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尋死男!
“咕咕咕......。”
這關健時刻,那不爭氣的肚子又叫了起來,吳正邪眉頭一皺,揮手朝著自己那肚子拍了一下,“不爭氣的東西,今天晚上才給你填了兩個饅頭,現在又想吃了?像你這樣吃,本大師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供你不起。”
罵完過後,吳正邪的心裏也好受了一點,捂著肚子,他又喃喃自語般說道,“其實......包子的味道跟饅頭比起來也差不多吧?都是麵粉做的,最多......最多裏麵加了點肉粒而已,嗯,那裏麵的肉粒也不一定幹淨不是?很可能是病豬、死豬的肉做的,吃壞了肚子怎麽辦?本大師可沒閑錢去看病......。”
一邊說著,吳正邪一邊慢吞吞地走了......。
除夕夜,是中國傳統的節日,晚上,會有年年不變的春節聯歡晚會,這個時間,一般都是一家人聚在飯桌之上歡喜地看著晚會,很少有人會沒事出來遊**,特別是今天這種飄雪的天氣。
一橋上,吳正邪點燃了半支皺巴巴的‘山城’牌香煙,一吞一吐間,陣陣煙霧彌漫在他的眼前......。
“父親,母親,家鄉......。”
他想家了,他還記得小時候過除夕之夜時,他的父親吳道義總會在家裏弄出滿滿一桌豐盛的晚餐,有魚,有雞,有肉,有香腸......開飯之前,吳道義總會在身旁擺上一幅碗筷,這是為他的母親準備的。
還有大黃,小時候每到吃飯的時候大黃就會跑到吳正邪身邊,將腦袋放到吳正邪腿上,一對眼珠子骨碌碌地望著吳正邪,而那時,吳正邪就會夾起一塊肉丟到大黃的嘴裏......。
年夜飯了,自然得一家團圓,他的母親早逝,但吳正邪依舊覺得很幸福,至少,有一種家的感覺。
隻是可惜,如今的他,那種感覺再也尋不回來了.......。
父親枉死,家宅田土被惡人搶占,可恨的是,他知道仇人所在,卻沒有勇氣和辦法去報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仇人逍遙於世,還有大黃,十多年過去了,它或許早已經老死,或許早已經被人殺來吃了......。
家破......人亡啊......。
世道啊......為何會變成這樣?
“唉,”苦歎一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快接近過濾嘴的香煙,搖了搖頭,望著滾滾而下的涪江水吐出一片白霧喃喃道,“我吳正邪自問生平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老天會如此待我?為何......。”
“為什麽啊?”一個聲音瞬間打斷了吳正邪的感歎,說話之聲很大,距離吳正邪所在也近得很,尋聲望去,吳正邪頓見五米之外不知何時出現一位年約二十三四的青年男子,這男子和他一樣,都是背路望江,而且,那男子的臉上盡顯失落痛苦之色,看那模樣,應該是受到了某種打擊。
這時,隻聽那男子大聲吼道,“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傷害我啊!!你說過這一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不會嫌棄我的貧窮,你說你喜歡的是我的才幹,但你現在卻又離我而去,為的,卻是那肮髒無比的臭錢。
哈哈,有錢了不起嗎?死了之後就一了百了,誰他媽還能把錢帶到棺材去?”
“哈哈,兄弟,你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這時,吳正邪出聲笑著插話道,“錢財,是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與錢財相比,人心也差不到哪裏去,都他娘的肮髒得出奇。”
聽到這話,那青年男子側頭瞟了吳正邪一眼,皺了皺眉,說道,“臭要飯的,別打擾老子,滾遠點!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身上沒帶錢,沒有施舍你的東西,你滾吧,在老子身上你撈不到好處。”
“你......。”吳正邪氣急,好心好意地想開導開導幾句卻得到這樣的回答,“哼,年青人,實話告訴你,本大師並不是乞丐,本大師乃是隱匿於塵世......。”
“去你媽的大師。”青年雙目一瞪,怒指吳正邪吼道,“你們自稱大師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哈哈,都他媽的虛偽,一個個的表麵裝作像正人君子,其實,全部都是下身動物,他媽的全是禽獸,哈哈......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吳正邪真是鬱悶得出奇,心道,“媽b的,老子是禽獸?老子活了二十五年,連女人的嘴都沒親過,還禽獸?草,今天到底是怎麽了?處處都不順,難道是出門沒看黃曆?”
