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正兒八經吃飯,雖然晚飯挺豐盛,但實際上虞念也沒吃幾口,

吃起零食來倒是挺有勁的。

最後江年宴以她會腸胃不舒服為由沒收了剩下的所有零食。

虞念嘟囔,不吃才不舒服。

後半夜的時候,江年宴無意間醒了一次。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怎麽做夢了,今天倒是做了些零七碎八的夢。

夢見很小的他被一匹孤狼追,在皚皚的雪地上拚了命地跑,但不管怎麽跑都能看見那匹狼的身影;

他還夢見了虞念小時候,十歲那年的虞念。

一身公主裙地站在花園中央,籠罩在陽光之下,就連頭發絲都是光亮。

她美得不真實,眼裏似乎盛開了妖嬈的花。

江年宴睜眼後,眼前似乎還是虞念那張稚氣漂亮的臉,還有一頭柔軟的發,隨風輕輕揚起。

床的另一頭空空如也。

江年宴驀地起身,夢裏的一切都被現實所驅趕。

摸了摸,沒有餘溫。

進了客廳,江年宴是氣得直想笑。

虞念整個人窩在沙發裏,懷裏抱著大包的零食,就跟耗子似的哢嚓哢嚓的,刷著劇。

客廳裏沒開燈,隻有屏幕的光。

和被散弱的光籠罩下的臉。

許是太專注了,虞念一直沒看見不遠處的男人。

等一包零食吃完,再伸手去拎另一袋的時候,一扭頭瞧見了暗影裏的江年宴,著實是嚇了一大跳,媽呀一聲。

江年宴本就沒嚇唬她的意思,就是看她吃得歡,還真是沒忍心阻止她。

有很長一段時間虞念的腸胃還不錯,所以江年宴也適當放寬了對她在零食方麵的限製,主要是她一忙起來也沒時間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今晚倒是好。

見虞念著實被嚇得夠嗆,江年宴開亮了燈,緩步上前一看,好家夥,這零食吃的,可不是一袋兩袋了。

虞念見狀,暫停了視頻。

一時間還覺得不大好意思,“我睡不著,想著就起來再刷會劇。那刷劇的時候吃點東西胃裏才會舒服的吧,你說呢?”

江年宴輕歎,“如果餓了你可以叫醒我,我給你弄點吃的。”

虞念接過他遞上來的濕紙巾擦了擦手,“倒也不是餓。”她笑,“就是有點饞。”

江年宴環顧四周,如實說,“你這可不是簡單的饞啊。”

虞念賠笑,“這不就是偶爾嗎。”

江年宴看著她,似有打量。

“怎麽了?”虞念不解。

江年宴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吧,這兩天格外的饞。”

-

喬敏這陣子出入都有保鏢跟著,虞倦洲也會時不時就在她身邊出現了。

說是防著危險,更像是防著喬深似的。

剛開始喬深沒說什麽,但很快也按捺不住了。

跟喬敏提出約會。

這件事很快被虞倦洲知道,雖然沒說什麽,但兩人約會的時候,虞倦洲就堂而皇之地出現了。

兩人約在晚餐。

在新開的一家餐廳裏,是喬深的發小開的,還沒正式營業。

所以喬深提出的約會理由很充足:哥兒們的一家待開業餐廳,鄭重邀請喬總編去試菜,順便給些點評。

概念菜,色香味需俱全不說,還要做出別出心裁的深意來。

整家餐廳沒別的客人,隻有喬敏和喬深。

發小親自服務兩位,每一道菜上來後都親自介紹。

氣氛挺和諧融洽。

直到,虞倦洲進了餐廳。

虞倦洲的出現令整個餐廳的氣氛變得詭異。

他毫不遮攔,就介入在他們兩人之間。

兩人的餐桌成了三人的約會。

三人,從來都不會是約會。

喬敏挺不高興的,麵色明顯不悅。

虞倦洲給出的理由是,“敏敏,現在是非常時期,我隻能這麽做。”

又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跟我走,要麽就像現在這樣,把飯吃完再跟我走。”

喬敏氣結。

喬深冷言,“虞總,過了吧,不管敏敏跟你有沒有關係你都沒權利這麽做,你這是在限製他人人身自由,犯法的懂嗎?”

虞倦洲在麵對喬深的時候也沒好臉,語氣更冷,“喬律師,我身邊有律師團隊,所以不勞你再費心提醒。今天敏敏必須得跟我走,你又能奈我何?”

喬深不悅,“敏敏不情願的事,那我隻能選擇報警。”

虞倦洲聞言這話,跟聽到了玩笑似的,隻是哼笑一聲沒跟他多說別的。看向喬敏,語氣就更堅決了,“這頓飯我認為沒必要吃,你想在外麵吃,我帶你去另一家餐廳,是你喜歡的口味。”

說著,他起身朝著喬敏一伸手,“走吧。”

喬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虞倦洲,你的確沒資格這麽要求我。”

“我的確沒資格,但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沒資格我也得有資格。”虞倦洲的嗓音始終輕輕淡淡的。

直到,喬深上前來一把將他拉開,“你不能——”

話沒等說完,虞倦洲的拳頭就掄了上去,狠狠打在喬深的臉上。

嚇得周圍服務生們驚叫。

喬敏也驚呆了,先是怔愣,隨即反應過來起身來扯虞倦洲,“你怎麽打人?瘋了你!”

這一拳頭掄得不輕,喬深身心不穩向後栽,撞倒了餐椅。

嘴角立馬就出血了。

餐廳老板匆忙過來,見喬深挨打了哪能當縮頭烏龜?冷喝著就朝虞倦洲過來,下一秒就被他身邊的保鏢給攔住了。

“報警!”老板氣得夠嗆,衝著店裏服務生們喊。

喬敏都沒見過虞倦洲這樣過,認識這麽多年,哪見過他這麽暴戾過?

喝了一嗓子,“虞倦洲,你想發瘋給我出去!”

話畢她上前要去拉喬深。

胳膊卻被虞倦洲一把扯住,順勢一拉就扣住了喬敏。

喬深見狀起了身,“你放開她。”

卻靠近不了,有保鏢直接將他按住了。

“虞倦洲!”喬敏掙紮,不可思議地瞅著他,“你要幹什麽?”

虞倦洲沒理會喬敏,反倒是冷眼盯著喬深,又將目光落在餐廳老板臉上,“可以報警,正好可以讓警察問問你這個好哥兒們都幹了些什麽事。”

餐廳老板一怔。

雖然不明就裏,但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示意了店裏人先別報警。

喬敏將這番話聽得清楚,心裏一咯噔,也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