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萌覺得,這就跟她走在大街上,卻被街上一個陌生人罵了一樣。不僅生氣還憋屈,偏偏那人還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更加惡心。

“葉家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你現在會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就算有原因,你這麽做也是不對的。”郝老師越是說著,葉天萌越是覺得,她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終於,葉天萌還是整個冷了下來,也沒興趣跟他繼續說下去,“郝老師,既然你都覺得我是在出賣自己了,又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我是不知道你跟蕭澈還有那什麽沐小姐之間有過什麽,但是這是你們的事情,我沒興趣管,你也不要管我的事情。”

冷冷轉身,葉天萌帶著眼底的冷意離去。

身後,郝老師看著葉天萌的背影,卻是不在意地勾起了嘴角。

曾經,她的人生被他們給毀了,她也等待著,她沐冰心的人生被毀。當然,就算毀不掉沐冰心的人生,給她添堵自己也會高興。

就算在人前多堅強,葉天萌也是個沒有遭遇過多少挫折的女孩。此時再想起來蕭澈瞞著自己的事情,眼睛的酸澀已經無法阻擋。

索性,她也就放任下去,眼淚模糊了視線,卻也讓眼睛舒服許多。看著眼前鮮明的一切變得模糊,葉天萌幹脆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放任自己在那哭。

“嗚嗚……”壓抑的哭泣聲,如同瀕臨死亡的小獸嗚咽,顯得脆弱又可憐得緊。

哭了也不知道多久,葉天萌的周圍籠罩著一層暗影。但是她不想去管,任由那人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光亮。

終於,還是對方先忍不住了,蹲下身看著眼前的葉天萌,“萌萌……”

白堯的聲音,讓葉天萌的眼淚倏地一頓。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白堯,葉天萌沒想到居然是他。

所有的委屈,都在看到視為親人的白堯時爆發了出來,張開雙手抱住眼前的白堯,葉天萌一點也不顧及現在自己這個姿勢根本不能抱住白堯。

而白堯也在被葉天萌的突然一帶下,腳下一個不穩,兩個人一起倒在了草地上。葉天萌也幹脆地趴在白堯的身上哭著,將眼淚都擦在了他的身上,依舊無法紓解心中的那份難受。

白堯沒辦法,隻好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過了許久,直到葉天萌的哭聲逐漸停歇下來,白堯這才問道:“怎麽回事?誰欺負我們小萌萌了?告訴我,我去給你欺負回來。”

如果是平常,白堯說了這麽句話,葉天萌肯定會打趣過去。但是現在,她卻沒有多少玩笑的心情,她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舒服,心裏很難受。

那些臆想,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而膽小的她,居然對去找蕭澈這件事感覺到了遲疑和不安,明明她不是這麽個膽小的性格啊。

“沒有人欺負我……”沉默良久,葉天萌隻是說了這麽句話。

但是,跟她一起長大的白堯,又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她的這番話?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小鼻子和眼睛都還紅紅的,白堯心底不由一陣煩躁,“是不是蕭澈欺負你了?他是不是對你不好了?別騙我,我知道你的性格,無緣無故你不會這麽哭的。”

抬手隨便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最後還是覺得擦不幹,葉天萌幹脆拉過白堯的外套往臉上一擦,“我告訴你,你別去找他,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的。”

“那你告訴我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保證不去找他。”當然,會不會遵守這個承諾,就要看葉天萌說的事情了。

葉天萌哪裏會不知道白堯的內心想法?這麽多年,如果他們兩個連對方最起碼的性情都不了解的話,還怎麽做朋友?

但是,這件事堵在心口自己也不舒服,葉天萌也想跟人說。當即,葉天萌也不再糾結了,“阿堯,我才發現,其實蕭澈有未婚妻的,你說怎麽辦?”

“未婚妻?”眉頭不由皺起,白堯如何不知道葉天萌此時心中的糾結與掙紮?但是未婚妻這三個字眼,更加讓人無法去忽視。

像是蕭澈這樣的家世,他定下的未婚妻,對方的家世肯定也不一般。在知道蕭澈有未婚妻的那一刻,白堯想的是,對方會不會傷害葉天萌。

“你見過她了?”如果對方來找過葉天萌的話,白堯覺得可能會比較麻煩。

微微搖頭,葉天萌反倒是想看看蕭澈的那個未婚妻,但是事實卻是沒有,“是別人跟我說的,可能,她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那蕭澈那邊……”白堯的話剛剛問出,就看到葉天萌快速搖了搖頭,“我才剛知道,而且,他之前也沒說過自己有未婚妻。”

想著,葉天萌不由微微咬著下唇,“阿堯,你說蕭澈是不是想要一直瞞著我?”

摸著葉天萌的頭,白堯不由微微歎氣,“不要多想,我看得出蕭澈是真的喜歡你。如果他現在瞞著你,那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

“是嗎?”葉天萌帶著隱隱的期待看著白堯。

白堯真的好想自打嘴巴啊,你說這是個多麽好趁虛而入的機會啊,偏偏,他還要幫著自己的情敵說話,真是讓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了。

可是,看著葉天萌這期待的樣子,白堯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字眼來,“嗯,肯定是的。”

“謝謝你阿堯,聽你這麽一說,我反而輕鬆多了。”剛剛哭過的眼睛顯得很亮,此時就這麽灼灼地看著白堯,讓白堯更加扼腕不已。

其實,他覺得自己真的沒說什麽,唯一說的也就是一些讓他想自打嘴巴的話。其實,可以當他沒說過,他想說點別的……

“你們在做什麽呢?”一個略顯疑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看著徐子櫻走過來的身影,葉天萌神色微冷。

就算她再落魄不堪,她肯定的是,自己不會在她們兩姐妹麵前表現出來。麵對她們,她就像是本能地選擇保護的刺蝟,會豎起身上的尖刺,不讓她們靠近。

不管她們是好心,還是歹意,都不能允許他們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