就在吳正邪鬱悶的時候,那青年男子又瞟了他一眼,說道,“說實話,你這幅模樣連做禽獸的資格都沒有,還想自稱大師?”
“我草!”又被罵,吳正邪的心裏頓時就無名火起,“年輕人,你他娘的就隻會以貌取人,你難道就不知道,真正的風水易學大師是從來不包裝自己的嗎?像那些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天知一半地全知的‘入世半仙’,其實他媽的都是些二吊子,隻會騙人錢財。”
“哈,你還是個算命大師?”吳正邪這話頓時把青年男子給逗樂了,“大師是吧?那好,你就給老子算算,放心,隻要你算得準,我......嗯,我身上沒錢,這樣吧,隻要你算得我心服口服,我身上這件羽絨服就歸你了。”
吳正邪微微一愣,不自覺地看了那青年身上的羽絨服一眼,再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破爛大衣,“嗯,羽絨服穿起來應該比較暖和吧?再說了,這人看起來又不像壞人,惡人,我隻是隨便指點指點他而已,這也算不得什麽吧?”
想及此處,吳正邪頓時說道,“年青人,你別看本大師身著破爛,其實,本大師的身體早已煉就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很職業地,吳正邪自信一笑,一幅高人模樣地說道,“今天,你能遇到本大師,實屬是你的機緣,本大師......。”
“得了吧,”青年男子不屑一笑,“那些自我吹噓的話還是別說了,老子聽著煩,你要是不會算就趕緊滾,要不然......。”
“別動!”吳正邪突然異常嚴肅地大吼道。
隨著吳正邪這一聲大吼,倒是把那青年男子給吼得愣住了,緊接著,吳正邪嚴肅說道,“年青人,我觀你眉宇間司命紋中途出現了一明顯的斷缺,以六十一甲子細細推來,這斷缺所指的年齡乃是二十有一,如不出所料,你在二十一歲那年會有生命之險。
嗯,另外,從你的麵相看來,你生來忌水,如不出所料,二十一歲的危險應該與水有關,還有,你小時候應該......。”
“哈哈,應該?”青年男子不屑地笑道,“又是一個騙人的神棍,老子今年二十二歲,過完年就是二十三,在二十一那年,老子過得平平順順,除了平時少有的傷風感冒之外,老子什麽大的問題都沒有。”
“呃,這......這......”吳正邪緊皺個眉頭,“你確定沒記錯?”
“哼,神棍!”青年男子不屑回頭,“滾吧,別在這裏打擾老子,老子不高興的時候會揍人。”
再次將青年男子打量了一遍,吳正邪接著說道,“年輕人,你確定沒記錯年齡?”
“草,你他媽的以為老子和你一樣是白癡嗎?”青年男子憤憤回身,抬腳就朝吳正邪踹了過去,好在吳正邪躲得快,要不然這一腳非得把他踢翻不可。
“好好好,本大師本想給你指條明路,讓你躲過一劫,但現在看來,本大師所做都是......。”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老子......”青年男子撿起路邊一塊不大的石子,憤憤地朝著吳正邪扔了過去,“滾!”
險險地避開石子,吳正邪也怒了,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小跑了幾步,待得距這青年男子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媽b的,老子好心提醒你,你當老子是什麽了?老子要真是神棍,還會落難於廝嗎?”
隻是,這通報怨卻沒有被那青年男子聽進去,此時的他又開始對著滾滾而下的涪江水喃喃感歎呢。
“天呐,這是為什麽啊?”青年男子朝著涪江水大嚎道,“世上的有錢人這麽多,為何我卻不是其中之一啊,錢!一切他媽的都是錢、錢、錢!肮髒的臭錢!老子不要了,哈哈!老子死後就再不會為錢而發愁了!
女人,大師,哈哈,都他媽的不是東西,女人太肮髒了,人心太肮髒了,社會太肮髒了!哈哈......。”
笑著笑著,那青年男子倒是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吳正邪的心裏也難受得很,他不是同情這廝,而是因為他也有同感,他所受之苦,又豈是這青年男子所能比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