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七此刻和喬小丫住在人皇宮不遠處的客棧內,而其他人都住在了城外。

魔和鬼是不能進城的,秦十七也不願意目標太大,因為天魂說過,那淨化池對人皇對人類是多麽的重要,這是人類靈魂的寄托,一旦失去了,會對人們的信仰產生很大的動**,弄不好會發生戰爭。那人皇是不會答應的。

他這次去也隻是看看情況,根本就沒指望人皇昊天會答應。回到客棧後,他進了房間,喬小丫在**躺著,聽到聲音後坐了起來,問道:“怎麽樣?”

秦十七搖搖頭說:“被拒絕了。不過不要緊,我就算是殺光所有人,也會讓你順利進入那淨化池的。”

“我不想鬧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喬小丫說道,“我現在討厭戰爭。”

秦十七說道:“那也是下下之策,我不能看著你就這樣枯萎下去的。”

喬小丫閉著眼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就算是所有人都死了,對我又有何幹?我在乎的是你。”

喬小丫一聽就哭了,趴在了秦十七的身上。

就是此時,薑瀾直接推門而入,秦十七回過頭問道:“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薑瀾搖搖頭說:“沒錯。”

“哦?”秦十七扶著喬小丫躺好,然後起身問道:“姑娘找我?”

“找你。”薑瀾轉身關上門說,“秦淮。”

秦十七一聽這個名字就是一愣,心裏就有預感了。他說:“我和姑娘有瓜葛?”

這薑瀾幾步走上來,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抽了過來。秦十七也沒躲,心裏罵自己活該。薑瀾說:“你說有沒有瓜葛?我在這裏望眼欲穿地等了你五千萬年了,你說有沒有瓜葛?”

秦十七呼出一口氣沒說話,他呆呆地看著薑瀾,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好了。喬小丫這時候勉強坐了起來,然後晃晃悠悠下了床,她說:“姑娘不要動氣,有話慢慢說,昔日的秦淮也許有負於姑娘的一片癡心,但是此刻的秦十七完全記不起秦淮的事情了。還請姑娘原諒。敢問姑娘大名?”

聽喬小丫一解釋,薑瀾算是明白了。她抓著秦十七的胳膊問道:“你,你怎麽了?”

秦十七說:“昔日我中了魔尊大魔手,隻能去下屆苟且活著,也是剛上來不久。我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麽,這些都是天魂和寒九天告訴我的。他倆根本沒提姑娘的事情。”

“他倆怎麽會知道,你其實是為了我才和那個魔頭為敵的。知道的話,他倆又怎麽會幫你呢?你是打著天下蒼生的旗號去幹這件事的。這又怎麽會是你的風格呢?就像你剛才說的,都死了,與你何幹?你在乎的隻有她。那時候,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對我。”薑瀾說完一笑,“你,還是你,但是,我,不是我了。”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秦十七納悶兒地問道。

“你怎麽不問問我的身份呢?又怎麽不問問當年和那魔頭為敵的原因呢?”

秦十七眨巴著眼睛等著聽,喬小丫腿一晃就靠在了秦十七的身上。秦十七不得不把她抱上床,灌輸了靈力後,喬小丫出了一身的躁汗,喝了些水才好了。

薑瀾問:“她怎麽了?”

秦十七說:“先說說你我。”

“當年,我外出狩獵,卻迷路走進了鬼域。正被鬼神戲弄,你從天魂宮回來碰上救了我,之後護送我一路回到了人皇宮。……”

秦十七接道:“我指定沒安好心啊!你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我看出來了,但是我喜歡。”薑瀾說。“我是人皇的第四個女兒,叫薑瀾。你走的時候,我給了你一塊手帕,上邊繡著我的圖騰,是一隻火鳳凰。你還記得嗎?”

秦十七搖搖頭說:“不記得。”

“那麽你記得上麵的字嗎?”

“什麽字?”

“彩衣。”薑瀾說道:“那是我的乳名,這手帕也是很有靈氣的,是淨化池的水浸泡過的手帕。”

秦十七一聽愣住了,他瞪圓了眼睛問道:“你是說叫彩衣?”

“沒錯,怎麽了?”

