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吃幹抹淨

厲安臉色一斂,嘴角帶著不屑的弧度,一本正經的說道:“第一,你是我公司的員工,在這裏照顧我合理合法,第二,咱們從小生活在一起,彼此熟悉,我知道你的衛生習慣還是很好的,第三,我對你已經乏味了,不會發生類似男總裁和女員工的緋聞!”

顏落夕被他氣的兩眼都發黑。

厲安仿佛還怕她不死心一般,又強調了一遍,“我是不會對你有想法的,你的形象隻適合做個煮飯婆,我餓了,快去做飯!”

顏落夕氣得握緊拳頭,一把怒火燒得大腦一片空白,她突然竄過去,對著坐在輪椅上的厲安劈頭蓋臉的打下來,“你憑什麽這麽欺負我,憑什麽這麽欺負我……從小到大,你一直欺負我……”

厲安在最初的震驚下,著實被顏落夕打了幾下,他想要伸手推開顏落夕,但一推之下,大手正好碰到顏落夕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兩團柔軟,他索性卑鄙的變推為抓,隨後撫握住,微微用力。

“啊。”顏落夕大驚失色,緊張的胡亂向外推拒著厲安,可是厲安卻變本加厲,眼神透著邪勁兒,猛地圈住她的腰,收緊手臂,將頭狠狠地貼進她的懷裏。

“厲安,你個臭流氓,放開我。”顏落夕用雙手使勁往外揪扯著厲安的頭,厲安的頭真不小,頭發又黑又硬,這樣低頭看下去,正好看到他整齊寬闊的額頭,卦書上說,這樣天庭飽滿的人,有主意且聰明,必當大富大貴的。

顏落夕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怎麽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厲安的嘴張著,奔著她胸口而來,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鳥。

“你走開,口是心非的流氓,惡棍,登徒子……”顏落夕這次用了力,厲安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了,短短的頭發有些養長了,正好被她抓扯住。

厲安這些日子每天看著顏落夕在自己眼前晃**,都要渴死了,此時顏落夕自己送上門,他覺得皮膚的溫度噌噌地向上竄,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直跳,不住的在她懷裏輾轉反側,想得到甜蜜的源泉。

猛然感覺頭上一痛,厲安皺了一下眉,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出手無情,聽著她的叫罵,他也感覺自己這樣在她懷裏亂拱挺禽獸的,於是喘息著抬起頭。

顏落夕氣惱異常,抬手就奔著厲安的臉打來,她的手腕被厲安輕鬆的伸手擒住,厲安剛剛發過情的晶亮眸子炯炯有神,張嘴就是氣死人的話:“你打我幹嘛啊,明明是你自己衝過來的,然後把我的腦袋抱進懷裏疼毆的,是你調戲的我!”

典型的賊喊抓賊。

“你……你……”顏落夕覺得真是委屈、氣惱透了,這是什麽人啊,一邊把自己貶低的一文不值,狗都不理,一邊占盡自己的便宜,跟熊一樣把自己吃幹抹淨。

自己跟他吵,吵不過他,跟他打,打不過他,想要走,手腕子還被他擒著,她無力的看著厲安,“你放開我!”

顏落夕的眼睛裏浮著一層水氣,卻依然該黑的黑,該白的白,這樣看過來,厲安隻覺得清流燦然,煞是動人。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微微一凝,忽然勾動了某些久遠的記憶,在多年前,當她還是純真懵懂的少女時,她好像總是喜歡這樣眼中帶著流動的波光,仰慕又尊敬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心煩意亂,就覺得怒火攻心,他總會想方設法把這流光弄碎,令她苦不堪言。

那個時候高高在上的厲家二少,還不知道感情為何物,不懂那是青春歲月裏最初的萌動,隻是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直到她消失不見……

看著眼前的顏落夕又露出多年前的委屈,憤恨,無奈,這些讓厲安在時光流逝中找到了一個契合點,這麽多年過去了,原來有些東西他並不曾忘記,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記憶都能成雲煙,它總會在特定的某個時刻,從記憶裏強有力的跳出來,震撼心靈……

厲安此時已知,自己很愛顏落夕,比想象中還要愛。

顏落夕還在那裏嚷嚷著,掙紮著:“放開我,你到底還想怎麽樣啊,無賴……”

“我不想怎麽樣,就是不想放開你。”厲安忽然舒心的笑起來,如同百花齊放,可他不知道,他這個笑容,在顏落夕眼裏,就是他罪大惡極行為的幫凶。

“你要再不放開我,我就報警。”顏落夕真的把自由的一隻手伸進衣兜,去摸手機,她惡狠狠的盯著厲安,滿眼都是淚,卻瞪在眼睛裏麵不肯流出采,她咬著牙對他吼: “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辭職,不伺候你這個變態了,你不是要賠償金嗎,我就是去賣血,也賠給你!”

厲安見顏落夕真急了,有些害怕了,臉上的笑也沒了。

自責,疼惜,懊悔,緊張將厲安生生逼出一身冷汗來,但是他從小高高在上,驕縱霸道,現在讓他親口承認愛著顏落夕,尤其是顏落夕對他嗤之以鼻,惡言惡語的情況下,他真張不開嘴。

厲安為即將失去顏落夕難受緊張,可是他更難接受她要離開他的決心,姿態,太瀟灑,太不留戀,他無限挫敗,他要留住顏落夕,更要留住自己薄薄的麵子。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麽辦。”厲安不敢再跟顏落夕耍橫,霸氣全無,如同小孩子耍起賴來,“我現在腿不能動,需要人照顧!”

“你的狐朋狗友那麽多,隨便叫來一個就行了。”顏落夕掙脫不了厲安的魔爪,手腕子都被抓紅了。

“你也說了,我的那些都是狐朋狗友,都不是人,伺候不了我的。”關鍵時刻,厲安也不在乎賣友求榮了。

顏落夕被他氣的哭笑不得,“那你就打電話,反正你厲少爺有都是錢,雇人總可以了吧!”

“我不,我就要你,就要你!”厲安忽然用完好的腿重重的踹了兩下地,把蓋在腿上的薄被,身後的靠墊全都胡亂地扔到地上,大聲嚷嚷著:“不行,不行,別人我都不熟悉,我就要你伺候我,哪兒都不許去,誰都不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