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把她搶回來

厲安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睡在**的顏落夕。

顏落夕臉上脂粉未施,長長的黑發散在枕頭上,襯著一張小臉雪白細膩,長長的睫毛如蝶須,覆在臉上,彎彎的嘴唇如同池塘新挖的紅菱。

也許是分離的日子久了,厲安竟然覺得顏落夕比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更美了,此時的顏落夕不像從前那個他熟悉的,促狹靈動,沒心沒肺的顏落夕,此時的顏落夕好像長大了,成熟了,有種令他陌生的美,和以前清新俏皮的她截然不同。

厲安忽然覺得無限心酸,他知道,女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會因為這個人變得溫柔,變得美麗,變得賢良,顏落夕的這種美,是被邵君赫親手打造出來的,她生活裏關於自己的影子,關於自己的一切已經越來越少。

他目不轉晴的看著**的顏落夕,真的,縱使度過滄海桑田,縱使曆經天荒地老,縱使閱盡人間春色,顏落夕在他生命裏依然是最濃重的一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厲安就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會那麽傻,怎麽會以為自己跟顏落夕已經呆夠了,自己可以離開她。

他看著顏落夕嬌美的小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在她的小臉上摸了一下,當他的手指觸及到顏落夕柔嫩的皮膚時,如同碰到開水般縮回了回來。

顏落夕好似被他這個動作驚擾到了,皺著眉心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臉埋進枕頭裏,頭發散落到枕頭四處。

厲安被嚇了一跳,急忙俯身蹲在顏落夕的床邊,半晌,聽**再沒有動靜,他才站起身,重新看向**。

恍惚中,厲安有種錯覺,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每次偷偷去顏落夕房間,把她累到睡著,之後他就可以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心情好的時候就會逗弄她兩下,她也會皺著眉頭把臉埋在枕頭裏。

自己那時候總是怕她陷在枕頭裏窒息,小心地將她側過身來,把她的頭發梳理到一邊,花費時間在旁邊看著她。

看著**的顏落夕,厲安在傷痛之外,突然有了一種歸屬的感覺。

這些天,無數個夜晚,他都睡不安穩,總覺的身邊缺了點什麽,今天,他才算知道,自己身邊缺失了什麽。

他把她找到了,可是卻失去了靠近她的權力。

有的感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有些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厲安看著**顏落夕,久久凝視,他明知道這個地方自己不能多呆,可是就是舍不得離開。

顏落夕,曾經跟他如此之近,親密無間,水乳.交融,卻被自己無情的推開了,今天這樣翻牆躍窗的跑進來,坐在這裏巴巴的看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些日子的掙紮,糾結,在他看到顏落夕時支離破碎,哥哥說的所有道理他都不想再聽了,所有放棄顏落夕的心都狠不起了。

厲安半跪在顏落夕的床邊,一籌莫展地望著這個叫他不知道怎麽辦好的女人,如此嬌柔的神態,這樣動人的麵容,讓他怎麽狠得下心來放下她。

厲安在天都要快放亮時,才戀戀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別墅裏,躺在**怎麽都睡不著,滿頭滿眼都是顏落夕的影子。

第二天早晨,厲安又分秒不差的從**爬起來,看著邵君赫帶著顏落夕去散步,他的眼睛中仿佛藏著細細的、綿密的針一樣,閃爍著嫉妒的光。

在這個晚上,厲安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他要搶回顏落夕,即使有人罵他厚顏無恥也罷,罵他重色輕友也罷,罵他不顧道義也罷,哪怕是被爸爸打,被大哥罵,他都要顏落夕回到自己身邊。

厲安打定了這個主意,就開始重新琢磨方案了,他要怎麽做才能贏回顏落夕的心,這次靠死纏爛打恐怕是不行的,他估計要使用一些骨肉計了。

也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隻要能贏回顏落夕的心,厲安現在就算丟了半條命也再所不惜了。

一但決定要重新贏回顏落夕,厲安覺得壓抑多日的心情豁然開朗,好像他的人生都得以重見天日了一般。

厲安自幼被嬌慣著長大,骨子總有種唯我獨尊的自私勁,他雖然考慮到邵君赫是自己的兄弟,但愛情麵前,人人平等,他這次隻是跟邵君赫公平競爭,至於顏落夕選誰,那就看顏落夕的了。

抱著這種想法,心情豁然開朗的厲安,看著邵君赫帶著顏落夕上果園散步了,他第一次哼著小曲走出了別墅,來了這麽多天,他隻顧盯著顏落夕看,這附近他都還不太熟悉,他今天想探探路,熟悉一下地形,為日後的突然邂逅做下準備。

在離別墅區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小的農貿市場,專門銷售各種新鮮的水果,蔬菜和活魚,心情大好的厲安閑庭信步般走到這裏,正看見顏落夕家的女傭人在前麵挑魚。

厲安每天拿著望遠鏡向顏落夕家裏張望,這個女傭人他早熟悉了,他悄悄的往女傭人身後湊了兩步,希望能從她這裏偷聽到些關於顏落夕和邵君赫的消息。

……

“大姐,你又來買魚啊?”魚販子熱情的招呼著顏落夕家的女傭人。

“是啊,給我來兩條活的鯽魚,一定要野生的那種,飼養的不要啊!”女傭人笑嗬嗬的回答。

“知道了,你家男主人每次來買魚,也會這麽說,你們家買其他的果蔬也都要不帶化肥農藥的,現在全市場的人都知道,你家有個孕婦的……”

厲安的頭被小販這句話,震的腦袋‘嗡’的一響。

孕婦?什麽意思,難道是……難道是……他隻覺得的手腳冰涼,臉色也突然變的蒼白可怕,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是啊,我家先生對他的未婚妻啊,那才叫好,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就沒有見到哪個男人對女人這麽體恤的,每天看著顏小姐的肚子笑,他們的孩子以後生下來啊,也算掉到蜜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