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本來沒想爆馬甲的。

可這個林思月一直死抓著她不放,一心想就讓她出醜。

那她就好好陪她玩玩了!

“這幅畫的確是我自己畫的。”

霍老爺子滿臉震驚。

梨木大師的畫風,尋常人很難模仿,就算是他這個有幾十年功力的老畫家,臨摹梨木的畫,也隻能仿出個形,卻很難仿出她畫中的神韻。

薑黎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有這樣深厚的畫功?

霍老爺子還沒想明白。

林思月便瞅準機會,開始煽風點火,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咄咄逼人著。

“爺爺八十大壽,你就算再敷衍,也不能送爺爺抄襲的作品。”

“如果隻是臨摹梨木大師的作品倒還好,但你擅自在梨木大師的畫作上進行二次創作,把爺爺的背影加了上去。”

“爺爺是何等身份,他如此德高望重的人,你這麽做不是讓他被人恥笑嗎?”

林思月這話一出,瞬間將薑黎的好意,變成對霍老爺子的侮辱。

周圍來參加壽宴的書香世家,皆對這種二次創作的行為,嗤之以鼻,紛紛斥責薑黎,不尊重梨木大師,也不尊重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一輩子德高如山,一身風骨,在業界享譽盛名,送他抄襲的畫作,這不是相當於當眾打他的臉嗎?”

林思月見薑黎被人斥責,一臉的得意。

跟她鬥,這隻是開始。

霍知行哪裏能忍受別人如此議論薑黎,正欲要站出來維護時。

薑黎不緊不慢地開口:“別人這麽做或許是抄襲,但我不是,因為我就是梨木大師。”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臉震驚。

尤其是霍老爺子。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欣賞的天才畫家,竟然是自己的孫媳婦。

林思月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

“這怎麽可能?”

一直在觀望的孫雅琴,滿臉鄙夷的嘲諷著,全然不信薑黎的話。

“知行媳婦,你就別拿你爺爺尋開心了?你就算是想吹牛,你好歹也吹點實際的。”

霍均已也幫著母親:“你要是梨木,我還是神醫呢?”

“我若真是梨木呢?”

“你要是梨木,我就……”

“你就怎麽樣?”

薑黎趁機使用激將法,既然有人這麽上趕著想被打臉,她這麽善良,當然要成全了!

“我就花一個億買你一幅畫!你若不是梨木,你就讓我哥把西郊那項目交給我,怎麽樣?”

林思月一聽,瞬間就不樂意了,急忙抓住霍均已的胳膊。

“那可是一個億!”

霍均已隻當林思月是鼠目寸光,那西郊的項目可是價值43億,他認識薑黎那麽多年,她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子,雖然會畫畫,但那水平根本不可能是梨木。

更何況薑黎平時畫的都是素描,梨木大師畫的是國畫,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的。

他篤定。

再說梨木的商業價值多高啊。

薑黎若是梨木,那些年她給他畫的那些畫像,豈不是得價值好幾個億了。

“放心,她贏不了。”

薑黎轉頭看向霍知行。

畢竟霍均已是拿霍氏集團的項目做賭注,還是得問下他的意見。

“你信我嗎?”

“信,大膽跟他玩!我給你兜底!”

以前在薑家,薑黎總是被懷疑,被質疑,被輕視,被瞧不起,可是在霍知行這裏,她什麽都不用說,不用做,他就會百分百給予她信任。

這種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讓薑黎心中感覺暖暖的。

“我跟你玩!”

薑黎轉身跟霍老爺子說:“爺爺,我現場再畫一幅怎麽樣?”

“給她準備筆墨紙硯!”

薑黎將頭發用毛筆盤起來,身著墨色旗袍的她,跟筆墨紙硯的適配度堪稱滿分。

薑黎將宣紙鋪開,把硯台遞給霍知行:“可以幫我磨墨嗎?”

“榮幸之至。”

霍知行身形筆直的站在桌角給薑黎磨墨,一副婦唱夫隨的模樣。

薑黎用毛筆沾了墨水,在畫紙上肆意地揮灑,落筆幹淨利落,如行雲流水,氣韻生動。

以其獨特的韻味和魅力,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她跟古色古香的背景融為一體,給人一種深深的藝術享受。

很快便畫好了一幅墨水山居圖。

她拿出梨木的專屬印章蓋上。

“我是梨木大師的事,誰還有疑問?”

薑黎言語中透露著與生俱來的威儀,唇瓣染上些許冷峭的弧度。

今天來參加壽宴的人很多。

全都圍了過來,她的畫似有生命般躍然紙上,呈現出溫潤而有力量的質感。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薑黎刮目相看,紛紛投去讚賞的目光。

“沒想到薑黎竟然就是梨木,真是低調啊!”

“我可是聽說梨木已經被評為高級國畫師,她的畫可是具有收藏價值的。”

“外界都說薑家的小魔頭,脾氣爆,不學無術,胸無點墨,還不思進取,除了會闖禍,什麽都不會,就是個不可雕的朽木,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她還真是深藏不漏啊。”

剛才還一副看她好戲的孫雅琴一家,此刻像個啞巴一樣都不說話了。

尤其是霍均已,他想起之前薑黎給他畫的那些畫像。

他就隨意地放在書房的抽屜裏了,沒想到他不在意的畫像,竟然具有這麽高的價值。

雖然霍均已不想承認。

但失去薑黎,他的確有些後悔。

以前他覺得薑黎就是個隻有美貌的花瓶,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有才華。

他看向身旁的林思月,越發後悔自己為了一棵朽木,丟了一顆會發光的明珠。

薑黎挑眉看向霍均已。

“轉賬吧?”

自從梨木封筆後,她的畫作便一畫難求,價值也是水漲船高。

他花一個億買她的畫,並不虧。

“不就一個億!我給你轉!”

霍均已打電話讓助理給薑黎賬戶打去了一個億。

掛了電話,他便走到書桌前,要將薑黎桌上的那幅畫收起來。

薑黎抬手阻止:“慢著。”

霍均已不解:“錢給你轉了,這畫我已經買下來了。”

薑黎微微搖頭。

“你買的不是這一幅!”

薑黎將桌上的畫卷起來,又攤開一張宣紙,然後在畫上畫了一隻王八,最後在旁邊提了霍均已的大名,罵他是烏龜王八蛋!

她畫完,將毛筆放在硯台上,挑眉看向霍均已說道:“你買的是這一幅。”

霍均已氣得臉都綠了!

“薑黎!你欺人太甚,我花一個億,就買你一副王八圖?”

“有問題?你說的是我要是梨木,你就花一個億買我一幅畫,又沒說買哪一副,而且我給你畫的這副自畫像不好嗎?跟你多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