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齊峻致歉

齊屹一直的觀察對麵之人臉上的表情,當他再一抬頭,便瞥見舒眉臉上,淚水早已泛濫成災,頓時便手足無措起來。

隻見齊屹急忙起身,走到舒眉跟前,開始寬慰起她:“別哭了,是大哥不對!之前由於我的原因,讓你們之間誤會重重。以後就不會了!大哥跟你說抱歉……”

他一邊說著這話,還一邊朝屏風望了過來。

可他越是這樣說,舒眉的眼淚越是控不住,仿佛像扭開的水龍頭,無休無止地直接往下流淌。

齊屹神情僵了僵,忙朝她問道:“你見過沒有,他現在確有不少改進。”

舒眉聽後,表情滯了滯,一時無法反駁。

這轉瞬即逝的遲疑,讓齊屹即刻抓住這機會,朝對麵的屏風怒吼一聲:“來安慰安慰你的媳婦,她都是因為你受盡委屈。”

舒眉頓時愣住了,抬起頭轉過身來,從波光粼粼的眸光中,一眼瞥見屏風後頭有黑影閃動。

自己藏身之處被大哥已經被叫破,齊峻隻硬著頭皮,從屏風後麵磨磨蹭蹭踱了出來。

隻見他走到妻子跟前,朝她作了一揖,滿臉歉疚地說道:“之前,我對娘子有諸多誤會,讓你受累了……”

可他越是說這樣話,舒眉眼角的淚水,控不住似的,仿佛扭開的水龍頭,無休無止地往下淌。

齊屹知道他倆會有許多話要說,加上目的已經達成,便朝旁邊丫鬟優曇招了招手。兩人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屋裏,將這私人空間留給了他倆。

天際上的月光如水,仿佛上蒼傾灑而下銀練。鋪灑在布滿芙蕖的枕月湖上。

自從齊峻被他大哥從屏風後頭叫出來後,舒眉感到甚為窘迫,幾乎是下意識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逃到靠近枕月湖的窗口,將臉轉過去,背對著那人。

齊峻望著妻子的背影,哪有不知她的意思的。隻見她嘴邊撇出幾分苦澀,生平第一次麵對女人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他還未從剛才在後麵聽到的林林總總回過神來,還沒整理好心緒。他又直接麵對當事人,齊峻一時之間隻覺手足無措。

“哪個……”齊峻來到妻子身後,蠕動一下唇角,剛開了個頭,便又停下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

想知道了。他對大哥跟舒眉講的關於高氏的一切,還處於震驚狀態。還沒細細琢磨,他還有多少地方對不住妻子。

可是,剛才大哥說過,是他的過錯。

想來是擔心自己離京後,他倆兩次失和,到時齊府就危矣!難怪會在最後一刻,才想著要把真相說出來。原來他早就知道有人躲在屏風後麵偷聽。

想到這裏,齊峻一咬牙。跨步上前,用力扳過妻子的肩膀。

月光下,舒眉的眸中波光盈盈,神態悲戚,一望便知心情極其低落。

齊峻心裏一緊,像被什麽無形力量牽引似的。他伸出手替她擦幹了淚痕。

舒眉怔住了,沒有像往常一樣,不管不顧地掙脫開去。

齊峻見她不再反抗了,心中一喜,緊緊握住對方的小手,低聲問道:“之前,你為何不跟為夫講明?”

舒眉早已洞悉齊屹的良苦用心,知道這時不是分歧的時候,抽了抽鼻子,啞著嗓子答道:“之前我已經跟你暗示過,你一直拒絕相信。之墮馬以前的事,妾身記得不是太清楚。可後麵我不隻提醒過一兩次。”

齊峻愣了一下,想起似有幾次聽她隱約提過。但當時他聽信大嫂的話,一門心思要將蘭妹妹迎進門,哪有心思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念及此處,他後悔不迭,一時找不到方法來補救。

在他還在猶豫間,舒眉心裏早轉了數個念頭。

齊屹離府已成即定事實,從今夜得到的新消息看來,高氏欲致她於死地的念頭不滅,她就一日難以順利平安離開齊府。

也不知齊屹到底是如何安排,不會真相信眼前這男人,能護她周全?!

