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水息厲聲喝道。“平時我與你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千萬不要去那落霞天,為何你就是不聽為父的話,那裏的危險豈是你所想象的。”別說是水淩,就算是水凝也沒見過自己父親發這麽大的火。“你可知在落霞天裏丟了多少人的性命,你以為憑你那點修為就可以隨意進去落霞天嗎?你眼裏還有沒有族規?”說到這裏他已是聲色俱戾,嚇得水淩渾身發抖,驚若寒蟬。雖說那淚水直在眼框裏打轉,但她硬是沒有哭出來。
“父親請息怒,淩兒也是一時貪玩,而且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沒有出事就好。”水凝怕父親對淩妹動刑所以連忙勸道。
“那好,這次我就不怪罪於你,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雖然緩和了下來,但此時依舊冷著臉,那樣子就像是沒有回答好就動用家法似的。“水映寒趕回落霞天做什麽?是不是回去見落霞天的那人?還有,你看到了落霞天裏的那人沒?”原來他之所以這般的凶狠為的就是要從她口中問出這些問題的結果。
“我不告訴你們了,淩兒討厭父親,討厭凝哥哥,你們休想再從我這裏知道關於寒哥哥的事情。剛才不是說要禁我足嗎,我這就回去,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說完就急急忙忙的往自己房間走去,卻是沒有再理會那坐在主座上臉色越來越黑的水息。
“父親莫要動怒,淩妹還是小孩子心性,不太懂事,而且這事隻怕也沒父親想得那般嚴重。”雖然他口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卻如明鏡,哪裏還不知此事的嚴重性,現在這麽說也隻不過是權當安慰罷了。
“你別再護著她,平時就是太寵她了,所以現在連這等事也不聽了,若再這樣下去到時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呢,等會我再好好罰她才行,讓她長長記性。”對於這位女兒可以說就是連他也沒有絲毫辦法,但現在在場的可不止他們父子倆人,在場可是還有眾多家臣與部下,若這事處理不好,隻怕自己在這些人心中就再無威嚴可言。而且這事隻怕並非想象的那麽簡單。
在場的一些人自聽到落霞天後也沉思起來,最後由一威望最高的家臣上前說道:“族長,聽說這水映寒有一把能施放厲害寒能的仙器,而且他那模樣與他如出一轍,隻怕他已經與他接觸了,事關我族振興,還望族長趕快下令行動吧,若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見水息還在猶豫,這名家臣又不由得說道:“族長,這事關我族以後的發展,可別再猶豫了,憑我族現在的實力,若隻是應付這水映寒與他也並非全無可能。我知道族長是擔心這水映寒在事後會興師問罪,但他也隻不過是九玄門一屆門主,就算他在戰青厲闖風蠻兩戰成名,但這九玄門畢竟才剛複興不久,實力還是有限得很,而且現在魔道猖獗,他九玄門也未必就真敢與我族交惡。”顯然這位家臣對於現下的情形很清楚,而他也知道此時九玄門的實力,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所說的情形水息當然知道,現下聽家臣們都在連連催自己做出決定,水息他知道在這件事上不能再有猶豫了,而且若此事真成功了,那到時自己這個族長的位子更是牢固。到時自己就真的成為族中英雄,名留族譜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是做出了決定,抬起頭來對一家臣說道:“水生,你馬上去集結族中魔導師級別以上的好手,並且再叫上幾名魔武士,也讓他們隨行。集結完畢後在此等候,現在我就去長老會,看能不能再請多幾位長老隨行。”那名叫水生的家臣聽到族長居然去請動長老會的長老隨行不由得激動異常,腳下也不由得快上了幾分。在心裏更是暗暗想到:“若真有一位或兩位長老隨行,何愁此事不成?”
