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芷程諾麵前耀武揚威不得了,但白慕麵前，那就是隻乖貓。他垂著頭道：“是，我現去冰室領罰。”
白慕冷聲道：“這種事情再有下次,我會親手廢了你。”
白芷身體一震,臉色發白地朝白慕行了一禮,便速朝山下走去。
程諾一直豎著耳朵聽兩人對話,趁這個時間吃了些解毒劑,身體也漸漸恢複了體力。他扶著石頭站起來，看著白慕宛如大理石雕成背影有些發愣。雖然白慕算是救了自己，但自己還是被他給捉來，要給這個死麵癱道謝嗎？
他正猶豫著,白慕微微側過身，那雙和白睿相似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滿是鄙視和厭惡，就好像是碰到了狗屎之類東東，一言不發跳上空中那隻魔獸離開了。
我擦！程諾拍著衣服上沾著冰雪，心裏那點猶豫算是徹底放下了。果然白家隻有白睿算是正常。
他心裏不免也奇怪，論氣勢論實力，現白睿顯然遠遠比不上白慕，為什麽會選擇排行末白睿做雪城繼承人啊？而且根據當年白睿和白芷對話，白睿生父好像地位也並不高……
遊月等人聽見警報聲已經趕上來了，程諾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囑咐他們不必告訴白睿。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他不想白睿煩心了。
到了晚上，消失幾天白睿突然出現了，眉宇間似乎有些陰鬱，沒說話先上來探了探程諾內息。
程諾有些尷尬，看來白睿已經知道了。
白睿確定他沒受傷，臉色稍霽，隻是沉默不語，也不知道想什麽。
程諾忍不住問：“白睿，為什麽會選擇你當雪城少主？”
白睿看了他一眼，聲音很平靜道：“大概是因為我身上繼承白家血脈為正統吧。”
程諾看他並不是很想說樣子，也就忍住不問了。
既然自己注定要離開，就不能太深入白睿生活，他們彼此都懂。
日子流水般又過了半個月。
程諾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裏寒冷生活，那個惡心白芷也沒再出現到他麵前。白睿似乎忙了，連著幾天不見人影都是正常。其實他並不知道，每天晚上白睿都會回來看看他才離開。
這天清晨程諾才梳洗好了，一隊人就擁了進來，一個總管模樣人站前麵高聲傳達了城主旨意。那些話文縐縐，不過他也聽出來個大概，意思就是一個月後是少主十五歲成人禮，那天會和從小定親蠱家長子舉行大婚正式登上少主之位，至於他這個妾室，另賜了一個偏殿自己一邊玩去吧。
程諾怔怔地聽著，遊月提示下才行了一禮，心裏一時不知翻湧是何滋味。擦！勞資是卷進狗屁宮鬥劇了嗎？白睿是從哪裏又冒出來個未婚妻啊摔！他爹還真是貼心，未成年就妻妾滿堂！原來白睿特麽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了，白睿應該也知道了吧？
程諾用力咬著下唇，不管怎麽說，就算是站朋友立場上，也應該關心下白睿吧？畢竟這是包辦婚姻。
這麽想著，他深吸口氣，向遊月打聽這個突然冒出來未婚妻情況。
遊月表情略帶同情，語氣還是官方口吻。
這位蠱家大公子據說今年十八，名為安晨，是蠱家這一代中天賦高年輕高手，樣貌也以豔麗著稱，北隅頗有美名。
程諾胸口酸厲害，得了，他這個“妾室”還是早點跑路成功好。那個蠱家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當年白芷要種到他身上惡心蟲蠱，隻怕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而且他這個妾室還是先於正室入門……
他想起天朝電視劇裏那些狗血情節，登時一陣胃疼。
擦，都是那個老變態坑爹啊！
不及用早飯，一群侍從就進來收拾東西，程諾也就沉默地跟著他們換到了偏殿。
偏殿距離白睿寢宮有些遠，也似乎冷了些，程諾看著陌生環境，靜靜地坐**發呆。他必須問白睿什麽時候能讓自己離開了，天朝時他討厭就是宮鬥宅鬥劇！
到了晚上白睿終於是出現了，揮退了周圍眾人，沉默地盯著程諾。
氣氛凝滯有些沉重，程諾強笑道：“白睿，我什麽時候……”
“我從沒見過那個蠱家大公子。”白睿打斷他話，語氣不同於往日冷靜，稍稍有些急促，“也是剛知道。”
程諾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胸口悶疼厲害。
重要是，他也沒立場說什麽。
白睿應該也是很不喜歡現生活吧？但是，他卻什麽都幫不了白睿，流光還等著自己……
半晌，他呐呐道：“哦，我想說是，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失蹤了這麽久，流光一定急壞了。”
白睿心裏升起罕見煩躁，雙手也微微有些發抖。半晌，他才用不帶情緒聲音道：“很，我成人禮那天。”
