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媚沒說話,躺到了**睡下了。寒月了解她,隻要她沒拒絕就是答應了,所以他看了她一會後轉身離去了。胡喜媚這時轉過身看了看他離去時讓他消失的地方。

寒風這兩天心越來越慌,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就連吃飯都會忘記,有時候在茅房一蹲就能蹲上半天。時間越久,她覺得壓力越大。她怕的這天,終於來了……

她在秦十七的懷裏睡到半夜,便感應到了來自妖魔界的約會。一個很熟悉的聲音直接傳進了大腦,地點是鎮外的小樹林。

她慢慢穿好衣服下了床,然後看了看秦十七,為他掩好了被子,一轉身撒下了眼淚。她用手擦著輕輕出了屋子。她剛出去,秦十七的眼睛便睜開了……

胡喜媚在樹林等著寒風。微風吹過兩個女人都變得香了起來。她對寒風說:“風兒妹妹,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跟姐姐回去吧。”

寒風說:“不,他對我很好,他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胡喜媚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極力願意寒風說的是個笑話,所以做出了聽了笑話的樣子。笑完後說:“曾經也有一個男人這麽和我說過,他說他對我是真的,他會保護我的,可後來呢?砰地一下,沒了!”

寒風看見她身體前後一擺一擺地嗬嗬笑了起來,她對胡喜媚說:“他不會砰地一下沒了的,他真的會保護我一輩子的。”

胡喜媚停止了笑的聲音和動作說:“妹妹,你別傻了,你再不回去,我估計魔君就要親手來拿你了,他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會保護你,到時候就是他的葬身之日了。”

寒風說:“不會的,我們有個二弟很厲害的,他倆會保護我的。”

“能敵過魔君的斬天式嗎?”胡喜媚說,“三屆內能和斬天式有的一拚的不多了。就算有也是不參與三屆爭鬥的上古老魔大神和佛屆那群老骨頭了。你的他是誰呢?”

寒風低下了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胡喜媚牽了她的手說:“跟姐姐回去,忘了他吧,這也是對他好。”

寒風聽了這些話,心中惟一的一點希望馬上破滅了。她意識到,以前的僥幸心裏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編造的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她被胡喜媚牽著剛要馭風而去,就發現一個人從一棵樹後走了過來,她聽見了秦十七的聲音。秦十七邊走邊說:“等等。我不會讓你走的,我會保護你的。你是誰也不用怕的。我對你是真心的。有我和二弟在你誰也不用管他,管他老媽呀管!……”

這個聲音讓寒風吃了一驚,但更吃驚的不是她,而是胡喜媚。她張大了嘴巴,看著月光下的秦十七一步步走來,從頭發到腳都是灰色,還和五千萬年前一樣。她在這一刻把什麽都忘記了,甚至自己。秦十七走到她和寒風麵前,去拉寒風的手,沒拉動,他用腳蹬著胡喜媚的身體往後拉還是沒拉出來。他看見胡喜媚還是張著嘴巴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秦十七火了,掄圓了手臂把手扇在了她的臉上,瞪著她說:“妖精。”

胡喜媚被這一巴掌打得回過了神,但她還是盯著秦十七,她說:“你……”

秦十七啪地一聲又給她一個嘴巴,“你你你什麽你,你你老媽呀你。”

秦十七還是用力拽寒風的胳膊,寒風也用力往外拽著。但就是拽不出來。秦十七的嘴卡了一聲,一口唾沫吐在了胡喜媚臉上,他說:“妖精,你快放手。”

胡喜媚這時候說:“秦淮?”

秦十七又卡了一口唾沫,剛想往她臉上吐就發現她的表情裏透著欣喜,他把唾沫吐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她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說:“認識?”

“是我,媚兒。”胡喜媚看著他的眼睛。

秦十七用手點著胡喜媚笑了起來。

“媚兒,是你呀媚兒。”秦十七說:“媚兒,你先放手。”

胡喜媚放開寒風的手看著秦十七說:

“五千萬年前你砰地一下沒了你去哪裏了秦淮?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秦十七知道又碰上瘋子了,這地方怎麽遍地是瘋子啊,還不分男女。所以他擺出很認真的樣子說:“我也一直在找你,怎麽也找不到你。”

胡喜媚捧著秦十七的臉左看右看,然後說:

“秦淮,你還和五千萬年前一樣,你還這麽英俊。”

秦十七歪過頭剛看見滿臉迷惑的寒風,他的頭就被胡喜媚扭了過來。胡喜媚放下秦十七臉上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身體趴在秦十七身上跳著說:“秦淮,你五千萬年都去哪裏了。”

秦十七一趔嘴:“誒——,冬眠。”

胡喜媚說:“那夏天呢?”

