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了數秒,反應過來後,抹掉臉上蛋糕,一臉不好惹地問是誰幹的。
“你爺爺我。”紀清陽擠過人群,“你特麽長了嘴,就該吃吃,該喝喝,怎麽還噴糞的?昨晚舔你爹屁股了?這裏不歡迎你這個惡心的老六!給老子滾!”
他又掃了其他幾個叫得特別大聲的人,“還有你們,誰再多說一句,我打得他腦袋開花!”
看見他,霍之遙和霍跡澤都是一愣。
霍之遙目光閃動,是滿心滿眼的感激。
霍跡澤則是滿眼的遺憾。多好的小夥兒,會不顧一切地維護她的女兒,隻可惜……
唉,怎麽他的二女婿不是他呢?
紀鵬程那邊的臉色更加難看,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來,他對身邊的管家道:
“給那些議論的人上些果子吧。把清陽叫過來,這樣胡鬧成何體統。知道的覺得他是在維護紀家顏麵,不知道的……”
他沒往下說,隻是心裏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會不會是錯的?
也許,清陽隻是太熱心了。
如果他當真對霍之遙起了非分之想,那天又豈會長跪不起,隻會磨著自己讓清碩娶霍之遙。
但是,他又想起。那天,他最寵愛的孫子,在二十多的年紀裏,哭得鼻泗橫流,像個孩子……
議論的人,聲音漸弱。
明明自助餐桌上的水果區還沒怎麽動過,每人就又被上了一盤水果。
那意思很明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次吃的是好果子。下次,可不一定有好果子吃了。
場麵逐漸被控製住。
就在大家都噤若寒蟬時,又是一陣風波起。
隻見遠處有一個人,推著一架輪椅朝舞台慢慢走過來。
近了,霍之遙才看清是紀清碩。
他推著仍在昏迷中的霍明珠,一步步朝她走來。
他身上穿的,不是一早為他準備的白色禮服,而是一套黑色的高定禮服。
配著白色的領結,像是奔喪,像是祭奠。
輪椅上的霍明珠蓋著頭紗,穿著婚紗。
霍之遙的臉,被雪色婚紗一襯,白得像一張毫無血色的紙。
塗了口紅的唇顫抖著,她想質問他為什麽這樣對她?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胃中一陣翻湧,一股酸腐氣息直往上冒。
忍不住嘔了一聲。
底下,平息了的騷亂再次響起。
“看,我就說她懷孕了……”
紀清碩無視她的痛苦,將霍明珠推到舞台上。
拿起話筒,對著眾賓客道:“諸位,歡迎大家前來參加我和明珠的婚宴。本來,今天應該是我和明珠的訂婚宴的,但我家人怕夜長夢多,決定跳過訂婚宴,直接結婚。
“我覺得,這個決定,深得我心。”
他對明珠說:“明珠,你看見了嗎?你個懶蟲,到現在還不醒,你是在跟為夫玩白雪公主的遊戲嗎?
“那我可要吻你了。你不許害羞,聽見了嗎。”
話落,他當真蹲下身去,傾身向霍明珠靠過去。
在他們的世界裏,也許此刻正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許此刻正山無棱,天地合,也許此刻正是他們的末日……
但他們從不缺乏對抗世界的勇氣。
總之,他們愛得可歌可泣,轟轟烈烈。
底下有女人捂著胸口,“哭死,好浪漫。”
“霍之遙到底是怎麽狠得下心來拆散他們的。”
“求求了,讓他們在一起吧。”
“我又開始相信愛情了。”
“……”
霍之遙壓下了嘔吐的感覺,在紀清碩的唇挨上霍明珠的唇之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