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遙後麵還發了一句,【這件事後麵還可能會攀咬到我身上,還請爺爺來幫我做個見證。】
紀鵬程氣勢如虹地往霍家客廳一站,銳利的鷹眸掃過那幫保鏢。
他走向前,眼眸冷冷逼視著他們,不怒自威。
“聽說,我為了考驗你們,讓你們帶霍明珠去海外定居?”
他聲音並不如何大,但在場好些人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領頭的咽了口唾沫,結巴道:“不……不是你,是紀太太。”
霍之遙冷笑一聲,這幫人,緊張到自己都忘了自己第一句說的是什麽。
她拿出手機,放出剛才錄的音——
“我們是新來的,紀董事長為了考驗我們的能力,將我們派來了這裏,送霍大小姐出國。”
她看向紀清碩,眼神淡得如一潭死水,“他們前後矛盾,現在你該信我沒做過這事了吧?”
領頭的又說:“紀太太,是你教我們這樣說的啊。你還說,紀董事長是紀總的爺爺,把他拉下水,即便到時候被揭穿了,紀總怎麽也要給一兩分麵子的。
“你還說,如果到時候事跡敗露,你會將紀董事長一起叫過來,讓他給你做個見證,說你沒做過這事。”
這幾句話,與霍之遙發給紀鵬程的消息對應上了。
銀行卡轉賬,王興的聊天記錄,以及紀清碩和沈金絡的偏心,都像是一座又一座的山壓下來。
她沒有有效證據能證明自己沒做過。
而那些人提供的證據,卻足夠將她打入深淵。
紀鵬程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死死盯住了說話的保鏢,“這麽說,我也被算計在內了?”
霍之遙閉上眼睛,內心一片淒涼,當真就沒人信她嗎?
那保鏢忙不迭點頭,“紀董事長如此睿智的人,豈會受紀太太擺布?紀太太這事,做得實在是太不地道了。雖然我們跟她是一夥的,此時也看不慣她的做派。請紀董事長和紀總念在我們是汙點證人的份上,饒過我們這次吧。”
紀鵬程冷哼一聲,“胡說八道!你口口聲聲說是之遙指使你們幹的,中間還有一個王興。那麽,我問一下,王興在哪?讓他出來作證!”
霍之遙猛地睜眼,眼裏有不可置信。
紀鵬程居然相信她?
那人臉色一慌,王興早被他們揍得爹媽都不認識,讓王興來,那不是,所有謊言都會不攻自破了嗎?
紀鵬程又道:“怎麽?叫不出來嗎?”
那人咬牙道:“王興是個人精,他一早便不是很願意幹這個事,這會兒估計已經出了北城了。”
“好一個已經出北城了?王興不在,這事,便任你們編排了?”紀鵬程陡然拔高了聲音,“你們還不說實話是吧?好,很好,報警,讓警察來查這事的來龍去脈!”
“不能報警。”一直在角落輕輕啜泣的霍明珠忽然開口。
在眾人將視線投過去時,她斂去了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氣定神閑道:
“如果報警,大眾必定知曉霍家發生了什麽,這會損害霍家名聲……妹妹做出這等醜事,必定會被大眾厭棄。”
霍之遙道:“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到我頭上來。爺爺,就聽您的,報警吧。”
沈金絡也覺得報警不妥,“親家,這事,我覺得當真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無論遙遙做沒做過,總歸沒造成大影響。我們自家的事,自家關起門來處理,也不會拿遙遙怎麽樣。你若是不放心,我們可請你來做個見證。”
霍之遙道:“這事若是不查清楚,即便你們嘴上不怪我,心裏總還是有怨言的。還是交給警察吧。查明白後,也好消除你們心裏的芥蒂。”
她看了眼霍明珠,對沈金絡道:“你們不是一向疑心我會害霍明珠嗎?正好借這次機會,看看要害她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也好消除她對我的懼意,對她病情也有好處。”
紀清碩沉默良久,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讓警察查清楚,也好。”
他一錘定音,再無人多說什麽。
警察很快來了,霍之遙同那群保鏢被一起帶走。
當然,還有一個關鍵人物——王興。
隻是警察找去王興住處時,並未發現他的人。
與他同居的說他已有好些天未回。
他像是當真畏罪潛逃了一般。
在逼仄的審訊室內,霍之遙坐在審訊椅上。對麵兩位警察還算和氣,問她銀行卡的轉賬作用,問她與王興什麽關係,問她與霍明珠關係如何……
她皆一一作答,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
那幫保鏢被單獨問話,所有人的說辭都是一致的——咬定是霍之遙指使的,細節方麵也一致。
但就是太過一致,反倒像是提前背熟了劇本一樣。
霍明珠身為受害者,也被叫到了審訊室。
她顯得極為不安,被問及她與霍之遙平日關係如何時,她說:“妹妹應該是恨我的吧,恨我占了她的人生,恨我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幸福。”
“那你恨她嗎?”
霍明珠搖搖頭,“我不恨她。我有父母的寵愛,有清碩……”她頓了頓,“現在是我妹夫了。警官,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我妹妹做的,請你們都對她網開一麵。”
“你當真不恨她嗎?據我們調查了解到的,王慧被你買通,特意在公司針對霍之遙。李氏集團的李登在前不久還想發起對你的訴訟,說你找人將他痛打了一頓,還故意誣陷霍之遙。”
李登後來確實想告霍明珠來著,但被紀清碩、霍跡澤和沈金絡相繼攔住了。
他們三個陳述利益,還自願割股,勸動李登放棄提起訴訟。
霍明珠不說話。
那警察又道:“對了,傅簡行你應該不陌生吧。我們查到他與那群保鏢有接觸。奇怪的是,在他與那群所謂的保鏢接觸後不久,王興就消失了。現在警方正全力搜尋王興的下落。”
那名警察起了身,“你說奇不奇怪,好好的一個人,沒有出入北城的記錄,竟是就這樣莫名消失了。”
他走到霍明珠麵前,盯緊了她的眼睛,“明珠小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旦讓我們查到你參與了這起案件,怕是於你不利啊……”
霍明珠臉色發白,唇也哆嗦得厲害。
那名警察觀察到了,又道:“對了,我們也會將案件細節以及最終判決,毫無保留地告訴你的父母,紀清碩也會知道。他們若是知道這些事,會怎麽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