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胖子糾結

這一邊,張勁的一番作為讓北宮荷月這個從未涉足情關,甚至從未對任何男人有過異樣情感的單純妞有些‘想入非非’。另一邊,張勁那踩著葉紅遞來的下牆梯下牆時的那得意,尾巴翹到半天高的傲嬌樣子,也讓張勁的新晉死黨——北宮朔月看的牙疼、腮幫子疼、蛋疼,很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叫啥人啊?挺大的一個大老爺們,自己打不到獵物,要分薄自己女人的收獲,還好意思得意洋洋?這叫啥?這叫傍女人!這叫吃軟飯!

再說了,你臉有那麽白麽?你體力有那麽好麽?你本錢有那麽強麽……”

此時,話頭沒拿住人,有些吃癟的北宮朔月,看向張勁時,有些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麽看都氣不順的意思。

但是,對於北宮朔月**裸的鄙視,對於這胖子很明晃晃的帶著尖刺、帶著鉤子的眼神,張勁卻視若未見,甚至是甘之如飴。很是沒覺悟的一邊和葉紅甜蜜蜜的聊著小話,一邊在大家怪異的眼神下,一馬當先的攬著葉紅的小蠻腰向之前幾人拴馬的地方走回去。

看著張勁輕攬葉紅蠻腰的背影,北宮朔月似乎看到了張勁的屁股後麵,正有一隻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得意的搖啊搖,簡直是太氣人了。

於是,心裏有點壓不住氣的胖子忍不住快走兩步追上前去,用很咬牙切齒、很赤果果鄙視的口吻說:

“我說老勁、勁哥,你有沒有覺著你之前那個所謂‘放生’的藉口太生硬了一點?在之前接受嫂子施舍的時候,你有沒有覺著自己跟傍富婆、吃軟飯的小白臉似的?”

對於北宮朔月意圖挑起爭端的唇槍舌劍。張勁很是高姿態、很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很雲淡風輕的擺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斜睨了滿臉不忿的北宮朔月一眼後,就把眼梢甩到了半天高,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輕飄飄的回道:

“你懂個屁,有老婆的雄獅從來不自己捕獵。再說了,我怎麽就借口生硬了?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你要信不著咱老勁的槍法,你倒是把那把‘0.357口徑的金版沙漠之鷹’壓上來賭一把啊?要是不敢。就少說點不著四六的話!”

張勁一番很含沙射影的惶惶之音,讓北宮朔月這胖子差點就一口氣憋死。

被激的有些頭腦發熱的北宮朔月,剛剛想要一口應下張勁的邀賭,卻剛剛張開嘴巴,就止住了。

雖然,北宮朔月憑著自己堪比積年老鬼的老辣眼光看出。張勁之前所謂的‘放生’絕對言不由衷。甚至聽出張勁的連續兩次邀賭,都外強中幹,有點硬著頭皮硬挺的意思。

這麽說來,按照北宮朔月估計,張勁的槍法恐怕真的很臭,甚至可能是爛大街那種。

按照這個北宮朔月幾乎能夠篤定的推測,兩人如果真的以‘槍法’賭鬥的話。堪稱神槍手的北宮朔月至少有著九成九的勝算。

但是,北宮朔月卻還是不敢把自己的寶貝金版沙鷹賭上去,因為他突然看到張勁很隱晦的陰險笑容,想到了頭一天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昨天賽馬前,張勁也是在馬背上喝醉了一樣顛顛倒倒的,好像根本不懂騎馬,所以才‘騙’的北宮朔月想要‘落井下石’的豪言賭鬥。

結果到了比賽的時候,張勁先是繼續裝作。讓北宮朔月領先了一路,最後突然‘撕破’偽裝。露出了那副屬於‘冠軍騎士’的‘醜惡嘴臉’,贏下了那局讓北宮朔月痛苦萬分的賭局。

北宮朔月在比賽結束後。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那是一個圈套!那是老勁這個陰險的家夥想要‘奪取’自己寶貝而特意設下的陷阱!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北宮朔月看向張勁的時候總是帶著變色眼鏡,總是覺著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狐狸,至少是跟妲己有一腿的同類!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北宮朔月和張勁鬥嘴、鬥氣的時候,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如履薄冰的提防著張勁這個無良的,喜歡算計自己這個憨厚胖子的家夥,隨時可能出現的陷阱。

“老勁這家夥該不會又是挖坑讓我往裏跳吧?我可知道,這家夥對咱胖子的寶貝可是眼饞得很、哈的很,沒準兒跟昨天賽馬似的,這又是一個坑!”

