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秦三爺又詢問馮伯還有沒有其他特別的事情發生,馮伯搖了搖頭,說最近除了這一件傳聞外,並無其他特別的事情。
“馮伯,你且記住,不聽不思不念不傳,方為上策。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改日再敘。”說罷,不待馮伯反應過來,和秦振消失於店鋪之中。
師徒二人走進另一條人少的巷子中後,在一處巨大的柳樹前停了下來。
秦三爺將手放到柳樹上,低語了幾句之後,柳樹出現一道縫隙,三爺示意秦振跟上,很快二人便進入到了柳樹之中。
柳樹之內別有洞天,足有一個一廳居室般大小,內有茶桌、案台、桌椅等擺設,顯然是待客之地。
不多時,一身穿現代服飾的青年推門而入,看到秦三爺二人後趕忙跪下:“三爺,您回來了,這次準備待多久?”
秦三爺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直接詢問對方和馮伯同樣的問題。青年把最近集市上的傳聞說了出來,大概情形與馮伯所說基本一致。
“判官司與輪回司從此處帶走多少人審判與輪回?可有當世之人近期在此地登記注冊或參與輪回?這些你可曾留意?”
“三爺,近期兩司府衙審判與輪回之人和往期相比,人數上沒有太大區別,當世之人參與在此登記注冊和送往輪回的人名單在此。”
青年說完之後,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塊玉石。
秦三爺接過玉石後,掃了一眼,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隨即說道:“我離去之後,你繼續留意,如果有可疑之人經過此地,立即焚香通知我。”
“屬下領命,三爺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小人告退。”
秦三爺點點頭,待青年走後,帶著秦振又去了幾處地方,這些地點不是大樹之中就是巨石之內,三爺所問與給出的命令大體一致。
直到收集了足夠多的情報之後,二人才又變了副模樣。
一轉眼,一個衣衫襤褸,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老者,一個髒兮兮、衣服上滿是補丁、頭發亂蓬蓬的小乞丐出現了,顯然是兩個遊**的孤魂野鬼。
秦振對於這種角色的轉換,雖然不習慣,但是感覺好玩極了。接下來二人在大街上開始閑逛起來。
街上有賣水果糖果、點心一類的東西。可以說,陽間有的這裏有,陽間沒有的這裏也有。隻不過所有新出爐的熱食,都沒有熱氣,感覺冷冰冰的。
“給我起開!孤魂野鬼都在城外晃**,你們兩個是怎麽進來的?我看這濮陽智越來越不稱職了,什麽人都讓進入城內。”
似乎還不解氣,那道聲音突然又道:“一會兒非找夜巡遊使把你二人送去查察司審問一番,如若是那前世作奸犯科之輩,直接送往地獄……”
秦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說話之人,顯然這道聲音是衝著自己和師父來的。
隻見說話之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披黑色披風,頭戴一頂綠寶石鑲嵌的氈帽,手執一把骨扇。
青年雖為弱冠之年,但五官卻俊朗無匹,隻是眼神陰鷙,透出一股凶厲之色。他的身後還有幾人的年歲與裝束與其大同小異,皆在馬背之上。
“算了,穀楓,最近陰間不算太平,各種傳聞沸沸揚揚,還是少惹事為妙,況且我們很少來此地,沒必要在此露臉。”
“是啊,聽說此地城隍回來了,我們還是快點去辦正事要緊。”聲旁幾人勸說道。
“看在車昕的麵子上,就饒了爾等吧。兩個孤魂野鬼,還不快滾……當心讓你二鬼魂飛魄散。”穀楓舉起一根皮鞭,作勢欲抽。
秦振很是無語,好好走路也能被罵,還說自己是孤魂野鬼,還有天理嗎?鬼說人是鬼也就罷了,關鍵還受到了威脅,差點變成孤魂野鬼。
你們要找的城隍大人在此,看你們幾個怎麽收場?秦振剛要開口,三爺便將其摁住了,將他拽向了一邊。
“哼,算你二人識相……”穀楓輕蔑道。
師徒二人剛想離開,名叫車昕的青年說道:“二位留步,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兄弟隻不過開個玩笑,請老丈與小兄弟不要見怪。”
頓了頓後,車昕又道:“我代我兄向二位賠個不是。順便想請問一下,可知城隍府應如何去得?”
“各位大人,城隍府在那個方向。”三爺隨口說道。
“多謝二位。”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和我的孫兒就走了?”
“二位請便。”車昕拱手。
就在二人轉身之際,一道隱符落在師徒二人身上,隨即又消失不見……
原本熱鬧的街道在一老一小離去後,圍觀的人群頓時作鳥獸散。眾人離去的同時,各種低語評價及議論之聲蔓延開來。
“騎馬的這幾人是哪來的?怎麽以前沒見過呢?你們誰見過?”有人問道。
“我也沒見過,這年頭,真是不太平啊……”
“誰說不是呢,看那幾人趾高氣揚的姿態,恐怕至少有鬼差後台給撐腰。”
“鬼差?你可真能說笑,你沒聽那當頭之人說要找查察司審查那一老一小嗎?要我說,其後台至少有在六案功曹任要職的。”
“豈止啊,他還說要將那一老一小打入地獄,這話是誰都能說的嗎?”
“喂,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突然一人問道。
“最近異常還少嗎?今天不也很異常嘛,就比如這城內好像很久沒見過孤魂野鬼了,那一老一小真是從城外而來,由濮陽大人放進來的嗎?”
“不錯,這正是異常之處,我等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城內有這般穿著之人了,不過,這不是最異常的,還有一點,你們可曾發現?”
顯然,設問之人語言水平極高,極大地調動了眾人的胃口。眾人紛紛問起所以然。
“你們可曾留意,剛才那老者可有害怕之色,那孩子的表情又是什麽樣子的?”
“對,我想起來了,他的那種表情分明是輕蔑!”
“對,對……確實如此,確實如此。”幾人反應過來後,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