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涵提到了當時張曼小姐在案發現場撿起來想要據為己有的東西,顏司明將當時把證物收起來的小警察叫到身邊來,那個警察立即從口袋中掏出證物袋,裏麵是一個小木塞和一個粉色橡膠圈。

羅涵微微皺著眉頭,將這兩樣東西拿在手裏,仔細地觀察著它們,那位之前偽裝成投資方的警察王毅看著羅涵認真,小心翼翼的模樣,原本古板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種莫名其妙的小道具,很像是他之前看過的那些偵探小說中的關鍵證物,但就目前來看,還是把三人有些難倒了,羅涵也無法再其上麵發現任何關鍵性的線索,隻能暫時作罷。

李先生家的男傭人在八點多一點的時候離開了別墅內,去附近的影院裏觀看了一場電影,這一點與他同行的女伴可以為其作證,他是被警方叫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凶案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羅涵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自己的煙抽完了,於是跑到樓下的雜貨店去準備買一盒香煙,但卻驚奇地發現自己一直抽的那款香煙已經賣完了。

在拒絕了雜貨店店長所推薦的各種香煙品牌之後,羅涵挑選了一款盒裝的雪茄煙,準備嚐試一下這款煙草的味道。

回到別墅之後,羅涵便去休息了,一切事情等天亮再說。

第二天,羅涵一大早便先是去找到了老大李山夫婦,通過了解,大兒媳平日裏的興趣愛好是打理一些微型盆景,她將世界各地的各種有名氣的景致都包含其中,比如沙漠綠洲,葡萄園,日本花園等等,這讓羅涵不由對有錢人的愛好又有一個更深層次的了解。

交談中,大兒媳對羅涵坦言說道:“這個別墅之內的確有一些人很不值得信任,比如那個在昨晚八點多跑去看電影的男傭,他經常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別人身後,我碰到過好幾次,感覺他好像是在偷偷摸摸地搜尋著些什麽,具體是什麽我不太清楚。”

“而且昨晚用完晚餐過後,我們三個女人不願意摻和他們男人的事情,於是都來到了客廳內,本來準備聊聊天,吃點甜品,但老二媳婦和張曼卻陸陸續續都離開了,最後客廳裏就隻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案發的時候,我在九點十五分左右第一個到達了老爺子臥室的門外,當時可是沒有一個人比我快。”

羅涵跟老大的太太攀談過後,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於是讓顏司明和王毅陪著自己又前往了張曼小姐的房間裏,當著幾人的麵開始詢問她對死者李先生的印象。

張曼女士顯得很從容,並沒有一般人麵對警察時候的窘迫,她表示自己雖然才來到這裏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外祖父李先生,但對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她是這樣告訴羅涵等人的。

“雖然我的外祖父年齡有些大了,但他對於我的吸引力卻絲毫沒有改變過什麽,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位帥氣英俊的紳士,就像這位警官這樣,那麽得有魅力。”說著她還故意指了指站在羅涵和顏司明中間的王毅警官。

王毅警官顯然是個單身漢,當他聽到張曼小姐的如此誇獎之後,竟然難得的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些什麽,急忙找借口離開了房間。

羅涵和顏司明極力忍住笑意,他們認識的這兩天裏,還極少從這位看似缺乏感情的警官身上看到有如此失態的情況發生。

張曼小姐在之後大方地承認了,自己曾經見過那些鑽石,還自信地表示如果她這位外祖父李先生沒有在此次案件中身死的話,說不定以後會把這些鑽石的原石交給自己,畢竟老男人都喜歡年輕女孩,願意用很大的代價去交換年輕女孩的青春。

據交代,案發前張曼小姐告別了自己的兩位舅母,獨自從客廳離開,就直接回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內,之後就一直待在裏麵,知道聽到了案發時所發出的那聲尖叫聲和桌椅被弄倒的聲音之後,隨著眾人一起來到了案發現場。

