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再醒來,房間裏黑漆漆的。

以為是謝聿川關了窗簾,想讓她好好睡一覺,可點了下觸控屏而窗簾沒有絲毫反應。

溫暖再抬眼,這才看到明亮的窗玻璃。

一想到她連一日三餐都沒吃,就這麽睡了一天。

溫暖:……!!!

下樓到嬰兒房的時候,謝聿川正拿著搖鈴在搖籃上晃。

一個月的小寶寶已經能看到近處的東西了,會分辨方位,認出爸爸媽媽的聲音。

高興的時候還會手舞足蹈的咯咯笑。

一邊是衝她咧嘴笑,萌化了的寶貝女兒。

一邊是同樣衝她笑,笑的一本滿足眼神明亮的謝聿川。

溫暖俯身抱起星星,腳下狠狠踹了謝聿川一腳,“家裏來客人了嗎?”

謝聿川點頭,“媽來過,小禾也來了一趟……”

???

所以,不止宋宛儀,就連孟小禾都知道她在樓上睡著沒起床?

那她們豈不是都知道發生什麽了?

溫暖羞憤不已,忍不住又踹了謝聿川一腳。

謝聿川笑著起身,親親星星的小手,又趁溫暖抱著孩子不敢鬆手親了她一口,趕在她再度抬腳之前出了房間。

玩了一小會兒就又睡了,溫暖把星星放回嬰兒床。

再到客廳,餐廳裏的香味已經濃濃飄了過來。

前一秒還暗下決心不理他了。

這一刻,看到他係著圍裙端出一盤盤菜,還有冰鎮好冒著朦朧霧氣的紅棗銀耳羹。

溫暖的氣憤盡數煙消雲散。

吃著飯,聊著天。

謝聿川一邊給溫暖夾菜一邊問她,“暖暖,你是不是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

溫暖一臉莫名,“什麽?”

謝聿川歎氣,“婚禮,不辦了?”

當初說好的,生完寶寶,寶寶的滿月禮就是他們的婚禮。

可打從過了四月他把婚禮提上議程,她就各種推諉。

先是不知道生孩子的過程順不順利,萬一恢複不好需要多休養一段時間雲雲。

再是生完了再議的耍賴。

一拖再拖,眼下滿月都辦完了,他心心念念的婚禮還一點兒眉目都沒有。

銀耳羹又甜又濃稠,溫暖一口又一口吃的心滿意足,“證領了,寶貝女兒也給你生了,咱們是夫妻,這是已定的事實啊。婚禮不婚禮的,也沒什麽……”必要吧?

“當然有必要!”

眼見婚禮有取消的嫌疑,謝聿川急了,“哪有結婚不辦婚禮的?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大姐和姐夫結婚不就沒辦婚禮。秦總和月姐也沒辦啊。還有那誰家的誰……”

溫暖掰著手指舉出了一長串例子。

謝聿川:……

謝聿川很鬱悶。

謝南音和阿龍領了證,礙於謝南音懷孕在身沒辦婚禮。

可回回見麵,溫暖一口一個姐姐姐夫,就連陸之躍陸雲歌他們都跟著一口一個姐夫,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昨天的滿月宴觥籌交錯熱鬧不已。

跟謝家沾親帶故的人,見了溫暖一口一個謝夫人。

可千騎俱樂部那些人,見了他客氣的什麽似的,一個一個九爺。

此刻算起來,竟然隻有秦琅叫過他姐夫。

“暖暖,這不公平!”

謝聿川神色鬱鬱,“你是謝夫人,這有目共睹。可我呢?你是不是應該正大光明的給我一個官宣的機會?比如,婚禮!”

???

“身份是兩個人的啊……”

看著求名分的謝聿川,溫暖一臉好笑,“昨天的滿月宴,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官宣嗎?”

“這不算……”

謝聿川開啟新一輪的反駁。

不知道是被甜甜的紅棗銀耳羹衝昏了頭腦。

還是被謝聿川有理有據的辯駁給說服了。

正對上男人亮起的眼眸,和他起身找手機打電話的敏捷動作。

溫暖莞爾笑開。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謝聿川隻恨不得明天就是婚禮。

可他提前一年多就約好的設計師說,婚紗要根據溫暖最近的身材尺寸做,最快也要兩個月。

要溝通禮服。

要選擇宴廳。

……

溫暖哄睡了寶寶,跟陸之躍打電話聊完了馬術協會的事。

直到回到臥室洗漱完躺**,謝聿川才帶著一臉“大事已安排妥當”的欣慰表情回來。

眼見溫暖已經洗完了,謝聿川明亮的眼眸瞬間暗潮湧動。

連溫暖問他選好日子了沒,謝聿川都充耳不聞,徑直轉身進了浴室。

腦海裏是溫暖黑色蕾絲睡裙下雪一樣白的肌膚。

鼻尖前是浴室裏氤氳開的玉蘭香氣。

謝聿川洗了個戰鬥澡。

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可謝聿川已經顧不上了,胡亂擦了幾把就出了浴室。

臥室裏光線昏暗。

大燈關了,隻床頭的落地燈散發出溫馨朦朧的橘色光芒。

裝睡的溫暖連側影都美的令人窒息,謝聿川扶著她的肩吻上去,掌心滾燙。

溫暖裝不下去了。

“謝聿川……”

男人輕車熟路的覆上來,幽深的眸底仿佛燃著火苗。

溫暖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你還沒回答我呢,婚禮的日子……定在哪天了?”

“9月……”

謝聿川低頭吻她,帶著薄荷香氣的吻輾轉反側,一路從唇角到耳畔,“19號。長長久久的好日子!”

溫暖鬆了口氣。

陸雲歌臨產在即,8月肯定要生的。

還有謝南音,預產期也是8月,可她懷的是雙胞胎,說不定比陸雲歌還早。

這麽多喜事接踵而至,溫暖有種事情還未發生忙碌已然充斥心頭的緊迫感。

“暖暖……”

痛意從脖頸間湧起,溫暖回過神來,正對上男人不滿的抗議,“專心點!”

“我……啊……”

辯解還未開口,就被他猝不及防的闖入驚得失了魂兒。

溫暖失聲驚呼,呼聲被謝聿川如數吞沒。

謝聿川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想到生完孩子第一次獨自洗完澡,溫暖照完鏡子怏怏不樂的說她胖了。

當時他是怎麽安慰她的來著?

說她不胖。

還說等出了月子恢複運動習慣,要不了幾天就瘦了。

可如今,謝聿川想收回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現在這樣……好極了!

呼吸是甜的。

手下觸感柔膩。

而她每一聲情難自已的嬌呼帶動的身體反應,都能讓他瞬間失控無法自拔。

“暖暖……”

緊箍著溫暖纖細柔軟的腰肢,謝聿川重重吻她,忍不住想要探索的更深。

溫暖覺得自己變成了烈日下的冰激淩。

陽光灼熱。

而她融化在謝聿川情難自已的熱情裏。

和他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