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發現真相
顏落夕輕輕的推開門,剛要叫厲安進來,就聽見厲安好像在電話裏說了句周廣濤的名字,她猝然收入腳步。
隱隱約約中,顏落夕聽見厲安的聲音:“……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方江海那邊要處理好,不準他再去給何雨凡添麻煩,他的利用價值早就沒有了,跟他說,他要再敢耍花樣,我就廢了他……還有,何雨凡那邊我已經談好了,她今生不能再跟我太太碰麵,但你還要派人盯著她點……宏遠集團凡事涉及薛阿姨事情的人都要調離,不能讓他們再呆在珠口市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做的萬無一失,以後就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
顏落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的厲安,方江海,何雨凡,周廣濤,他在曾經發生的故事裏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他又對媽媽做了什麽?自己到底算什麽?
厲安好像感覺到身後有異樣,猛然回過頭來,見顏落夕站在房門口,臉色白的如紙般,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與紅潤。
厲安突然覺得從未有過的緊張,急忙按斷電話,快步走上去,撫上顏落夕的臉,不住的說著:“落夕,我愛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顏落夕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他,看著他如同看著洪水猛獸,一步一步往後退,一直退到牆邊,退無可退,冷冷的盯著厲安。
“落夕,你聽我說!”厲安心中焦躁,如同油煎般。
顏落夕從上而下的打量著他,目光炯炯而淩厲,“你還想跟我說什麽?你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你的陰謀算計令我害怕!”
厲安聽著顏落夕冰冷的聲音,讓他的懼意迅速狂升,他隻握顏落夕的手,好像她會馬上跑掉一樣。
“厲安,剛剛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在我,周廣濤,還有何雨凡之間做了什麽?還有我媽媽,她貪汙坐牢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顏落夕目光淒涼痛苦又似難以置信,她多麽希望這一切是假的,都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厲安額頭,鼻尖都冒起冷汗,他知道再也敷衍不過去了,隻能不斷的重複著,“落夕,無論我曾經做過什麽,都是因為我愛你,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顏落夕隻覺得胸口像被什麽堵住了,呼不進氣也吐不出氣,隻有疼痛,她輕扶著牆,走到沙發處坐下,聲音輕微,卻異常堅定的說道:“厲安,你把你做過的事情都告訴我,這次我要你說實話,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厲安走到顏落夕身邊,半跪到她腿前,目光哀傷,語氣誠懇,“落夕,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能離開我。”
顏落夕沉思了一下,點點頭,“好,你跟我說吧!”
“你真不離開我?”厲安惶恐的問著。
“不離開。”顏落夕輕輕點頭。
厲安咬了咬牙,開始避重就輕的交代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可是無論他把事情說的怎麽輕描淡寫,但顏落夕是當事人,她還是可以聯想到當時的驚濤駭浪。
她聽著厲安的敘述,心中似有千萬隻螞蟻在齧咬,又象有無數烈火在焚燒,她坐在那裏,連眼淚都掉不下來,隻是覺得痛。
顏落夕想不通,自己怎麽就遇見了厲安,怎麽就遇見了一個如此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人。
她難過的看著厲安,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隻是個惡作劇,可是厲安的話聲聲入耳,讓她想騙自己都不能。
“落夕,我所做的這些都是因為愛你,其實就算我不動手,你和周廣濤也會分開的,你們根本不適合,何雨凡她心思不正,就算是受了些傷害,也算是她罪有應得,而後來她又找到了我,讓我幫助她擺脫方江海,並且從方江海那裏弄到了兩千萬的贍養費。
還有,薛阿姨那裏……阿姨那時候我是沒辦法,你怎麽都不肯接受我,其實……如果薛阿姨自己不貪心,也不會那樣的……”
顏落夕靜默著的看著厲安,無限悲哀,這個厲安真是霸道成性,明明是他的錯,可是還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她木然的站起身,機械的向外麵走去,步伐虛浮,神情哀戚。
“落夕,你去哪裏?你要去哪裏啊?”厲安伸手就把顏落夕抱進懷裏,抱的無比的緊。
顏落夕低下頭來,輕輕的說:“厲安,我們先暫時分開一下,讓我好好想想,行嗎?”
“不,不行,你剛剛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的……落夕,你答應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厲安如同小孩子般,急切的抱著顏落夕不肯放手。
顏落夕抬起頭來,狠狠盯住厲安,“我跟你這種人還說話算什麽數?也許我和周廣濤到最後的結果是分手,可是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廣濤哥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公司不會草草結束,雨凡她不會認識方江海,更不會做了那個老流氓的情人……
我媽媽也許是很貪心,可是如果不是你算計她,她也不會做出那麽瘋狂的事情,你的行為有多麽的打擊她的自尊,她因為這件事情跟雷伯伯分手了,你知道她有多麽傷心……
厲安,你做事情總是隻想著你自己的利益,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因為這些事情受到的傷害......”
“落夕,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在努力補償她們了,何雨凡現在擁有兩千萬,還有屬於自己的公司,阿姨那邊我也給她公司了,還有周廣濤,我會幫助他東山再起……”
“你給我走開!”顏落夕用盡全力的去推厲安,寒意從心底浸透出來,“你為什麽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自己可以操縱別人的命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憑什麽啊……”
急怒攻心的顏落夕隻聽到身體某處傳來破碎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好像飄浮在空中,遠遠近近,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