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傭兵確實如傳聞的那般有骨氣,麵對強手居然毫無懼色,不錯。但有骨氣又怎樣?隻有骨氣而沒有實力那也隻不過是一群有骨氣的無能之人,骨氣並不能使你們擺脫這無能的本質。”這雇主卻是繼續刺激著眾人,看他那神情竟是要逼他們先出手。
由於他們個個都處於極怒狀態,竟是沒有一人注意到這人是故意來用言語挑釁的,更是沒有注意到他對於斯林頓所提的問題竟是閉口不談,將話題給轉移了。
就在斯林頓即將要出手之時,在一旁竟又是傳來一聲怒喝。隻見那原本坐著的段天行一拍桌子,整個人借勢站了起來,而他那坐著的椅子卻因承受不了他的真氣而變成四分五裂,不成形狀了。
“老大,千萬別中了他的計,他這是故意用言語激我們出手。隻怕他今日來這裏的目地不止是來撤掉任務那麽簡單。”段天行的及時出言阻住了斯林頓的出手,而且還道出了這雇主的另一目的。雖然這位神秘的雇主並沒有言明來此真正的目的,而段天行這時所說的也隻不過是猜測,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眾人如何還會猜不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隻不過是不敢相信罷了。
聽了段天行這一言論,這神秘雇主卻是突然將那強大威壓給撤了,有點玩味的看著段天行,隨後他又自顧的坐了下來,竟是好像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這是你們多慮了,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為的就是撤掉這任務,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居然將那東西給弄丟了,這隻不過是我一時失態罷了。”然而在坐下之時卻是微微看了段天行一眼,眼神裏卻是有些許吃驚。
雖說這神秘雇主說得平淡,好像真是如此,但此時的眾傭兵巨頭哪裏還會再信他。單就剛才他展現的那一股威壓就足以讓眾人吃驚了,而且還不知他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沒有顯現出來。
而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段天行了。因為就剛才那短短的一段時間,這龐大的威壓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再次麵對那隱穴的神秘人一般,竟是讓自己升起一種無法抵抗之感。若不是因為經曆過一次這種恐怖的威壓,隻怕這次連怒喝的勇氣也沒有。
看了看依舊還在戒備著的眾傭兵巨頭,神秘雇主也不在意,隨意的坐著說道:“你們不信那就算了,原本不想在這個任務上太難為你們,所以就來撤掉它,但你們卻是告訴我那物品竟然丟了,這叫我如何不怒,你們可是不知那物品對我有多重要,所以才不會如此放之心上。”
“罷了,說到底還是我太高估你們的實力了,也是怪我自己沉不住氣,現在搞成這樣雖說出乎我的意料,但也並未到了無所作為的地步,這任務撤了,至於丟失那物品的賠償也算了,若真要賠你們也憑不起,那物品的丟失就當我剛才失禮對你們的賠禮吧。”說完就自己一人向外麵走去,也沒有與斯林頓說聲。
雖說這神秘人所說的話不知有幾成是真的,但再怎麽說那物品也是段天行自己所丟失的,現在卻又使這雇主怪責整個協會這叫他心何以安。先不管這雇主為何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但卻不自己去取那天隱珠,就是協會這邊,不但任務沒完成,更將任務物呂品丟失,這賠償事小,名聲事大。
此時,段天行的心裏動搖了。說到底,還是他的責任感太強了,他將這次任務的失敗與丟失任務物品都看成是自己的錯。看著那已伸手開門的雇主,心頭不由一歎,暗自對水映寒說了聲對不住。
他收了全身氣勢,往那神秘雇主說道:“且慢!”雇主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頭,隻站在那靜靜的等段天行的下文。
“這並非是在為我自己的失手找借口,隻不過是這事說出來太過讓人匪夷所思,所以這任務所曆經的事我也沒有告訴協會的任何一人,不過既然你是雇主那多少也有權知道的,不過我也事先說明了,信與不信取決於你,而我隻不過是將這任務的過程說出來而已。”終於,在麵對協會眾高層都沒有說出的事情,在這神秘雇主麵前卻是要說出來了。而此時不論是這雇主,還是那些高層,此時每個人都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都想知道他在隱穴到底遇到了什麽。
“那物品,也就是那鬼劍,其實並不是我有意丟失,而是被人給拿去了。”隻這麽一開頭,就見那雇主輕輕咦了一聲,而協會高層則是震驚的望著段天行,好像完全不相信他這話似的。這一句話給他們的疑問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不清楚這拿去指的是什麽,是心甘情願的被人拿去?還是被他人給搶了?