北宮朔月一邊心底糾結著,一邊仔細打量著張勁的神情、表現,努力的想要從中發現點什麽可資利用的蛛絲馬跡。

…………

有這麽一個‘疑鄰竊斧’的故事。

有一個人丟了一把斧頭,心裏懷疑是鄰居的兒子偷去了。於是,他就偷偷的觀察起那個被自己認定為‘嫌疑人’的‘小偷’。

因為心有成見的緣故,所以這個‘失主’看‘嫌疑人’走路的姿態,像是偷了斧頭的樣子;看‘嫌疑人’臉上的神色,也像是偷了斧頭的樣子;看‘嫌疑人’講話的神情,還像是偷了斧頭的樣子。

直到不久之後,這個‘失主’到山穀裏去掘地的時候,找到了自己丟失的斧頭。這才恍然記起,是自己上次進山的時候遺落在這裏的。

找回了丟失許久的斧子之後,當等這位‘失主’再次回到家中,再看那個被他當做‘嫌疑犯’的那位鄰居的兒子,一舉一動,麵目表情,都不再像偷斧頭的樣子了。

這則寓言說明,主觀成見,是認識客觀真理的障礙。當人以成見去觀察世界時,必然歪曲客觀事物的原貌。

…………

現在,北宮朔月看張勁,就跟這位‘疑鄰竊斧’的人一樣。

北宮朔月看著張勁和葉紅黏黏糊糊、甜甜蜜蜜的聊著天,似乎根本對那個賭局沒有想法。北宮朔月就覺著,是張勁這家夥在欲擒故縱,等自己主動入罄;

想到之前,張勁表現出在他這種‘火眼金睛’中,很‘明顯’的‘外強中幹’,北宮朔月覺著張勁這家夥是在演戲,實在故意示敵以弱。就像是做好陷阱、挖好坑,就等著自己主動上去踩雷的陰謀家。而他的示弱,無疑就正是陷阱裏,香噴噴的饞人誘餌;

這似乎是一個陷阱!但是反過來想,這萬一不是呢?

萬一老勁這家夥,真的是外強中幹,結果就唱唱‘空城計’把自己嚇跑了,自己不就更丟人、更丟臉了麽?

如果真的讓老勁這家夥‘偷雞’成功的話,老勁這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家夥,還不知道要怎麽得意呢!

把簡單事情想複雜,把複雜事想成亂麻的北宮朔月,在那張肥臉很是扭曲、很糾結和好一會,才輕輕放開。

‘搏’不如‘守’,北宮朔月還是決定先忍氣吞聲一會兒,再看看再說。

北宮朔月認為,如果張勁真的槍法不俗的話,為了騙自己鑽圈套,也許會放幾槍空槍。但是如果自己始終不上鉤的話,那張勁也不可能始終放空槍。

畢竟,張勁是來打獵的,而不是來這兒專門算計自己玩兒的。

於是,之後……

‘砰’,隨著張勁手中八一杠吼聲後,硝煙嫋嫋,遠處一株紅鬆幾米高處的枝椏砰然斷裂,而作為目標的一隻傻袍子,在一愣之後,跳躍著鑽進了旁邊的數叢,飛快遠去。

本來這麅子距離挨子彈的地方,就足有七八米遠,所以槍聲過後,這隻麅子自然無傷,頂多就是嚇一跳而已!不逃難道還會杵在原地,等第二槍?人家雖然被稱為傻袍子,但就算傻也沒傻到不怕死的地步。

‘砰’

張勁槍口下的黑貂,更是機靈,連傻袍子愣的那下都沒有,槍聲剛響,就很利落的在樹間竄蹦了幾下,消失不見。

‘砰’

張勁槍口下的梅花鹿就跟屁股上被抽了一鞭子似的,雖然跑的倉皇,但仍保持很儒雅的輕盈步履跳著離開,同樣也是毫發無傷。

‘砰……砰……砰……’

當張勁不知道‘嚇’走第六隻還是第七隻獵物後,北宮朔月又止不住最終行將噴薄而出的‘嘲諷’欲望,再次開口了。

“我說老勁,你到底是跟咱們打獵來了,還是幫這幫野牲口們鍛煉膽量來了?或者你想要表演一把驚弓之鳥?或者你壓根兒就是來攪局的?這槍法不會爛到這個程度吧?”

與北宮朔月的‘毒舌’一起的,是其他包括葉紅在內的哀怨眼神。

因為,大家約定,由紮格達大哥尋找,五位客人按次序每人一隻獵物的循環下去。又因為,第一次飛龍鳥伏擊戰中,其他人皆有斬獲,而且張勁還是五位客人中的客人,所以這個第一獵手的排名自然就落到了張勁身上。

於是,第一隻獵物麅子被嚇走了;第二隻獵物黑貂被嚇跑了;第三隻……

就因為張勁始終放空槍、始終沒有打到獵物,所以直到現在,大部隊的所有收獲,仍然隻是最初七隻飛龍鳥而已!

最讓大家覺著可恨、可氣的是,這個輪流開槍打獵的分配方法,還是始終在浪費大家機會的張勁提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