誰?”
“這個……”
柳陽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幫靈庭是不可能的,但幫獨眼人他們,也沒必要。
畢竟對方壓根沒看得上自己,再者,他們來這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相助神庭。
“大人,那他們就此離開嗎?”
趙傷問道。
“不。”
白夜再是搖頭:“我們留下,坐山觀虎,待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坐收漁翁?”
白震走上前,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夜:“白殿主,您在想什麽?那些是靈庭跟神庭的精銳,你還想動他們?我告訴你,哪怕他們兩敗俱傷了,覆滅一個神殿,依然是綽綽有餘!”
“綽綽有餘?”
白夜看了他一眼,平靜道:“白二爺,看來你對我的實力並不了解啊。”
“或許你的神殿比一般神殿要強不少,但也不至於跟神庭乃至靈庭的高手相比吧?”
白震沉道。
他可不信。
白夜點了點頭:“一般情況下,的確不如這些人。”
“那白殿主是圖什麽?你殺他們,能有什麽好處?”
白震立刻勸道:“白殿主,雖然我不知道你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我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速速離開,神庭那些人是活不了了,趁著靈庭的那幫人還沒注意到我們,趕緊走吧!”
“不用!就在這待著。”
白夜淡道。
“白殿主……”
白震再勸,但依舊無用。
他隻能歎了口氣,默默搖頭。
獨眼人戴著眾人多次想要突圍,但這些靈庭的強者們皆非泛泛之輩,且他們這回顯然是要殺人滅口,又豈會放過一個?
五百號人是裏三層外三層把獨眼人一眾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根本無法突圍。
獨眼人陷入絕望,不知所措。
突然,他發現白夜方向的防守力量十分薄弱,當即喝道:“朝那些神殿人那邊突圍!”
“是!”
剩餘的人立刻響應起來。
對方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企圖,立刻朝這邊增援。
不過似乎有些晚了。
獨眼人還是帶了十餘個人衝出了包圍圈,直接奔向白夜這頭。
“你們這群狗東西在幹什麽?為何不上前相助?”
獨眼人雙眼血紅盯著白夜,大聲咆哮:“趕緊給我拔出刀劍,為本大人殿後,聽見了沒?給我殿後,攔住他們,快!”
嘶吼之聲不斷。
但白夜無動於衷。
獨眼人大怒,直接衝到了白夜的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低吼道:“你沒聽見本大人跟你說的話嗎?你聾了?”
但……白夜神情漠然,眼裏無喜無悲,根本看不到先前的恭敬,有的,隻剩下冷漠。
獨眼人渾身一顫,感覺不太對勁。
但下一秒。
噗嗤!
一隻手突然洞穿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