秦十七立即說:“夏眠。”

胡喜媚笑著看著他說:“秦淮,你還是那麽幽默。”

秦十七看看寒風,也哈哈著笑了起來。寒風在旁邊搔起了頭皮。

寒月不放心妹妹,正在這時候趕到了這裏。他看見了胡喜媚抱著一個哈哈笑著的男人,心裏的醋意化成火湧到腦袋裏燃燒起來。他於是在邊上喊:“他是誰?”

三個人聽見這聲音都轉過身看著他,秦十七先說:“你是誰?”

寒風先回答,他對秦十七小聲說:“是我大哥。”

秦十七一聽從心裏樂了,他認為既然是大舅哥就不用擔心什麽了,所以他樂嗬嗬說:“原來是大哥,……”

胡喜媚接上說:“你來幹什麽了,想殺了秦淮嗎?”

秦十七笑著指著胡喜媚,他對寒風說:“你認識這個妖精嗎大哥?你快把她帶走,她在這裏囉囉嗦嗦都快煩死我了,……”

秦十七說到這裏,就聽見自己的臉啪地響了起來。胡喜媚瞪著大眼睛看著他說:

“我找了你五千萬年,你讓他帶我走?”

秦十七看著他說:“我不認識你。”

胡喜媚說:“我要殺了你。”

寒月指著秦十七,對胡喜媚說:“他是誰?”

胡喜媚說:“我男人。”

秦十七“恩”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攤開雙手說:“我真不認識你呀妖精。”

寒月一聽心中有了扭曲的安慰,他對胡喜媚說:“這就是你找了五千萬年的男人?”

胡喜媚說:“是,他就是我男人。”

寒風一拽秦十七胳膊對所有人也對自己大聲說:“他是我男人。”

寒月聽完怒火燒遍了全身,他對寒風說:“你過來。”

寒風堅定地說:“我不。”

胡喜媚目光呆滯地看著秦十七,她木木地說:“秦淮,你認不認得我?”

秦十七知道,可能說不認得的結果就是死。他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他在胡喜媚和寒月背後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月光裏走了過來,他立即拉了寒風繞過眼前的妖魔跑向那人,嘴裏喊:“二弟,這倆妖精幫大哥趕走,我先回去給你煮陽春麵二弟。”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天狼。

天狼半夜起來撒尿,抬頭一看,就發現妖氣衝天。他想探個究竟便直奔妖氣而來。他對一步沒停拉著寒風奔跑的秦十七說:“你放心大哥。”

天狼對寒月和胡喜媚說:“女人是不可以跟著哥哥走的,是要跟著男人走的。”

胡喜媚沒聽到他的話,看秦十七跑了她才從悲憤化作了行動。胡喜媚飛身朝秦十七奔跑的方向淩空而去,天狼手臂一揮在她和秦十七的中間形成了一堵氣牆,胡喜媚撞到上麵被彈了回來。天狼對胡喜媚說:“我大哥不認識你,你不要追他妖精。我現在不知道你這妖精怎麽樣,所以不殺你妖精。”

胡喜媚打量著天狼,覺得此人身上有著很強的霸氣,於是他用手指著他問:“你不是人?”

天狼回答:“你才不是。”

胡喜媚坐在地上,胡亂抓著地上的積雪甩著胳膊蹬著腿,她對自己說:“秦淮,我要找到你殺了你。”

天狼對他說:“那我就殺了你。”

他一步步朝胡喜媚走過去,隻見寒月橫身擋在了前麵,緩緩地從手裏生長出了一把血紅的劍。他把劍指向天空,頓時光芒四射。他對天狼說:“那你先過我這一關。”

天狼也亮出了他的黑鐵劍,他將劍尖斜指身後,而後緩緩舉過頭頂。他將力氣灌注到全身,那劍霎時由漆黑轉為了雪亮,發著耀眼的光芒。胡喜媚被這光芒刺得雙眼生疼,趕忙用胳膊遮擋起來飄身飛出戰圈。她知道,自己在這兩人眼前是微不足道的。

天狼喊著“除魔”,寒月喊著“血天斬”,二人的劍同時揮下,兩個一紅一白的劍影在他們中間的空中相交,頓時能量四泄,激起了一個半紅半白的光盤在不斷擴大,光盤所到之處,好像摧枯拉朽一般將任何東西都掃**的破敗不堪。旁邊的小樹林就像被咬了一大口,形成一個半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