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涵沉吟了片刻,接著問道:“楊彤太太,您應該是知道我們來找你的目的,不知道您對馬琳小姐的被害和郭娜太太的失蹤有什麽看法呢?因為我記得上次和您聊天時,曾聽您提到過所謂的邪惡,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否有所關聯,或者您的確掌握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楊彤太太聞言神色有些複雜,我和羅涵都不約而同地看出來她心中有事情隱瞞,正在羅涵想要繼續發問的時候,楊彤太太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楊彤太太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臉上閃過一絲竊喜,連忙起身去開門,我和羅涵對視一眼,從他的眼神中我體會到了一絲遺憾,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很快就能再次恢複信心起來,畢竟即使這次問不到,楊彤太太又不會跑掉,總有機會能夠問到的。
來者是顏司明和他手下警員,別墅內的幾位也跟著來到了這裏。
他們來尋找楊彤太太無非還是為了不在場證明的搜集,還是那個老問題,“案發時間前後,四點到四點半左右,你人在哪,在幹什麽?”
楊彤太太聞言沒有絲毫反應,淡然地回答道:“我當時正在招待來參加遊園會的遊客們,忙著跟當時院子裏的每個帳篷裏的人打招呼。”
這時,羅涵仿佛靈光一閃,目光炙熱地又向她提出了一個問題:“是嗎?楊彤太太,您說您當時在遊園會現場,那您當時有沒有見到過帳篷裏的宋霜小姐,當時她有沒有在帳篷裏?”
我明白羅涵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一般人都看得出來,宋霜太太和她的丈夫劉航先生之間肯定是有些難以言說的矛盾的,所以很有可能她當時根本就沒有一直在帳篷裏充當占卜師,而是跑去別的地方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的丈夫才會表現得如此生氣,甚至發病,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正在做供述的妻子。
但楊彤太太回憶了一會兒,回答說道:“我當時沒有注意太多,因為遊園會人流太大了,還很吵很擠,所以我也就沒有留意到她有沒有一直待在帳篷裏,我沒看見,也不知道。”
對於楊彤太太的說法,顏司明覺得很滿意,基本可以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因為當時遊園會的遊客們其中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但對於羅涵來說,沒有問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顯得有些失望,而且就目前所有的審訊而言,每個人都有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想要從這個方向下手,顯得有些難度。
走出楊彤太太的家中,顏司明私底下問我和羅涵有沒有什麽關於案情的想法,有沒有得到什麽可靠的結論。
羅涵對於這位老夥計自然不會有什麽隱瞞,於是眼神微眯地回答他說:“這座莊園,住在莊園裏的人,都很不簡單,郭娜太太估計已經遇害了,楊彤太太應該是知道真相的,但是我們手頭上沒有任何證據,想讓她說出來可就難了。”
第二天早上,眾人在莊園的大餐廳中聚集,互相和對方交換一下所獲得的信息。
韓倫先生現在準備將郭娜太太失蹤的消息刊登在報紙和網絡上,希望她看到消息之後可以自己回來,就省得再去滿世界找她。
他滿臉愁容,顯得異常憔悴,在將這個事情交給女秘書趙欣小姐之後,也沒有什麽興趣再聽其他人說話,自己一個人回到了裏屋休息去了。
秘書趙欣看著韓倫先生的背影,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有時候啊,男人真是傻瓜,被愛情衝昏頭腦,娶了個不該娶的人。”
這句話正好被緊挨著她的我和羅涵聽得清清楚楚,羅涵立馬來了興趣,一副八卦的表情壓低聲音問她道:“怎麽回事呀?趙欣小姐,可以給我們說說嗎,我們以顏隊長的聲譽保證絕對不會泄露。”
雖然我對羅涵的行為有些不齒,但還是配合著他裝出一副特別感興趣的神色。
秘書趙欣見自己的小聲嘟囔被聽到了,還引來了羅涵的提問,於是猶豫了一下,將頭靠近我和羅涵低聲說道:“你們也應該看出來了,郭娜夫人和那個建築師陶濤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其實他們在背地裏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而且這個陶濤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和郭娜太太不清不楚的情況下還和宋霜太太眉來眼去。”
她說著瞥了一眼坐在最遠的方位忙著吃飯的陶濤先生和宋霜太太二人,見自己並沒有被注意到,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告訴你們個秘密,其實那個宋霜和陶濤可是早都認識了,他能來莊園裏當建築師就是因為宋霜將他推薦給韓倫先生的。”
我和羅涵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雖然秘書小姐所說的這一番話並不冗長,但信息量巨大,很多案子裏的事情也都相互關聯了起來,線索鏈也清晰了許多。
我看著羅涵,就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亮,我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郭娜太太和陶濤先生在院子裏嬉戲打鬧最後去到小樹林幽會的事情,又回憶起了宋霜太太主動往陶濤先生身上貼的場景,與秘書所描述的也大差不差。
不過我和羅涵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宋霜太太竟然和陶濤先生很早以前就認識,這就很大概率意味著昨天宋霜太太的供詞是在說謊,她很可能根本就沒有一直待在帳篷裏,或許是跟陶濤先生秘密約會去了,這也能解釋劉航先生的反應,他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麽。
之後我們離開餐桌,前去了陶濤先生設計的那個建築,羅涵覺得我們可能會在那裏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說,當我們在那個建築裏散步搜索的時候,羅涵在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我走近一看,發現那東西原來是一隻金色的掛飾。
羅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告訴我說:“記得這個小玩意嗎,這就是宋霜太太之前在帳篷內給我占卜的時候手上戴著的那個小掛飾,很漂亮吧。”他輕笑著將小掛飾裝進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