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偽裝
有了之前的震懾，這頓飯後續變得輕鬆不少。認識到程文東的的恐怖，蘇辰主仆倆變得戰戰兢兢如坐針氈，就連對麵人打個哈欠都會繃緊神經，心提到嗓子眼兒。生怕這個可怕的人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而一旁的楚靈兒也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的好奇與疑惑，剛才程文東和蘇辰的一番對話雲裏霧裏的，再加上現在蘇辰古怪緊張的表現讓她小腦瓜完全跟不上節奏。
相反的，程文東卻是悠然自得，胃口大開，又另外點了五份牛排和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享受完畢後，一頓飯才算結束。
看到程文東放下刀叉，一直提心吊膽的蘇辰終於鬆了一口氣，暗道總算擺脫這個恐怖的威脅。與此同時打量著桌上那接近數萬元的狼藉肴核和程文東打著飽嗝一幅市井無賴樣子，蘇辰隻覺得都快氣的吐血。
程文東剔了剔牙，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右手摟著身邊的楚靈兒笑道：“這飯也吃飽了，我們也該走了啊。今天多謝蘇公子的招待了，一直想請我們家靈兒吃頓好的，但無奈囊中羞澀。幸虧遇到蘇公子仗義請客，也讓我借花獻佛一次。”
楚靈兒噗嗤嬌笑一聲，有些嗔怒的瞥了程文東一眼。
對麵的蘇辰嘴角肌肉抽搐兩下。心裏窩火一般的難受，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家夥拍死。
但表麵上還得裝出一幅翩翩有理的樣子：“嗬嗬，程先生客氣了，蘇某很高興能認識程先生這樣的性情中人。”
“嗯，時間不早了。大牛，你去開車送一下靈兒和程……呃！”
蘇辰話還未說完，隻覺得一雙陰冷淩厲的眸子突然間盯上自己，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墜入無邊黑暗的九幽地獄一般。霎時間汗流浹背，喉嚨像被人生生掐著一般說不出半句話。
還好那雙眼神隻是一刹那便收了回去，蘇辰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桌上，虛脫一般臉色慘白，大口喘著粗氣。一旁的大牛趕緊扶起蘇辰，滿臉的驚愕擔心。
程文東掃了蘇辰主仆二人一眼，淡淡說道：“多謝蘇公子好意，不過我和靈兒的事就不勞蘇公子掛念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蘇公子，明白了嗎？”
說罷，一雙滿含笑意的眸子再次望向蘇辰。而就是這樣一道溫和眼神卻讓蘇辰感覺整個人身體心靈全部看透一般，忍不住觸電般顫抖幾下，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倆就不打擾蘇公子用餐了。後會有期。”程文東再次善意陽光的一笑，拽住滿臉疑惑不解的楚靈兒大步走了出去。
蘇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程文東二人遠離的背影，一張慘白的臉慢慢變得如同寒冰一般陰沉，空洞的眸子裏也閃現出一絲淩厲。
大牛牛眼瞪著兩人的背影，壓製著心中火氣低聲說道：“少爺，這個混蛋太囂張了，要不我找幾個兄弟把他給……”大牛用手掌比劃著在自己脖子間一劃，做出個砍頭動作。
蘇辰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確定是你們把他做了，而不是他把你們做了？”
“額……我……我……”大牛一愣，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半句話。確實，自己和那怪物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就好像……人類與螻蟻一般。
蘇辰冷哼一聲深吸幾口氣，修長手指輕輕敲打桌麵，劍眉微皺似乎在思考什麽……片刻之後，嘴角浮現一抹弧度。
“打電話給雷連鋒，把剛才遇到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他，我想，他會對這個程文東很感興趣的。”
“雷家？”大牛一愣。
“嗯，聽說前幾天在老九門雷連鋒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當眾打臉丟盡了麵子。而且報複不成，派出去暗殺的人全軍覆沒。我懷疑此事跟這個程文東有極大關係！在深海，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麽好身手的陌生人來了！”蘇辰陰沉著臉分析著。
大牛絞盡腦汁的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一臉不解說道：“如果真是他的話，那他應該極力隱藏身份啊。怎麽還會在我們麵前暴露實力，甚至出言威脅！”
蘇辰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品著紅酒：“那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我的偽裝！知道了我接近楚靈兒的真正目的！所以才不惜暴露自己的強大實力來震懾我，想讓我斷了歪心思！”
一想起那道恐怖如冰的眼神，到現在蘇辰都心有餘悸，在那眼神麵前自己好像任人宰割的獵物一般，再無半點秘密，甚至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大牛一雙牛眼都快瞪出來，害怕的拍打著胸口：“乖乖，這家夥……這家夥也太可怕了些……不過，少爺，咱這個電話打出去，那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你蘇少不如雷少。這傳出去，多丟人啊！”
“哦？那又如何？”蘇辰饒有興趣的搖晃著酒杯，俊朗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以往的紈絝。
“他雷連鋒一直拿我當傻子耍，就不允我，拿他當槍使嘛？”
大牛驚呼一拍大手：“哎呀，少爺你這是想讓雷家和那個程文東兩敗俱傷，咱們坐山觀虎鬥。哈哈，少爺你真是陰險……額，睿智，嘿嘿。”
蘇辰哼聲道：“這是智慧！你也別整天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好好學著點。”
大牛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知何時他已經又點了五六份牛排和一瓶拉菲紅酒，如同喝汽水一般咕咚兩口灌下半瓶子紅酒，神清氣爽的一抹胡子上油膩，美滋滋說道：“你那些陰謀詭計俺搞不懂也不想搞，隻要有肉吃有酒喝，俺這一輩子就知足了！嘿嘿！”說罷，再次大大咧咧的舉起剩下的半瓶紅酒。
蘇辰大眼瞪著小五萬的紅酒正飛速的流逝，心裏咯噔一聲，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給我住嘴，你個蠢貨！”
程文東一臉甜蜜的攙扶著楚靈兒走出了好遠，再看到佳人那一臉紅撲撲欲言又止的樣子後，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把手從那芊芊細腰上拿開。
程文東有些尷尬的訕笑兩聲：“剛才我那樣做也是幫你徹底斷了那蘇辰的心思，當然，這混蛋做的也太讓人厭煩了些。”
楚靈兒俏臉微紅，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程哥哥，謝謝你。”
“客氣，嗬嗬，客氣。”程文東有些不自在的擺了擺手，雖然他暗地裏幫楚靈兒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但吃了人家小丫頭這麽久的豆腐也讓他心裏有些愧疚感。
意識到氣氛有些尷尬，楚靈兒轉了轉大眼珠，接著一臉疑惑好奇的問道：“程哥哥，你剛才跟蘇辰那亂七八糟說了些什麽啊。看樣子，他好像很怕你哦。”
程文東無奈一笑，心裏說起止是怕，這小子都快嚇得尿褲子了吧。
接著笑了笑，程文東並沒打算跟這個入世未深的小丫頭說太多，隻好隨便編個瞎話：“哦，那個，我就說認識不少在各地當官的將軍司令社麽的。並拿出一些地攤買的肩章糊弄他，沒想到這個笨蛋真被唬住了，哈哈……”
“嘻嘻，真夠笨的。”楚靈兒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雖然知道這個理由是敷衍自己，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更何況，自己麵前這個程哥哥，本身不就是個充滿秘密的人嘛？
兩人寒暄打趣一陣，現在天還未黑時間還長，正討論著接下來去哪的時候，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
“程神醫，咳……程神醫，你在這裏啊！老朽終於找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