在三人經過這一番問詢之後,倒是得到了一些沒有連在一起的信息,羅涵表示,從案發現場來看,凶手和死者之間發生了很激烈的搏鬥,但是要知道死者是一位年老多病,羸弱不堪的老人,如果凶手是一個魁梧的男人的話,應該是沒有機會可以從他手裏掙紮,並且發展成激烈搏鬥的。

所以羅涵推斷,凶手一定是一個體型瘦弱的男人或者是一個女人,這一點一經提出,很快受到了顏司明和王毅的認同。

警方經過對別墅內各個房間的地毯式搜索,裝鑽石的盒子在二兒媳的行李箱中被發現,但裏麵的鑽石卻依舊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個空盒子。

二兒媳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強調說:“我案發當天晚上從客廳出來之後,就一直待在書房內打電話,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鍾,直到尖叫聲響起,案件發生的時候,我這才掛斷了電話,離開了書房,和其他人一起上了二樓去到了老爺子的門前。”

“至於那個盒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行李箱裏,我肯定不會傻到將鑽石原石偷走之後,還留下這麽大的證據在我的物品中,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嗎?”

羅涵和顏司明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於是無奈,隻能將這個線索暫時擱置。

他們在之後去了酒吧中,找到了醉醺醺的老三李茂,和其他兩兄弟的長相不太相同,老三鼻子高挺,下巴堅毅,長相很出眾,很顯然他完美地繼承了父親年輕時英俊的外貌。

在詢問中,李茂很大方地承認了自己與他大哥李山的不合之處,他覺得自己的這位大哥生活做事方麵無聊透頂,怎麽無趣怎麽來,他覺得這也是自己的父親將自己叫回來的原因,希望自己可以回來跟他作伴,因為自己跟其他兩兄弟比較的話和父親最為相似,都是性格惡劣,有仇必報的人,隻要有人膽敢傷害到他們一根汗毛,他們都會以數倍的代價還以顏色,從來不在乎要為此付出多少代價,這在他們心中對自己根本不重要。

另外,他還說自己的父親李先生總喜歡挑起事端,不管是在老大老二麵前刻意隱瞞自己回來的事情,還是在眾人麵前刻意提起要修改遺囑的事情,都是為了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然後再躲在所有人背後,像是一個獵人一般觀察兒子們的反應,並且以此為樂。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父親新遺囑的內容,修改部分肯定會很有利於張曼,因為他的這個外孫女太清楚怎麽哄得自己開心了。”

羅涵和顏司明告別了李茂之後,又回到了別墅進行調查,目前的線索還是不夠連貫,根本無法湊齊案件的所有元素,更不用說將案件破獲了,接著他們三人將目標轉移到了那位老管家身上,他在別墅裏伺候了李先生多年,肯定了解過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別墅內的老管家這幾天被一連串的事件搞得有些老糊塗,就這幾天裏來了很多的客人,他每次去開門的時候,都覺得那些人好像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有時候還會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像夢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顏司明對此有些不耐煩,覺得老管家說了半天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老人家,您不用說這麽多,您隻需要告訴我們警方案發時您注意到的東西,比如當時眾人的不在場時間等等。”

對於顏司明的問題,老管家顯得很肯定,因為他當時一直在別墅內到處經過,基本可以掌握到任何人的東西。

據他所說,當時的確有人在一直不停地打電話,因為他從餐具室裏聽到了微弱的人聲,是一問一答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電流聲。

而那位看電影的男傭人是在警官王毅到來不久後離開的,走之前還打碎了一個茶杯,但這個跟整個案子應該沒有太大的幹係。

顏司明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剛才經過問詢,老二李創說自己聽到尖叫的時候正在打電話,而二兒媳也說自己那個時候正在打電話,這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懷疑。

經過警方對電信公司的核查,確定當天晚上,隻有二兒子李創給自己公司的代理人打出去過一通電話,從當晚的八點五十六分開始一直到九點零九分結束,而案發時的尖叫聲大概在當晚的九點十五分左右,所以在通話結束到案發的六分鍾內,老二李創的動向不明。

至於二兒媳,則根本沒有在當天晚上案發時間前後撥出去過電話,也根本就沒有進入過書房,得知這個線索,羅涵和顏司明二人都覺得破案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