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有些討厭自己那個宰相爹爹,剛開始,她很高興,在母親去世以後,自己有了爹爹,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讓她清楚地知道,他,從未將自己當做是他的女兒,而隻是一顆棋子,時間越長,久錄的這種認知便是越強烈。

不過,嗬嗬,他的算盤可能要打錯了,自己一開始選擇回來就是為了另一件事,就沒有要乖乖讓他利用的打算,而現今,自己嫁到了淩侯府,想要利用自己,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外麵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卻沒有人知道,久錄此時的心。

曾今,她以為,自己會那樣平平淡淡的過完此生,卻不想。那樣的生活,離她越來越遠。

當初回來,不僅是為了讓裏長爺爺與久楊過上好的 生活,更是為了看看母親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母親思念的那個人,現在,一切都如願了,而她卻發現,那個所謂的爹,是多大的一個笑話。

野種嗎?他當真以為他讓宰相府的人都不能來這院子,那些人,就會乖乖的嗎?野種又如何,他不一樣的為了自己那可笑的仕途將自己接回來了嗎?

野種,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無情的將母親與剛出生的自己趕到了那鄉野,而如今,卻又那般厚顏無恥的將不知情的自己騙回來,當他仕途的棋子,嗬嗬,好狠得心。

而今她隻要一想到母親拿著那個破鐲子流淚,還有眼中那化也化不開的愁緒,她的心,就無比的恨,恨他的無情,恨他的狠心,也狠他的無恥。所以,她想要替母親報複,替自己出氣。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利用了自己,還是自己利用他的利用來利用與反擊他。

隻要嫁給淩世子,得到那個身份,自己就有了報複的權力,不是嗎?

她不指望那世子能夠愛護、嗬護自己,隻要相敬如賓便好。

畢竟,他們之間,不是因感情而成親。他娶她,是因為不能抗旨,而她嫁給他,易不是心甘,她要的,隻是那個身份和那個權勢。

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紅衣,金絲邊,鳳凰翅。腰間一條紅帶,鴛鴦刺繡,大喜也。頭上更是挽著高貴的鳳冠簪,中間用一紅玉寶石發釵固定,很美,很美……

“快,吉時快到了,快將蓋頭蓋上”喜娘慌慌張張的自外麵進來,顯得很是高興。

久錄聽著,心中更是淒涼,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日是她的大婚,宰相一家,無一人相送,即便自己嫁的是淩侯府,即便這婚事是皇上所賜,依然改變不了,宰相心中對於她的定位,對於淩侯府的無視。

除了嫁妝還算豐厚以外,這個婚禮,嗬嗬,算是沒有任何可喜之處吧!

“六小姐,你可真是美”丫鬟在喜娘的催促下,將那繡著鴛鴦的紅蓋頭輕輕蓋在她的頭上。

久錄覺得,這個蓋頭,不隻是蓋住了她的視線,更是蓋住了她的心,她的一生。

至於美與不美,久錄已經不在乎,隻願,此生不負自己的心。

不一會,鞭炮聲起。久錄知道,這是新郎來了。

……

喜娘牽著久錄的手,將其往院子大門牽去,一臉的喜色。

“姐姐,你要常回來看我”久錄看不清久楊的表情,隻是看見了兩雙鞋,一大,一小。她知道,是裏長爺爺和久楊,其實,自己還是有人相送的吧!

久錄,你就知足了吧!久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恩“久錄隻是低聲應著。

“新娘出來咯!新郎接新娘咯”一聲高喊,提醒著久錄,今天,是什麽日子,自己,現在又該做什麽事。

久錄身著一身大紅嫁衣,頭蓋鴛鴦蓋頭,身姿妖嬈狐媚的出現。

淩霄融坐著馬上,同樣一身紅衣,頭上用一紅色寶石簪子將其固定,看著清爽俊氣。再看那臉,猶如女子般光滑白淨,加上那一臉的病態,蒼白中又帶著點妖嬈,真正是一個美男子。

今日老侯爺本是讓其胞弟代為接娶,但是,不知為何,隻要一想要她手中紅綾的另一端是別人而不是自己,更是要與別人拜堂,他的心就堵得慌,於是,他不顧眾人反對,自己拖著“病怏怏”的身子,親自來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