他也太相信自己這弟弟了。

舒眉正要掙脫鉗製,把話說開了好隻身離去,卻被對方緊緊抓住了手臂,她一動也動不了。

“別走!”齊峻咽了咽口水,望著她的眼睛說道,“是為夫對不住你,以後咱倆好好過日子,哪些有的沒的,我再一個字也不會信了。”

舒眉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他,反問道:“你的意思是……”

齊峻麵上微僵,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補充道:“大嫂既然一開始便是算計齊府,呂若蘭我是斷然不會讓其進門的,讓她來礙你眼的,讓大嫂有機會再興風作浪……”

舒眉聽了,隻覺腹內五味雜陳,喃喃道:“你……為何要跟我這樣說?”

齊峻麵上一動容,事實擺在眼前,不明白她為何作此疑問,道:“娘子,你為何不肯相信我?”

見他沒懂明白自己的意思,舒眉解釋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原來是這個,齊峻心裏一鬆,說道:“之前,你為咱們齊府受了許多委屈,為夫實在不該。難怪娘子你執意要離開。既然心結已經解開,咱們倆好好過日子,不能,辜負了爹爹生前一番心血。為夫會盡量將以前過失彌補過來。”

這話能從他口中說出來,讓舒眉聽到耳中,心裏頗不是滋味,不知該不該信他。她如今最大的為難,便是不知該趁著齊屹還在京裏,讓他安排自己趕緊離府,還是繼續留在齊府,以觀後續。

想到這裏,舒眉抬起頭來,一臉懷疑地望著丈夫,不知他的承諾到底能信幾分。

屋子裏一時安靜下來,誰也沒再出聲。

舒眉一時頓感悲哀,自己早前差點喪命,換回的僅是這樣廉價的口頭承諾。就是他在公爹臨終前的承諾,齊峻又如何敢休妻?呂若蘭如果真的進門,妻妾之間怕是很共處。況且呂若蘭根本目的不是為妾,他的承諾起來好生輕鬆,殊不知到如今的態式,有無此話都沒太大區別。

舒眉前後想清楚後,也不再自怨自艾,收起臉上的戚色,跟肅容跟齊峻回道:“多謝相公體諒,妾身的態度一向明確,若是你哪天寫休書,我第二天一定離府。大哥背負家族責任,也不是太容易,相公若需要妾身配合,我一定將關係扮真。齊府有保持中立的需要。咱們文家仇人就在眼前,有仇不得相報。”

她所說的仇人……那便是高氏和她的父姊了。

對於大嫂高氏,齊峻還真沒想好,該拿什麽態度來麵對。難怪舒眉還是不相信自己。

妻子這話語,是故意推醒他,對高氏他得拿出態度來,如若不然,夫妻倆怕是難以走出一塊去。

這也間接把一件事實擺在他麵前——若是高氏要害了妻子,他是否決心保護她;或者妻子要找大嫂報仇,他是出一份助力,還是網開一麵,為大嫂打掩護?!

想到這裏,齊峻頗為糾結:一邊是從小關照他的大嫂,動機雖然值得懷疑,可她救了他是真實;一邊是為了他家族犧牲受盡委屈的妻子,雖然還隻是名義上的……

想到這裏,他倒是不敢表態了。

舒眉見到他欲言有止的曖昧態度,心裏哪還有不明白的。

原來她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齊屹這種態度,可能在關鍵時刻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舒眉心裏溢滿了失望的情緒。原來,高氏欲害他“戴綠帽”的舉動,都喚不回這人的心智。

“那我跟大哥說說,他會讓你寫一封休書,咱們從此以後就沒幹係了。”她這一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幾乎是同時,齊峻開口挽留道:“你就放心留下來!為夫定不讓任何再傷害於你。”

“你說什麽?”舒眉連忙追在後頭問道。

齊峻隻得將話重複了一遍。

“就這樣?”舒眉眉梢一挑,她實在難以表明,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齊峻見妻子沒如同想像中那樣,欣喜若狂、感激涕零,不由愣了一下,反問道:“這樣還不夠嗎?為夫把你當親人,願為你擔負危險……”

舒眉收起異容,朝他福了一禮,謝道:“為夫能做出如此承諾,妾身甚為感激,咱們還是跟大哥商量商量。”

聽了這話,齊峻十分不解,忙不迭地問道:“你還要計較什麽,為夫都保你安全了。”

舒眉柳眉一豎,反問道:“相公你曾經可對呂姑娘也這樣承諾過?不然,之前為何一直強調你對他有責任。

舒眉柳眉一豎,反問道:“相公你曾經可對呂姑娘也這樣承諾過?不然,之前為何一直強調你對他有責任。齊峻沒料到她問得這樣直接,頓時被問的樣子。然,之前為何一直強調你對他有責任。

齊峻沒料到她問得這樣直接,頓時被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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