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真這一聲吼,引的萬人矚目。

外頭的人急忙湧至大門而望,而坐在府內相互交談的各路豪強們則紛紛側目,望著走來的兩個人。

“萬象門?”

“萬象門不是被山河界的人控製了嗎?怎麽還能派代表過來?難道是黑新郎的代表?”

“龍絕之主?龍絕是什麽東西?”

一些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可更多的人是臉色發黑,神情變幻,一股怨怒之意在他們的眼中激**。

他們站起身,盯著走來的兩人,更有強者開口喊了開來。

“來人可是天馬城的龍絕白夜?”

白夜淡淡看著他,緩開口道:“正是我。”

“混賬!!你還敢來這。”

那人頓怒。

“白夜,我派去你龍絕的代表張笑豹,是不是你殺的?”

另外一人從椅子上站起,大聲質問。

“還有我派去的隊伍,也是你屠戮的??”

“我聽說你把我派去的人殺了後,還將他們的頭顱掛在城門上,白夜,你太過分了!!”

“你來了也好!今日正好跟你算一算這筆賬!”

豪強們口誅筆伐,矛頭皆指白夜,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將此人碎屍萬段。

而傅太師也站了出來,臉上掛滿了冷笑:“白夜?這不是昨天被我打的跪地求饒的家夥嗎?居然還有臉到這兒來?怎麽?還想鬧事?這一次,我可不會放過你。”

“放過我?”

白夜掃了眼傅太師。

而上頭的皇在天也站起身來。

“白夜?你還有臉到這來嗎?你是什麽身份?又有何資格站在這……”

他仿佛已經完全不記得昨天的事情,言行舉止與昨日有天壤之別,他輕笑一聲,視線落在周遭的豪強身上,說道:“各位是否與此人有過節?若是這樣,那此人就交給各位處置好了,本座就不把他丟出去了。”

“既然皇城主都這般說了,我們也不必客氣,這年輕一輩動手之前,還得我們幾個老的先熱熱身了。”

一人已經按耐不住,他是破月峽的張破月,當初白夜擊敗黑新郎,占據天馬城時,他就心生奇襲天馬城的念頭,想趁著白夜腳跟未穩,奪了山河界的財物,卻不想剛派人去探探白夜的底細,派出的人便被白夜給宰了。

這讓他極為光火,他生氣不是因為那人的死,而是氣白夜不給他張破月分毫麵子!

在場之中,包括張破月在內,有不少豪強已生出襲擊天馬城,攻殺龍絕的念頭,更有人已開始著手準備,待這次皇天城聚會一結束便下手。

張破月集結了勢力內的大量高手,磨刀霍霍隨時出發,卻不想龍絕的主人,已經站到這了。

這樣也好,殺了他,再立刻折回破月峽,帶人襲擊天馬城,這家夥一死,天馬城唾手可得,山河界龐大的財富,也就屬於我了。

張破月心中冷笑,殺意畢露,單手一祭,一麵金輪出現在他手中,殺氣騰騰的朝白夜走去。

白夜的氣息給人的感覺是陽魂境魂者,可誰都不會相信他的實力僅限於此,畢竟他身後的千亦真,可是天驕。

隱藏修為?篡改魂境氣息?不管了。

“我是天驕,他就算隱藏了實力,想要殺我,也沒那般容易!”

思罷,張破月拋出手中金輪。

金輪炸裂,分出八個同樣的金輪,如八個太陽,圍繞著白夜旋轉。

“白夜,我給你的機會隻有一次,對你說的話也隻說一遍!你,如果想活,馬上向我臣服,並帶著龍絕向我張破月臣服,這樣,今日我保你不死,否則天上地下,沒人能救你。”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對你說。”

白夜腳步連停都不停一下,直接朝前行去。

人們眉頭微動。

他不怕死?

卻瞧見那快要靠近高速旋轉的金輪的白夜,倏然伸出手一拍。

鐺鐺鐺鐺……

金輪撞在那手上,如同撞於鋼岩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個落在地上,變了形……

“什麽?”

張破月一怔。

“好硬的肉身,這是……五行神軀?”

有人低呼。

白夜盯著張破月,繼續一步步走去,他的威勢就像一滴滴雨,迎麵打在了張破月的身上,卻在電光火時間如水滴般滲入他的體內……

張破月眼神一凝,低吼開來,一手化刀,魂氣在指尖狂**,而後淩空一劈。

鏗鏘。

一道巨大的刃氣從他手中爆發出來,撕裂虛空縱切白夜。

然白夜連閃都不做,任其轟在自己身上。

啪颯!

沒有意外。

刃氣被撞碎。

再看白夜,竟連衣袍都未破碎……

這一刻,滿座豪傑鴉雀無聲。

那可是天驕之力啊,居然硬撼……

“你這點實力,也想讓我臣服?”

白夜嘴角微揚,倏然雙腳一點,朝張破月躍去。

張破月麵色一獰,天魂全催,四道印記浮現,並迅速融合於一起,最為純正的天驕力量排山倒海般朝白夜壓殺。

卻見白夜周遭大勢一縮,化為利劍,朝前刺去。

氣勢如虹,貫如長龍。

張破月瞳孔一縮,他的天驕大勢瞬間被撕裂,白夜的真理力量就像撕開夜空的流星,為之開山破浪。

張破月的大勢一敗塗地。

這還未結束。

白夜的真理大勢繼續襲殺,一往無前,瞬間穿入張破月的胸膛。

人們隻見其胸口骨肉齊綻,鮮血炸開。

張破月連連後退,嘴裏不住往外吐著鮮血,人險些摔在地上。

但下一刻,白夜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掌拍下,打在肩頭,而後臂膀一橫,扣住其頸脖,渾身真理傾瀉而下,瞬間封鎖他的天魂。