水息知道此事拖不得,所以當下定決定要做此事後連忙就過去請上至少一位的長老隨行。要知道,就他所知的水映寒就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了,若再加上一個他隻怕單憑自己部下的魔導師還不能完全有把握將此事一舉成功。不過若是再加上一位長老那就不同了,一位長老會的長老就可以將成功提高二到三成了。
水族長老會,所組成的長老都是族中成名已久的前輩。而進入長老會的要求不但要名聲在外,還有一個最低要求,那就是魔法修為不低於魔導師高階。長老會的長老除了應付一些突發重大事故和做一些重大決策外,一般都沒有明確要求做什麽事,通常都是獨自留在長老院靜休,期待在修為上有所突破。
現在長老會有八名長老,而最近一名進入長老會的人是在七十年前,資曆最長的大長老據說已經在這位子上坐了將近三百年了。由此可想而知這長老會的長老們是如何的厲害,難怪那水生聽說水息去請長老後會如此激動。水族每一個人可是都以能進入長老會為最終目標的。
“水族長,長老們請您進入。”一老者對站在門外的水息說道。應了聲是之後,就自個推門進去。
當他第一腳踏入門口之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怪異之感,隨後而來的則是恐懼,那是最原始的恐懼。長老院的議事會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每次進來都會產生同樣的異樣與恐懼。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不存在於世上一般,整個議事廳濃鬱得隻剩下水元素,在這裏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種其他的元素。
“水息在此見過各位長老。”在離會議桌幾步之前站定後恭恭敬敬的向那坐在椅子上的八人行了一禮。身為水族一族之長的他在麵對這些長老時也如此恭敬,可想而知這長老會在水族的權力有多大了。
“免禮了,說吧,你有何事要說?”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憑水息那魔導師高階的實力一時之間居然沒有聽出這話是出自哪個長老之口,心中對這些長老更是越發的佩服。
“確實是有點事,隻不過這件事還沒有確定,但由於此事太過於重大,所以還是來請長老們定奪,而且水息更是希望能有兩位以上的長老一同陪行。”隨後水息就將自己所知的與剛才與家臣討論出的結果一一道了出來。
“那麽你是說那個九玄門掌教其實就是那嬰兒?現在他身上有我族聖器?”這事如果被證實,那確實是水族的大事啊。所以當聽到了有聖器的下落之後那正中的大長老也不由得出聲問道。
“嗯,我有九成把握確實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畢竟這九玄掌教的樣貌我是看過的,他的樣貌跟水瀲魄的樣貌完完全全一樣,再者就是他也是水係魔法,而魔法等級隻怕已經達到了魔導師這一級別。”在玄天殿的那一幕飄雪飛花景象實在是讓他印象太深刻了。
“你是說那嬰兒現在的魔法級別是魔導師?這怎麽可能?”一個長老聽了不由得驚呼起來。現在的八位長老可是都經曆過那一次的事件的,所以他們都清楚那嬰兒的情況。而現在告訴他們,原本一個既不是元素體又沒有絲毫魔法元素的嬰兒現在的魔法級別居然是魔導師,換了另一人也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個一生來既不是元素體又沒有絲毫魔法元素的人現在居然已經踏入了魔導師境界,說來真是可笑之極。難不成當年那水無痕騙我們?他是想利用這一借口將我族聖器據為己有?”頓時,八位長老都因此事議論起來。
“各位長老,如果那九玄掌教真是你們所說的當年那個嬰兒,那不是正好說明了他為何既不是元素體又沒有魔法元素的原因嗎?他現在能是魔導師,那豈不是說明他身上剛好有我族聖器嗎?這世上大概隻有我族聖器能做到這一點了,重新賜給他水係魔法的能力。”看著那八位長老議論得不可開交,一旁的水息說道。
聽得水息這番話,大長老沉思不已,卻也是不知他在想什麽。“大長老,還請您快快做出決定,若遲了隻怕以後再沒機會拿回聖器了。”
隻見大長老沉吟一會,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麽老三老四,你們二人跟水息前往察看一番,若那九玄門主身上真有我族聖器,那麽務必要帶聖器帶回來。隻要證實這九玄門主是當年那名嬰兒,那麽就算他身上沒有我族聖器也不能放他離去,務必要從他口中問出聖器下落。我族聖器已經遺失夠久的了,這次也是時候回歸到我族懷抱了。”
三長老與四長老聽得大長老喚自己前去,他們也不含糊,馬上跟著水息出了長老院,往水息住處去了。
此時,水映寒與水瀲魄則是趕往陰殛之峰的路上。突然,水瀲魄道:“寒弟,你身上是不是有暗傷。”
聞言,水映寒整個人突然一震,自己的這位大哥是第二個能夠看清自己身體狀況的人。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自己的大哥:“大哥,你怎麽……”
“怎麽,是不是感到很吃驚?在絕對力量麵前,一切的隱藏都是徒勞的,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而至於我所說的你身上的傷就是你那經脈和體內那邪氣的問題。那邪氣不算得什麽,就是那個經脈的問題比較難處理,就算以我現在的實力也沒有辦法。怎麽你身上會造成如此嚴重的暗傷啊,怎就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剛一說完,水瀲魄就伸過手去,龐大魔力頓時湧入水映寒體內。
一抹邪異紅光在這龐大魔力的威逼之下終於脫出了水映寒內體。將邪氣逼出後他也收回了手,隻不過卻沒有將那龐大的魔力收回,而是將那魔力留在了水映寒體內。
待水映寒內窺,心中不由得又再一次驚駭不已。自己原本一直沒法逼出的邪氣在這龐大魔力的逼壓下竟是完全給逼了出來,而這魔力則是遍布自己全身,說不出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