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這次會議所要議的也是與那九玄門的水映寒有關吧。”青冥在心中默默的說了句,看著首座的那人,眼神中既充滿了疑惑又帶著些許的恐懼。隻是任他如何猜想,都想不出為何這麽的一個強者會關注水映寒這麽一個下界者。
毫無疑問,此時正高坐首座的這人並不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的天外化身,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一個絕世的強者。
其實對於這麽一個強者,青冥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他的身份,其他人也都猜到了他的身份。但隨著他們心中對此人越是清楚,心中的疑惑就越大。一個強者,冥者的強者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這個世界。而又為何以前那麽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的仙人冥者,在這一段時間卻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看了一圈下麵對自己恭敬的眾人,他對眾人的表現甚是滿意。“今日召集各位來此其實也別無它意,這會議的召開便隻為一件事。”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不過並不等他們發問,便又繼續說道:“而這件事便是要護得九玄門的安全!”
此話一出,便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了一個巨大的石頭,引得湖水產生劇烈的波紋。此時的魔道眾人也不再顧及這位前輩那強大得令人恐懼的修為了,當場便吵了起來,議論之聲一時之間不絕於這聖殿內。
對於眾人的發應,他完全在意料之中。對他們來說,這九玄門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敵人,都是魔道除之而後快的正道名門,他們門派哪個不是與九玄門的人交手過,又在九玄門吃過虧,對他們來說,兩者的仇恨根本就是濃得化不開。
但現在卻是要叫他們去護九玄門的周全?他們可是恨不得將九玄門給滅了呢,哪裏會自己來護其安全。“前輩,這九玄門一直與我們左道都是生死仇人,兩者見了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分生死不罷休,而您現在居然叫我等去護九玄門的周全?這不是在與我等開玩笑吧。”一名魔道再也忍不住,所以便向首座之人大聲說道。
“那麽,你現在看本座是與你等開玩笑嗎?”對於那人的疑問,他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便住口不說了。不過那語氣中已是帶上了殺意,那開口的魔道可以肯定若自己再開口說上一句話,那自己絕對會在下一刻死掉。所以他不再言語,而是靜靜的退了下去,隱入人群之中。對於殺意這麽一樣玄之又玄的東西來說,魔道中人對殺意卻是再熟悉不過,而且在場中人的感覺更是靈敏至極,他們又如何會感覺不到那股明顯的殺意。
正當所有人都不敢再度開口時,青冥則是站了出來,施了一禮,道:“前輩,我們先不論護與不護九玄門周全,還是先說說此時九玄門的實力吧。對於九玄門,若在百年前,整個門派也就隻有當今掌教水映寒在獨撐門派,整個門派可以說是弱到了極點,隻要牽製住了水映寒一人,那也就相當於任人宰殺了。”
“但那種情況隻是百年前的情況,經過這百年的發展,如今的九玄門可以說是漸漸的恢複了當年天下第一大派的實力,雖然此時九玄門的實力也並不是很強,但能從短短的百年時間就發展到擁有三位大道期高手,一位渡劫者的實力來說,這一門派的發展速度是驚人的。可以說當年那個水映寒一人獨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的九玄門已經有了一個中等實力的門派力量,並不是說哪個門派要滅就滅的了。隻要那個水映寒還在世一天,那這世上便沒有哪個門派敢動手滅門。”
“所以,隻怕我等的這個所謂護理九玄門並不怎麽切合實際。”對於青冥來說,九玄門的信息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這百年期間他可都是無時無刻在調查著九玄門,調查著水映寒的,哪有會不清楚的地方,此時也隻不過是把腦海裏熟悉到透的東西背出來罷了。
不過青冥還沒有說完,又說道:“憑心說句實句,正道沒有門派可以滅了九玄門,而我左道也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可以滅了九玄門,除非是集整個左道的實力,這才有可能將九玄門給滅了。”不過在青冥的心裏還有一句話並沒有說出來。
當年在碧沉深嶺發生的那件事實在是太過於震驚了,水映寒所施展的劫雷天威訣即便是過了百年之久,但對當年在場的人來說所產生的震撼根本上就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當年別看青冥並沒有出現,那隻不過是他並沒有現身而已,當年他也是見識了劫雷天威訣真正威力的人之一。
對於擁用了劫雷天威訣的水映寒來說,即使現在魔道再次重聚當年滅九玄門的陣容也絕對不成功。那劫雷天威訣比之九天禦雷術實在是強太多了!
雖然此時距離魔道滅九玄門的時間隻有百六十年,此時的九玄門並沒有當年的實力,但他們在心裏都已經默認了剛才青冥所說的話。九玄門並沒有當年的七位大道期高手,並沒有散仙坐陣,但他們卻有水映寒這麽一位渡劫者!