張破月剛想反抗,便發現天魂被鎖,而後,脖子處一陣發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伸出手,猛扣脖子上的那隻胳膊,可那胳膊如鋼鐵打造,動彈不得……

周遭豪傑無不凝眼而望,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破月峽的張破月?你派的人,的確是我殺的,因為他不將我龍絕放在眼裏,更想殺我龍絕之人,所以我殺了他,如果他代表的是你破月峽的勢力,那以後,至武大陸將沒有破月峽。”

說罷,白夜臂膀一揮。

哧啦。

張破月的頭顱竟被直接扯了下來。

他的身軀軟軟的倒在地上,脖子處的鮮血如同噴泉,濺了白夜滿身。

而白夜的手上,提著張破月的頭顱,一步步朝前行去。

那頭顱的麵孔猙獰無比,看得人頭皮發麻。

破月峽的人全部呆住了,雙眼失神的看著白夜手上的頭顱……

“峽……峽主……”

“怎麽會這樣?”

事情發生的太快,很多人甚至沒有回過神。

白夜視線朝旁側的傅太師望去,開月如就站在傅太師的身後,在她旁側,還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慶京姚!

“傅太師,該你了。”

白夜將張破月的頭顱丟至一旁,淡淡開腔:“這一次,我不留手,出招吧,你不是說你把我打的跪地求饒滿地找牙嗎?給大家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這種實力吧。”

傅太師臉色一白,眼神絮亂。

那隻是皇在天散布的謠言,之前與白夜交手,他已對此人的實力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至少天驕。

可就在剛才,白夜碾殺張破月斷其頭顱的手段,再一次刷新了傅太師對他的評估。

若真與之抗衡,不說勝敗,殺之,極為困難,畢竟五行神軀,天驕難破……

不能打……至少暫時不能打!

傅太師心思。

他哼了一聲,神情強做淡定:“白夜,你不過一手下敗將,還想挑戰我?你以為本師是什麽人?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戰的?”

“你不敢?”

“本師是不屑。”

“我知道了。”

白夜點頭,嘴角一笑,滿滿的嘲弄盡顯無疑:“不屑就是懼戰,就你這樣的縮頭烏龜,也敢放出將我打的跪地求饒這樣荒謬的謠言?可笑。”

“你在說什麽?先師之實力,皇天城有目共睹,你不過是個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黃口小兒,也敢挑釁先師的威嚴?”

這時,一個冰冷的喝聲從亂武學院的人群裏響起。

眾人紛紛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開月如身旁的一名男子。

謝青鬆!

巔峰真君,青英榜第一。

擁有對抗天驕的實力。

在這裏,他的確有說話的資本。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他出來跟我打?”白夜嘴角微揚:“那你讓他出來吧,我隨時接受他的挑戰。”

“這……”傅太師臉色一變。

謝青鬆立刻將視線朝傅太師望去,他並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不過在他看來,傅太師是亂武學院第一高手,是老師中的楷模,實力強大,無人懷疑,收拾這麽個跳梁小醜,絕不在話下。

然而傅太師卻不出聲。

謝青鬆愣了片刻,似乎察覺到什麽。

難道說……事情並非外頭傳的那般,這個人的實力……並非如此?

他眉頭一動,呼了口氣,冷道:“對付你,何須老師出手?我來!”

說罷,人跳了出來,立在白夜麵前。

“謝師兄小心,此人實力不俗。”

開月如喊了一句。

白夜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放心,有先師跟城主大人在這,就算我不敵此人,他也奈何不了我。”謝青鬆哼道。

“是嗎?”

白夜輕笑一聲,倏然一動,人瞬間朝謝青鬆衝去。

“來的好。”

謝青鬆大喝一聲,臂膀一動,一柄軟劍祭出,軟劍狂擺,如金蛇狂舞,旋出的劍氣竟如波濤,襲向白夜。

“鎮!”

白夜低喝一聲,真理大勢如粗壯的拳頭,轟碎這些劍氣。

謝青鬆不慌不忙,再舞長劍,那口軟劍竟無限延長,化為一條劍蛇,纏住白夜的身軀。

但白夜不再躲避,反而一手抓住劍蛇,猛然發力,將謝青鬆連劍帶人拽了過來。

謝青鬆麵容大變,急忙躲閃。

卻來不及。

真理大勢如遠古凶獸的大口,快速合上,將之完全吞沒。

白夜再起一手,直接扣住謝青鬆的脖子,從空中落下。

他單手掐著謝青鬆,高高舉起,謝青鬆雙腳離地,猛烈掙紮。

亂武學院的人瞬間慌神了。

青英榜第一的謝青鬆,在這個看起來與他們同齡的人麵前……這麽弱?

皇在天與傅太師齊齊起身,急瞪白夜。

“白夜,你敢動他?快放了青鬆!”

傅太師怒喝。

“你想要我放他?很簡單,你自己過來救他,不就可以了嗎?”白夜笑道。

傅太師臉色劇變,渾身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若與白夜交手,短時間內敗不掉他,必遭人詬病……

“怎麽?你徒弟為你出頭,你卻還龜縮在後頭,不敢出手……你……是害怕我嗎?”白夜問道。

恥辱啊!

傅太師一口牙快咬碎,終於沉不住氣了,猛拍椅子,人彈飛而起,撲向白夜……

“這是你自找的,死!!”

嘩啦。

魂氣遮天蔽日,不可一世。

“今日,我要將你們的謊言統統打碎,將你們的傲慢全部撕裂!”

白夜眼神凝起,殺意爆發,隨手將謝青鬆丟至一旁,反手一拳,轟向傅太師。

霎時間,六魂齊出,魂皇祭開。

純正的魂皇之力,似破天神龍,猛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