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背叛
何雨凡的神經跳了兩下,莫名膽戰心驚,隨後自我安慰道:這個世界上一模一樣的東西多了,她不能隻憑著一條看著相似的裙子就斷定這條裙子是顏落夕,就否定自己情同姐妹的好朋友!
她翻看著裙子,企圖尋找到更加有力的證據。
裙子不是新的,但是非常的幹淨,她靈機一動,看向袋子裏麵,裏麵果然有一張幹洗店的票子,她急切的將票子展開,上麵的日期赫然就是顏落夕夜不歸宿的第二天。
何雨凡的腦袋‘嗡’的一聲,剛剛野蠻狂躁的邵美卓沒有將她打到,一張輕飄飄的紙片徹底將她擊潰。
過往的記憶一點點浮上來,雖然零碎,但勉強還是拚湊出一段事實——顏落夕在安睿國際第一次見到厲安講話後,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顏落夕莫名其妙的成了厲安身邊的茶水小妹;顏落夕夜不歸宿回來後的滿身吻痕;厲安破天荒的給她們安排宿舍,搬家當天就在宿舍門口巧遇,然後請她們吃飯……
夠了,夠了,這些足夠像來自負的何雨凡惱羞成怒了渾身無力,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竟然以為驚為天人的厲大總裁對自己情有獨鍾!竟然以為這些都是自己的魅力所在!
何雨凡的身心同時變的寒涼,機械又麻木的將裙子放到口袋裏,扔到後座上。
顏落夕,她最好的朋友,竟然夥同著自己最愛的男人騙了自己,她千想萬想想不到,這樣經典的狗血劇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何雨凡這個人反應很快,痛定思痛後就隱隱明白了,厲安之所以這樣對自己,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保護顏落夕。
今天那個瘋女人說自己打了厲安的頭,抓傷了厲安的臉,想必這些都是顏落夕做的,厲安真正在意的人是顏落夕,而自己隻是個替罪羊,今天挨的這頓揍更是無妄之災!
何雨凡越想這些,越是憤怒!!!
她隻是個普通的女人,跟絕大多數女人一樣,天生就把愛情放在第一位,為了愛情,她能放棄一切東西,包括生命,包括友情。
何雨凡的身上也有著女人共同的缺陷,那就是發現自己愛著的男人有其他女人時,會把百分之八十的責任和怨憤都推到那個女人身上,當她發現這個女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時,這種怨恨委屈更會無限量的擴大。
厲安這個電話打的有些長,電話是邵君赫打來的,說邵美卓如同受到刺激了一般,一會要撞車一會要跳樓的鬧自殺,厲安雖然討厭邵美卓至極,卻還不到盼著她死的地步,尤其她的背後還有著強悍無敵的親友團,還有他的鐵血老爸。
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他抬手揉揉發麻的頭皮,自己這是什麽命啊?怎麽攤上了這麽個玩意!
厲安讓邵君赫把電話給邵美卓,誰知道邵美卓不接他的電話還好,一接他的電話,開始更加瘋狂的尋死覓活,他最後索性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進了車裏,人也跟著頹然地坐到車上。
厲安心煩意亂,何雨凡臉上色彩濃重,即使他心性機警,此時也沒發現何雨凡神情的變化,半晌後,他提出送何雨凡回家,何雨凡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安睿國際距離員工宿舍樓很近,五分鍾後何雨凡鎮定自若的走下厲安的車,很正常的向他擺擺手,轉身往樓裏走去,隱忍多時的眼淚隨即掉了下來。
早晨公關部門口兩大美女因為帥的沒天理的厲總公開鬥毆事件,成了安睿集團新鮮出爐的最可口的流言,顏落夕和葉子欣自然也才聽說何雨凡出了事。
顏落夕不用細想,也知道這個敢到公司鬧事的人是邵美卓,
她們都給何雨凡打了電話,知道何雨凡被厲安放了假,回來宿舍,兩人中午飯都沒有吃,急急忙忙跑回宿舍看何雨凡。
她們回來的時候,何雨凡依然保持著上午戰後的模樣,甚至比那個時候更加的慘不忍睹,因為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哭了一上午。
“雨凡, 你怎麽樣啊?”認識何雨凡四年了,顏落夕還是第一次看見向來凶悍的何雨凡如此落魄的模樣,鞋都沒脫,就奔著沙發上的何雨凡撲過去。
“是啊,你有沒有傷到哪裏啊?別嚇我們!”葉子欣也緊張兮兮的跑了過來。
何雨凡對她們的關心詢問置若罔聞,烏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轉,定定的盯著顏落夕,她的聲音略顯尖銳,質問著她,“你早就認識厲安,對不對?”
顏落夕倏然一驚,變了臉色,呆呆失語。
她的反應令何雨凡唇邊浮起一抹痛苦又苦澀的笑容,用手指點著顏落夕,一字一句的說:“你早就認識厲安,你和厲安這些日子一直在藕斷絲連,你們在把我當猴子耍,對不對?”
顏落夕圓睜雙眸,駭然的看著她,不住的搖著頭,“雨凡,不是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
何雨凡一聽顏落夕這樣說,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的猜測,她眸心裏僅有的一點兒希望徹底的幻滅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極無辜而絕望的情緒裏,突然站起身,撕心裂肺的大吼起來,“顏落夕,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
葉子欣被眼前的場麵嚇到了,一臉不解的看看何雨凡又看看顏落夕,急著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何雨凡喘息著諷刺道:“她,我們認識了四年的好姐妹,這些日子一直在欺騙我們,你和厲安早就認識並且有來往,卻在我們麵前扮陌生人的樣子,一而再地裝傻,這不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嗎?這還算是什麽好朋友?”
顏落夕隻覺得一陣熱,一陣冷,急的快要掉下淚來,自己真是有冤無處訴,“雨凡,子欣,我並不是刻意要隱瞞什麽,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和厲安確實早就認識,但他並不是朋友,他也從來不把我當朋友,我們是……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