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芬,本是加拿大一所名牌大學生物工程係的尖子生。眼見即將麵臨畢業,也不知是從哪兒偶然聽到了血蘭花的傳聞。因此便夥同了幾位同學一起來這亞馬遜森林中探險。

同行的幾人個個都是家境富裕之輩,也正處於風華正茂的年紀。本想著要是真能找到那傳說中可以延長壽命的神奇血蘭花,那不僅畢業答辯可以輕鬆過關,更是能一舉成名。

正是抱著這樣的心裏,劉芬等幾人才花錢雇傭了幾名保鏢決定一探究竟。在他們看來,就算這亞馬遜森林當中真的危機四伏,但有了這些退役老兵組成的保鏢團隊,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這些打小沒經曆過什麽風浪的溫室花朵在打定主意之後就背著家裏人偷偷跑了出來。其中一人更是負責聯係了幾名名聲不錯的保鏢隨行,心中盡是一朝成名天下知的豪情壯誌。再說,就算沒找到血蘭花,對於他們來言,純粹將此行當成一次叢林探險也是不錯的經曆。

隻是,理想和現實終究還是有些許出入的!

就在他們興致勃勃的跑到當地,花重金找了一名向導之後,他們慢慢發現,也許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美好。

別說其它,光是那荊棘叢生的山路和每頓麵包罐頭的日子就讓他們受不了了。隻是礙於麵子,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嚷著就此離去。

數天的辛苦跋涉之後,一行人終於艱難的挺進了百多裏。神奇的血蘭花沒見著,蛇蟲鼠蟻倒是看到了不少,一個個腳上更是磨出了水泡。不過也好在他們還隻是在處於邊緣地帶,又有熟悉地形的向導帶領,一路上總算也是有驚無險。

就在昨天,那位當地向導在將他們帶到約定的地點之後留下一副粗略的地圖也先一步離開了。本來他們也是打算就此離開算了,不過湊巧的是,就在他們沮喪著想要無功而返的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砸中了他們。

雖然沒有見到那傳說中的神奇血蘭花,但卻讓他們發現了幾株快要頻臨滅絕的珍貴植物。如此一來,他們開始慢慢冷卻的心再次變得火熱了起來。

在給那些同樣打算離開的保鏢開出重金,並許諾再往前走上五十裏就此返回的承諾之後。信心滿滿的一行人再次出發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好運在發現了那幾株珍貴植物之後一下子就用光了。在那位向導離開之後,他們碰到的麻煩明顯比前幾日要多了起來,就連毒蛇野獸出沒的頻率也變得高了起來。不過好在那幾位保鏢也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在現代槍械的威力下,那些毒蛇野獸也隻能含恨留下一具具屍體。

然而,就在今晚,他們的噩夢卻開始悄然降臨了。

按照往常,他們找了一片空地紮好帳篷,拿著當地買來的驅蟲粉在四周撒好,開始享受著今天的豐盛晚餐。那些幹巴巴的麵包和乏味的罐頭飲料,本是他們以前或許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食物,隻是在經曆了幾天他們自認為的地獄式生活之後,他們倒是也嚼出了些許感慨出來。覺著自己如今已經算是脫胎換骨,無論心境和意誌都是邁上了一個大台階。

就在他們苦中作樂的暢談著彼此的人生感慨時,夜晚的從林也開始了一天野獸們進食的時刻了。

或許是聞到了美食的氣味,一群不知從哪兒跑來的野狼找了上來。

灰暗的皮毛,綠油油的眸光,鋒利的獠牙和利爪。這一切簡直就像一場噩夢般突然降臨了。以至於這些平時的學校精英一下子就變得方寸大亂,若不是有那些還保持冷靜的保鏢的提醒,說不定他們早就四散而逃了。

相比這些亂了陣腳的溫室花朵,那些保鏢還算比較鎮定。他們知道在這夜晚的叢林當中,若是四散逃跑那絕對是十死無生,就算躲掉了野狼的獠牙利爪,也躲不掉那無處不在的叢林危機。

所以為今之計隻有退到叢林中,找一棵還算高大的樹木暫時棲身。居高臨下他們完全可以將那數十頭野狼一一點殺。再不濟也可以進行求援,隻要熬過晚上,他們就有生機。

一行人且戰且退,慢慢的向叢林當中選定的一棵大樹慢慢移去。在拋下了數具屍體之後,群狼的步伐也慢慢緩了下來,讓他們有了些許喘息之機。

林中淒風蕭瑟,樹影瑟瑟,四周更是有凶狼環伺,雖然有了一個看似萬全的應對之策,但被圍困在中間的幾人心中也是忐忑異常。

因為不知道那些凶殘的野狼會不會給他們執行計劃的時間,會不會突然就發狂的群起圍攻。要是被四麵八方的群狼圍攻,就算他們人人配槍也無濟於事。畢竟,槍點再密也不可能防住所有的空隙。而且中間那幾個學生頂多都隻能算半個戰鬥力,指望著他們能幹出點什麽驚人的舉措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邊戰邊退的同時,被包圍在中間的一名卷著波浪的金發女生顫聲問道:“劉芬,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