然而眾高層很快就排除了第二個可能,他們可是知道段天行的實力的,試問這世間除了九階武修,就算是大道期的修真者前臨也沒有那個能力可以搶去他手中的東西,畢竟打不過還可以逃。那麽剩下的也就隻有第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心甘情願的自動將那物品給人了?“但他又有什麽可能會這般做呢?”隨即眾人心中又不由得想到這麽一個問題。
要說段天行心甘情願的給人,這也並沒有錯,畢竟對於當時的情況來說,他為了救水映寒性命是給得心甘情願,給得爽快。
見斯林頓想開口問這拿去一事,段天行連忙說道:“老大,你聽我說下去就明白了,再說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顯然他已經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於是,當下他就將在隱穴遇到的事都一一說了出來,不論是土螻還是亡靈領域,就連最後的那個神秘人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最後他說道:“現在我想你應該清楚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吧,當然信與不信在於你,若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我也隻不過是照實說出來而已。”
好半響,整個會議室都陷於沉寂之中。傭兵協會方麵,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段天行都對這其間的事閉口不談,更不是希望他們再做這任務了。原來並不是他不相信眾人的實力,而是這最後一關實在是沒有完成的可能,說白了根本就是一個死任務。至於這神秘雇主方麵,可惜他們看不見他的麵容,不然定可發現此時他的嘴角多了一絲笑意,這絲笑意笑得有點得意,有點興奮,甚於是有點邪惡……
“很好,你居然能入得隱穴的最深處,當真是不容易,而至於你剛才所說的事我記下了,至於那把鬼劍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也不知是不是段天行他們的錯覺,他們突然覺得這雇主比來時更為輕鬆自在了。
看著那不斷遠去的身影,段天行也不知將這情形告訴他到底是好是壞。但有件事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心此時算是真正放下了。
“隻怕這人比那隱穴的神秘人還要可怕!”段天行在心中暗暗想到。
青冥門,魔冥殿。
首座上的青冥時不時的用手指敲擊著座位的扶手,一手托臉,整個人陷於深思之中。在殿外,從遠處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不斷的在殿內回**。不多時,那腳步聲就來到了大門外,在外停了一下,最終還是邁了進來,然後就徑直的走到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聽說,風林在去圍攻那個九玄門主的時候死了?”在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這進來之人終於開口說話。不過他在說這事時,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講述一件平常之事一樣,情緒沒有半點變化。
“嗯,是的,風林他死了,死在了九玄門主之手。”青冥依舊在做沉思狀,並沒有因為這一問題而放棄思考,在回答這一問題時更是看都沒看這進來之人。“說來也是諷刺,當年我派他與黑海去攻打九玄門,他們最後逼得虛靈逃離門派,最後更是施展那九天禦雷術才逃得性命,間接死與他之手,而現在他卻死於虛靈徒弟之手,也可以說是因果造化了。”
“在風蠻山脈的事情經過到底是怎樣的?難道左道這麽多人精心策劃的計劃都沒能留下那位九玄掌教?”顯然這人並不了解當天在風蠻山發生的一切,所以他才追問道,希望青冥能告訴自己那天發生的一切。
這人就是青厲。自從他從九玄山脈敗走回來之後就進入了閉關療養與修煉,直到今天才剛剛出關。而他得知門內長老風林身損與九玄門主風蠻逃脫一事都隻不過是聽門下之人說的,對於詳情根本就不了解。
終於,在沉思的青冥抬頭望了青厲一眼,接著又繼續做沉思狀。“其實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完美,隻不過是我們左道太低估這位九玄掌教,聖魔太高估自己而已。正道那一隊人都已經深入到風蠻腹地了,而且更是憑著一條魔鱷將那位九玄門主引離了隊伍,但說到底還是太低估這一眾的正道了。”
“為了對付九玄門主,左道這方用風林、天鬼老祖、**邪公子和三絕兄弟圍攻他一人,在最後三絕兄弟更是動用到三絕陣,想憑此陣來困死於他,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說到此處,青冥終於發出了一絲感慨。“他們六位大道期的高手居然沒能將他留住,反而全部身死於他之手。”
青厲震驚了,雙眼睜得大大,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一般。如果說自己當初在九玄時因為先戰靈風,後戰龍門二人,體內魔元消耗過多,在戰這九玄門主時終不敵於他。那次敗於他之手是由於先戰多局所至而心有不服,那這次角色反了過來,而且他更是一人獨戰六位左道高手,那這又說明什麽呢?
“自己敗得不冤啊!”青厲在自己心中為自己惟一的一次敗退下了一個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