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我是管家,奉老爺的命令,前來接六小姐回家”楊管家其實是很窘迫的。當久錄看向他時,他以為她會來給自己開籬笆, 可是,她隻是微微的看了他一下,便又幹著自己的活了。當真是……。

老裏長是在屋子裏收拾著被褥的, 聽見外麵那一聲聲的六小姐,他想起了十八年前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是這般的說著。

“六小姐畢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等老爺想通了,自然也會來接你們母女回相府了“那是,他以為那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可是後來,那個男人再也沒有來過,也沒有任何人來尋找過久了母女,現在,這般的叫著六小姐,莫非,是久錄的爹找來了。

老裏長扔下手中的活,邁著矯健的步子,向門外走去。此時,絲毫看不出,他已是一個八十高齡的老人,那矯健的步劃,比五十的壯漢也是有的一比。

老裏長眯著眼,打量著籬笆外的男人,他老了,可是,眼睛與記憶卻還是好的很的,當他第一眼看見那個男人時,他便立馬想起,這個男人,就是當初送安然與久錄來的男人,雖然幾十年過去了,人變了,可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沒有看錯。

“裏長爺爺……“久錄看著裏長爺爺呆愣楞的樣子,嚇著了,這兩個人,不會真的是來找她的吧,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至於這預感是從何而來,她也說不清楚,她隻是覺得,好像,自己的命運,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久錄,開籬笆,讓他進來吧!“裏長揮揮手,沒有給久錄解釋。

小小的久楊昂著頭,看著外麵穿的好看的大叔叔,心中,很是反感,他們,是來和自己搶姐姐的嗎?

“是的,裏長爺爺”久錄雖是不太樂意,但是,裏長爺爺的態度很是明顯了,這人是一定要進來的。男人一進來就盯著久錄看,讓久錄很是反感。

待得進了屋子,男人才慢慢的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六小姐,我是宰相府的管家,老爺就在馬車裏,老爺這次來,是想接六小姐你回府的,六小姐在外 十八年,怕是還沒有見過老爺的吧!”楊管家一進屋,也沒有和老裏長話家常什麽的,他是直接道明了自 己與自家老爺此次來的目的,直接進入了主題。跟著宰相幾十個年頭,他現在的不耐煩,他這個管家豈會 不知,所以,必須速戰速決,這樣對誰都好,老爺不會發火,六小姐也就不用妄遭池魚之災。

久錄聽著他話, 是完全的沒有明白過來。什麽宰相府,什麽六小姐,什麽爹,這個, 和她有什麽關 係?但是,這些話,這個大叔明顯的是對著她說的,一想明白其中的關係,久錄頓時瞪大了眼,一幅不可 置信的樣子。

久錄偏著頭,眼中盡是急切的看著裏長爺爺,想要從他的嘴裏知道什麽,但是奈何,老裏長隻是低著 頭,沉思著,什麽也沒說。

但是,從那什麽管家的話中,久錄還是知道了一些信息的,那就是,這個富貴家的大叔口中的老爺, 等於就是當朝的宰相,當朝的宰相等於就是她久錄的爹,這個認知讓久錄頓時覺得恐慌了。在恐慌的同時 ,更多的卻是驚訝。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自己五歲那年,吵著讓母親給她看爹爹時,母親眼中的淚花與絕望。當時母親隻 是抱著自己,不停地安慰著,說是爹爹早些年就去了,留下了他們孤兒寡母。又說是自己沒有能耐,不能 好好地保護她,不能留下自己的丈夫……當時母親迷迷糊糊的說了很多。

從那以後,久錄就知道,自己是個沒有爹爹的孩子,自己的爹爹在自己還沒有記憶時就離開了自己, 當然,小小的久錄,將母親口中的離去,自然而然的理解為了,爹爹去世了。這十幾年來,久錄也是一直 這樣理解的,但是,今天突然有那麽一個人,突然跑過來,說是自己的爹爹,說是要接自己回家,這樣的 話,如何能不讓她驚訝。

一個自己一直人為已經死了的人,怎麽會突然地出現,是母親騙了自己,還是,這個男人騙自己?還 是,這中間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一個母親知道去世,也沒有告訴她的秘密。

但是久錄卻知道,無論母親有沒有騙自己,那都是為了自己好。而這個在自己十八年生命中從未出現 過的男人,這麽突然地就出現了,她可不會傻到認為,是這個所謂的爹爹想自己了,所以此次他們來,必 定是有著什麽目的,而且,還是他們解決不了,能用到她,並且是非她不可的事情。

那些大戶人家的爭鬥,她是知道的,難道,現在,她這個所謂的便宜爹爹,是因為有什麽解決不了的爭 鬥,所以,想要用她去“解決”。

還別說,著宰相此行的目的,還真就是為了用她來解決淩候府的婚事。

“六小姐,當初是因為宰相府中不安全,所以老爺才將六小姐和三姨娘送到了這個沒有紛爭的地方,好 更好的保護你們母女,而今都府裏麵也是一片和祥,所以老爺才打算將六小姐和三姨娘一塊接回去,怎麽 ,沒有看見三姨娘”楊管家假意的伸頭往屋子裏麵望了望,找著他口中的三姨娘。

久錄看著他做作的樣子,很是惡心,他們還真的以為,謊言披上外衣,就是所謂的承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