被叫做劉芬的是一名黑發女生,長相清秀甜美,一頭烏黑的馬尾幹淨利落。她正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而除了剛剛那位出聲的閨蜜之外,另外三位男生或多或少也是衝著她才會來此進行探險的。

聽著閨蜜那夾雜著哭腔的顫抖語氣,劉芬麵露愧色,雖然她自己此時也是有點雙腿發軟,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溫言安慰道:“沒事的,這些人都是特種兵退役,一個個都很厲害的,我們不會有事的。”

旁邊一位高大的金發白人青年木不眨經的注視著外麵的狼群,嘴邊卻是掛起一抹輕笑,衝劉芬說道:“劉芬,用中國的話來說,我這算不算是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聽著這英文中夾著蹩腳中文且詞不搭意的比喻,劉芬嗤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去否定這個總是喜歡在她麵前賣弄中文的家夥,而是輕笑說道:“米切爾,這次若是我們能平安回去,我就答應和你約會一次。”

叫米切爾的金發青年聞言頓時喜形於色,一臉的激動。彷佛在聽到了這個承諾之後,就算是真的就此喪生也毫無怨言了。嘴裏還一個勁的喊著“Really?”

另外兩名青年則一個勁的大聲喊著:“不,這不公平”

聽著這些到了生死關頭還能將愛情掛在嘴邊的年輕家夥,外麵的四個保鏢盡皆露出一絲苦笑,不過更多的卻是羨慕。

他們也曾年輕過,他們也曾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過,隻是當被時間和事故的滾滾車輪碾壓過後,他們的那點曾經的美好浪漫情懷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吼……”

就在此時,一聲格外嘹亮的狼吼突然清晰的傳了開來,像是王者的憤怒咆哮,在對自己的子民下達著總攻的命令。

那些在見識過黝黑槍眼的威力之後,本來有些踟躕不前的群狼頓時齊齊一頓,然後邁著堅毅果斷的步伐,一步步向中間的眾人逼去。

“不好,他們要發起攻擊了。”

防守在東麵的那名保鏢臉色為之一變,朝身後眾人吼了一聲之後舉槍就射。

“砰砰砰……”

火舌乍現,數聲槍響過後,狼群之中倒下了六具屍體。其中四具正中額頭,是那幾名保鏢幹的。而另外兩具屍體則是被中間幾名學生誤打誤撞給碰上的。

“加快速度!”

一聲大喝之後,看著那些沒有停住步伐,反而加快了速度的狼群。火光再次閃現,那幾名保鏢更是左手從腰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匕。

同伴的屍體並沒有打退他們進攻的步伐,反而激起了它們的野獸之心。衝在最前方的狼群露出了它們猙獰的獠牙,揮舞著鋒利的爪子,向著最外圍的幾名保鏢衝了過去。

“你們繼續開槍。”

衝身後幾名學生一聲大吼之後,東麵那名保鏢將槍快速別進腰間,將左手的匕首換到了右手,神情凝重的看著飛撲過來的野狼。

另外三方的保鏢基本上是不分先後,都做出了相同的動作。與野狼近身格鬥,他們知道匕首遠比手槍來的更加有效。

火光依舊在閃現,“砰砰”的槍聲此起彼伏,在這一行人的目光中,狼群終於鋪了過來。如此近的距離,他們甚至都能看清那一雙雙綠光的凶殘眸子,那猙獰的獠牙,還有那絲絲滴落的惡心口涎。

寧遇猛虎,不遇狼群!

在叢林中,若說到最可怕的東西,那狼群絕對算的上一種。單一的野狼不可怕,但若是遇上了群狼,就算是猛虎也得乖乖卷起尾巴。

麵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狼群,四名保鏢雖然都是特種兵出身,身手具是不凡。但在數不清的利爪獠牙之下,一時也防守的格外吃力,要不是還有身後幾人不時的開槍策應,恐怕一個照麵之下他們就得失手。不過盡管如此,他們身上還是或多或少的掛了彩。

黝黑的短匕上隻有開刃之處一抹寒光閃現,這些保鏢不愧是花了大價錢雇傭而來的。一個個出手皆是狠辣異常,刀光閃爍之間必然會帶走一具狼屍,哪怕就是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一道爪印也在所不惜。

揮,刺,撩!

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一遍遍的上演,幾名保鏢身上的傷痕也是隨之不斷增多。雖然狼群暫時還沒有攻破四人的防線,但所有人心裏都知道,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著前仆後繼俯衝而來的野狼,這一刻眾人心中齊齊湧出了絕望。甚至於被包圍在裏麵的幾人中已經有人開始眼神渙散,一直顫抖著開槍射擊的手也已經悄然放了下來。

就在那些保鏢都感覺到全身乏力,打算著閉目等死的時候,一聲飽含著滔天怨氣的罵聲如驚雷般突兀般響起:“我靠,居然是狼,這下虧大了,我可聽說野狼肉是不能吃的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