程諾話句句刺心，他雙腳卻偏偏舍不得離去。關於那突然冒出來什麽未婚妻他是一點都不乎，他唯一意是這個人反應，如果這人能稍微露出失落表情就好了……
但是顯然，程諾心裏，自己完全不能與那個紅頭發相提並論。
也就是說是一個月後白睿大婚那天嗎？程諾一怔，一時五味陳雜。就算聽見能回去消息，他心裏還是沉重厲害，完全沒有半分喜悅。
他能離開，也就是說，白睿要獨自呆這個冰冷徹骨沒有半分人情味雪城了。白睿將來會像他父親那樣，娶上很多姬妾，生一群鬧心孩子嗎？……
視線裏，白睿腳步緩緩挪動，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程諾茫然地抬起頭，白睿已經猛地伸出手將他攬了胸口，他完全看不見白睿臉上神情，隻能聽見他有力急促心跳聲。
“今晚我想抱著你睡。”白睿低聲道，“隻這麽一次，可以麽？”
很早時候他被冰蛇所傷時，昏迷中感覺到程諾用力地擁抱著他，替他暖著凍得麻木心髒和四肢，他從那時候便牢記住了這人身上體溫。
隻是那時候他還不懂，後來終於懂了，卻也明白，這個人即使和自己一起，自己姓氏隨時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縱然萬般不舍，終於還是選擇離開。
從小他便懂得，自己不能有任何意事物，否則，給他們帶來厄運也是自己……
但是現，還是連累他了。
果然，自己不應該產生所謂渴望。
程諾心一顫，知道很是不妥，他應該拒絕才是，但是卻說不出任何拒絕話。
縱然他看不見，也知道現白睿很傷心，一向冷靜聲音也是沙啞厲害，讓他眼眶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手緩緩也攬住白睿腰，沉重地點了點頭。
一晚上白睿果然一直都抱著他，和他交頸相纏，連一刻都沒有鬆手。雖然都穿著衣服，並沒有肌膚相觸，彼此心還是跳有些異常。
程諾縮白睿懷中，心裏苦澀厲害，忍不住伸手撫摸著白睿頭發和後背。他知道白睿有很多無奈，要做他不喜歡事情……
他心疼白睿，也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他有多喜歡這個悶悶未成年男孩。但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這是他選擇……
兩人都是徹夜未眠，許久，程諾聽見響耳邊低語：“流光喜歡你，會對你很好，我知道。”
他一怔，用力咬著下唇，鼻子有些酸了。
擦，這段時間跟著白睿，他變得完全都不像自己了！動不動就跟言情劇裏男主角那樣情緒變飛……
那個好聽聲音貼近了一點，耳語般低喃道：“但是，我喜歡你。”
程諾全身一震，眼睛猛然睜大，這是白睿第一次明確地對他說出喜歡。
靠，勞資眼淚真要流出來了！
白睿說完就不吭聲了，隻是用力地抱著他，仿佛怎麽貼近都不夠。兩人頭發也絲絲縷縷地纏一起，黑色和銀色摻雜一起，仿佛再也分不開了。
等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白睿這才緩緩放手，仔細看著程諾側臉，程諾睫毛微微顫動，嘴唇濕潤，似乎睡得很香。
他知道程諾其實也醒著，但是也不點破，隻伸手將程諾臉上沾一縷頭發小心撥開。雖然程諾長發也很好看，但是他喜歡之前短發。
看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此後一連十來天白睿便再也沒有露過麵，程諾隻能從侍從口中偶然聽見白睿消息，知道白睿已經接管雪城內殿護衛隊了。
因為婚禮急促，這些天來整個雪城宮殿都是忙忙碌碌，許多匠師忙著修葺布置寢宮，平時冷清肅穆環境倒是活潑了許多。
既然離開了，程諾也就靜下心研讀那些醫療書籍。現身份雖然尷尬了些，倒是也可以見識不少罕見靈草，他收集了不少極寒之地才有靈草種子。
他很想好好送給白睿一份禮物，但是轉念一想，白睿現身份什麽都不缺，而且送了尷尬，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他唯一希望就是那個蠱家大公子是個正常人，能給白睿普通人關懷和溫暖就好，因為這個雪城實太冷了。
日子過得極又極慢，很，整個宮殿乃至整個雪城居民區都變成一片大紅色。第二天，就是少主正式大婚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近評論，好多都不知道怎麽回合適，丸子心裏像小程一樣沉重啊，好多姑娘都寫得很認真，但是丸子要對不起你們了~
┭┮﹏┭┮，以後打死我也不寫np了!說真，要是一對一早就燉肉了，想報複澀會還是坑了自己。
小程確是渣受，肯定要對不起流光了，已經設定3p了，這怪我。
今天寫了四個小時也就這麽點，卡我都要流淚了。
近幾章反轉狗血比較多，現和將來劇情肯定會觸到一些姑娘雷點，說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