秦十七呼出一口氣道:“看來我應該記得,因為我的夫人就叫彩衣,也是一隻火鳳凰,並且給我生了個女兒,叫小妹。”

“沒想到她竟然飛出來了,其實那手帕上的火鳳凰早就有了靈性了,飛出來是遲早的事情。”薑瀾道,“倒是被她撿了便宜,氣死我了。”

她這才又說:“之後你多次向父皇提親,都被拒絕了。父皇要你從戎,你不肯,父皇便不把我嫁給你,正趕上魔尊侵犯我人族邊境,父皇禦駕親征,幾次戰敗。便想起了你這個邊城少俠。你們約好,隻要你殺了那魔頭,便把我許配給你,之後,你就騙了天魂和寒九天一起對付那魔頭,之後殺了那魔頭,寒九天成了一代魔主,天魂的鬼界也因為那魔頭的覆滅得到了好處,人族也沒有了威脅,五千萬年一直都很安寧,但是,你卻死了。寒九天說你死了。之後,寒九天又因為和一位王妃通奸,被逼著鎮壓在了萬劫潭。天魂又失蹤了,你們三個成了一個徹底的傳說。”

秦十七呼出一口氣道:“隻有我是為了你而戰,寒九天和天魂都是玩政治的陰謀家,你父親是最大的贏家,隻有他還快快樂樂當著他的人皇。而且,女兒還保住了。”

秦十七又笑了:“女兒是用來留著的嗎?是政治工具嗎?”

薑瀾說道:“我都說清楚了,你打算怎麽對我?”

秦十七一瞪眼說:“你父親不把你嫁給我,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回去告訴他,此刻的寒九天,天魂和秦淮都回來了,我們能宰了魔尊,也不介意宰了他這個人皇。”

薑瀾一聽就哭了,喬小丫也聽不下去了,起身說:“十七,你這不是說的人話。”

秦十七卻說:“怎麽不是人話?他做初一,我做十五。許他放火,就不許我點燈了嗎?”

“話是這麽說,理也是這個理。但是你要考慮薑瀾的感受。”喬小丫說道。

“我考慮她的感受,誰考慮我的感受?我為了她女兒戰死了,連個紀念碑都沒給我豎起來,合著功績都是他人皇的了。”

“那些隻不過是虛名而已,你已經悟透了天地大道,這點道理你還看不透嗎?”

秦十七道:“我看不透,我隻知道,我要讓我身邊的人好好活著,比如你,至於薑瀾,我也許愛過,但是此刻,我不記得也難以接受這個事情。”

薑瀾一聽,順手就拔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說:“你再說一遍看看。我等了你五千萬年,換來的隻是你的無情和冷漠嗎?”

秦十七頓時想起了姑蘇燕子來,他伸著雙手比劃著說:“別這樣,我服了還不行嗎?”

沒想到這薑瀾一聽更是傷心,直接就朝著自己的胸口刺了過去,嚇得喬小丫一聲尖叫。但這把匕首瞬間變得比麵條還軟,竟然融化在了薑瀾的手裏了。

秦十七搖搖頭說:“好吧,我這就去提親,求求你,別這樣,我怕。”

薑瀾卻搖搖頭說:“算了,我不想嫁給你這個混蛋了,我的心已經死了。”

秦十七道:“你何必呢?你就說,我怎麽做你才不死。你要我怎麽做?難道要我給你跪下求你嗎?”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雖然等了你五千萬年,也可以為你去死,但是不表示我路離開你就必須死。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她說完就轉過身說道:“既然你對我已經無情,我又何必苦苦守著自己所為的愛情?我這就回去,嫁給藩王好了,這正是父皇所希望的,你也不必操心了。”

她說完就走了,秦十七卻傻眼了。

喬小丫看著呆愣愣的秦十七說:“這下傻了吧?”

秦十七轉過身,笑得很勉強。他說:“有什麽呀?我又不認識她。”

“不認識嗎?”

“不認識呀!”

“真的無所謂?”

“無所謂呀!”

“我就看你這個無所謂的。”

喬小丫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男人的,因為他曾經就是個男人。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強者來說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他明白,此時的秦十七隻是嘴上說說不在乎而已,其實,他可是比誰都在乎的。

秦十七這一晚上都輾轉反側,心裏那個不舒服就別提了。半夜的時候,他走了出去,長時間地站在月亮下發呆。喬小丫出去給他披上了一件外衣,說道:“在乎就是在乎,就別裝了。”

“我有什麽裝的,我在想怎麽讓你進入那淨化池。”

喬小丫說:“好吧,我們回去想吧。明天再想也不遲,睡覺吧。”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皇榜就貼出來了。四公主許配東南王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大家都在說著這是無比般配的一對兒。秦十七看到皇榜後,心裏就像是被人撒了尿一般不是滋味。他氣呼呼回到了客棧,對喬小丫說道:“這個薑瀾,和我賭氣呢,幹嘛這麽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