他的威名並沒有因為九玄門的強大而有所減弱,反而在強者的心裏造成的影響更是大,威脅比散仙更來得可怖!
不過即使青冥說得再是詳細,說得再是具體,但依舊不能改變他心裏的決定,而且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原本一直吵鬧的魔道眾人靜了下來。“在這一界來說,那水映寒到是個人物,但本座所指的九玄門敵人並非這一界位之人,而是來自九天之上的仙界,正道所有人所渴望去的地方。”
這又是往平靜下來的湖麵扔了一顆大石頭。相對於剛才的吵鬧,此時的魔道眾人卻出奇的安靜,安靜得讓人可怕。他們的心裏更是堅定了不出手保護九玄門的決心。若麵對的是正道之人,其實對他們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可怕的事,他們又何時怕過正道,憑他們的實力,即便是正道集全部力量也不見得鬥得贏他們。
但現在告訴他們的是,敵人並不是正道之人,而是比正道厲害百倍,可怖百倍的仙人!真正的存在於九天之上的仙力!
在場很多人都曾經親眼見識過百年前那仙人的出手,與仙人的威力,憑他們的修為,自然是去多少死多少。這便是凡人與仙人實力的差距!這其中雖然隻是相差了幾個層次的差距而已,但便就這麽幾個層次,也就決定了一個是翱翔於九天之上,而另一個則隻注定在塵塵濁世之中。
在場中人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心理的變化、神色的那種恐懼,這些完全都沒能逃出他的手心。待過了一刻鍾,這才緩緩的說道:“你等心裏所想,本座又如何會不知道,不過你等也太將本座看輕了,雖然你等的修為在本座眼裏看來並不算得什麽,但到也是條性命,本座可不像仙界那群人那樣,不將下界者的性命當回事。”這是很顯而易見的在收買人心,太過於明顯了。就是這般的明顯,他們心裏又是異常的明白,但心裏對他卻是異常的感激。
原來自己還是條性命,在這天君級別的前輩麵前還是條生命!
“既然本座叫你等去保護九玄門那自然是另有打算,本座讓你等對付的自然不會是仙人,再者你等也沒有那份實力來傷得了他們。我是叫你等去收拾這一界位的正道方麵的人,對於這一要求還算合理吧。”魔道眾人連說合理,此時他們哪還有說不合理的。
“既然仙界會對九玄門行那滅門之事,那他們自然也會聯合起那正道方麵的人。畢竟就算他們在凡人眼中再有威望,也不敢說滅誰就滅誰,他們還是要顧及臉麵的。借口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從來都不缺的,反而還會拉上正道的人來做證。”他頓了頓後又往下說道:“麵對這仙界與正道兩方的勢力,便是水映寒再厲害也不可能逃脫得了被屠殺的命運。當然仙界方麵的人,本座這邊自然有他們的對手,不用你等來操心。隻要你等將九玄門的弟子護住,別讓正道的人給滅了就行。”
隨著這位冥界前輩不斷的深入說明,這些人老成精的魔道中人卻也漸漸的注意起一件事了。
自古以來,在他們的腦海裏,正邪自不兩立,他們身為這魔道一方更是清楚這一道理,對於正道中人,他們都會除之而後快,絕不會出手幫助。而比自己這正邪兩方更為上一層的則是仙界與冥界的爭鬥,他們兩方雖說都已經脫離了凡人這一範疇,但在本質上還是不會幫助一方。這一定律從有正與邪以來便沒改變過。
但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反了過來,魔道一方竟是要保護正道大派的九玄門,而正道乃至仙界卻是要消滅自己那方的門派。若將這等事實說出去,誰會相信呢?正邪本不兩立,但如今卻邪護正,而正則要滅正!
看著下麵的魔道答應下來,他的心總算定了下來,有了他們的護理,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雖說數萬年的那場協議因時間的效力失效而自動解除了協議,但在仙冥二界卻都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仙冥二界的仙冥之人當降臨下界位時,殺個把的凡人並無不可,但卻不得出手殺死下界者超過十人,若此數一超,那便會成為兩界同共追殺的通輯者。
這條規矩的出現也是防止仙冥之人降落下界麵隨意殺害下界者而定下的,為的就是要保持平衡。若沒有這條不成文的規矩,隻怕這個宙元空星裏到處都是一片廢虛,一片虛空了,哪裏還會有完整的下界位。
而這也是當翠真等五位仙人出現後也隻殺水映寒而沒動手殺魔道那邊的人的原因。
“隻要將九玄門給護住,那麽到時對於爭奪這一界位的權力也不怕九玄帝君不買我冥界的麵子,隻要這九玄帝君保持中立,那我冥界就有八成的機會可以將這一界位奪下。”此時的他心裏不由得鬆下了一大半。
仙界之人若不插手,那若單憑正道那些人的力量又如何可能滅得了九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