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阻
在遲家用過晚餐之後，洛非凡小坐了一會兒之後才起身離開。“既然若雨你暫時要忙著回國發展的事情，那我的事情你可以暫時放下來。”
他這麽好說話？遲若雨有些意想不到地看著他。“這本就是我的工作，並不衝突。再說了你是通過公司找的我，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完成你這單，我才能抽身而退。”
“早知道你會回國來發展，我就多等些日子了。”
“沒關係，而且你放心吧，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要做到最好，這是遲若雨的原則。
真是個認真執著的小女人，洛非凡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她臉龐的衝動，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在家安安靜靜待了兩天之後，遲若雨再次回到了米蘭的工作室。
老師近幾年已經很少有作品問世了，據說他要轉去公司做高層了，而他首席設計師的身份將有最得意的門生來代替，隻是不是遲若雨。
想遲若雨這樣的異國人士，即使她的實力有目共睹，公司也不會同意讓她來擔任首席，畢竟年紀尚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實在不好拿捏。
“老師，關於我的決定公司怎麽說？”遲若雨現在還沒有和公司提出這件事情，她想要是能先得到老師的認可，事情想要進行下去才會更加順利。
尤爾當初之所以會看中遲若雨，就是因為她自身的天分與後天的努力。他們都是熱愛藝術，熱愛設計的人，所以尤爾自然能體會到遲若雨的心情。隻是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能搞定。
“雨，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你的去留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雖然遲若雨是尤爾帶出來的，但是當時尤爾代表的可是整個集團的意思，這些年，他將自己的畢生經驗全都交給了遲若雨，這是出自私人原因，但是他的這些經驗是完全屬於集團的，所以就等於說遲若雨是這個集團所培養出來的，現在她學成之後，想要單獨去開創自己的事業，集團怎麽會那麽輕易放她離開呢。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是老師您是了解我的，我不可能一直都留在這裏。”這一點在當初正式踏入集團的時候，她就已經說明了。
尤爾歎了一口氣，慈愛地看著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學生，心中唏噓不已，當初那個稚嫩的小女孩子轉眼間就已經亭亭玉立了，而且擁有這樣令他驕傲的成績。其實他也不舍得遲若雨離開這裏。
“我有一個建議。”尤爾將遲若雨拉到自己麵前，小聲說道，“集團有意成立二三線品牌，既然你要創建自己的品牌，不妨用這個由頭，這樣一來，你的勝算更大。”
可是到時候即便成功了，她辛辛苦苦創建的品牌前麵，還是要冠上原先的名字，這太不公平了。
遲若雨想要擁有自己的時尚王國，想要擁有烙上了隻屬於她的印記的品牌。
“既然要獨立，那就要徹底獨立，老師，這就是我的答案，不管再艱難，我都要努力去完成自己的夢想。”遲若雨堅定無比，從正式踏進這個行業的開始，十幾年如一日，她的新年從未變過。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難得。尤爾歎息著搖搖頭，感慨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固執，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這個老頭子就全力幫你達成這個心願吧。”
然後遲若雨又將自己在國內調查來的市場結果，以及她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了尤爾。
尤爾聽後，連連點頭。“雨，你要記住你做這一行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而是讓越來越多的人熱愛你的設計，心甘情願為其買單。你的服務對象不是消費者，而是服裝！將你的熱情與愛融匯到服裝上麵去，別人會感受到的。”
隻要俘獲了消費者的心，還怕他們不會為作品買單？
尤爾的話讓遲若雨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跟這些人相比，她覺得自己的思維還是不夠成熟，不管是洛非凡還是尤爾，看待問題都比她要全麵周到得多。
“那……老師，接下來我就正式遞交自己的辭職申請了。”但願一切最終都能成功吧，過程再艱辛也無所謂，隻要目的能達到。
果然就如尤爾所說的，遲若雨的神情交上去之後，立即就被上層給駁了回來。
報告被駁回來的當天下午，遲若雨便被集團高層“召見”了。
“遲小姐，我需要你的理由。”這名負責和遲若雨溝通的女高層是集團董事會的成員之一。
竟然勞煩董事會的成員來說服自己不要離開，看來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價值。
遲若雨雖然緊張，但是眼神裏滿是堅定與坦誠，她不認為追求自己的夢想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夢想，我夢想擁有自己的品牌，自己的擁護者，而不是一直附屬於集團。”
“遲小姐這樣讓我十分難過，你要知道你今天的這一切，可以說是集團帶給你的，現在你說要離開集團，這樣是不是有些……忘恩負義？”
難道要將她一輩子的年華都付出在這裏，才算不是忘恩負義嗎？
“老師對我的教導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隻是你用這四個字來評價我，未免有些過分。我的夢想從來就不是進入這個所謂的奢侈品牌公司，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是因為你們當初對我說過，會幫助我成就我的夢想，而現在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想到了另一個詞，叫做出爾反爾！”
遲若雨並不是想和對方撕破臉皮，但是她最不允許的事情就是被人誤會她對夢想的執著。
年輕到底氣盛，經不住對方的激將，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緒。
女高層靠在椅背上，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不屑地看著遲若雨。“你的夢想就是設計服裝，我不認為你留下來很你實現夢想有什麽衝突。如果你想擁有自己的品牌，我們同樣可以成全你。”
果然就如尤爾說的那樣，他們果然打算有意願讓自己來開創一個子品牌。
對於別的設計師來說，恐怕這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事情，但是對於遲若雨來說，這是一種束縛。
“我十分感謝集團對我的厚愛，隻是我希望可以完完全全擁有自己的品牌，不隸屬於任何人。隻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接受與喜愛。”
“哦？那恐怕要讓遲小姐失望了，你的辭職報告我們是不會批準的，既然你已經作為我們重點培育的設計師，那麽就應該為我們的集團服務到底！”不然豈不是為了他人做嫁衣。
遲若雨非常清楚對方為什麽不肯放自己離開，換做是她自己的話，她也不會放任一塊香餑餑跳進別人的碗中。
見遲若雨沉默了，女高層又開始好言相勸。“遲小姐，你能擁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可是許多人都羨慕不已的，我們都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體會我們的心情才是。我們原本是打算創建一個子品牌，然後讓你來做子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夢想是需要平台的，我們給你提供了這麽大的平台，總比你自己從頭來過要好吧？”
打了她一巴掌，又給她一顆棗，這是這些人慣用的招數。遲若雨忍不住好笑。
“可是我就是希望從頭來過。”這樣的挑戰才能讓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不是嗎？
女高岑的視線忽然變得淩冽起來，但是遲若雨沒有絲毫畏懼，勇敢地和她對視。
“這麽說遲小姐是心意已決了？”女高層的語氣裏有些許的威脅的意思，但是遲若雨是誰，她會害怕這樣的事情？
“集團和老師對我的照顧與教導，我永遠不會忘記，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到那個生養我的國度。”不想說什麽報效祖國的搭話空話，更何況她的職業也算不上為祖國做貢獻。
這第一次談判就沒能談攏，女高層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你先回去工作吧，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過幾天我們會擬好新的合同書，正式任命你未子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好好幹。”
這是強行讓她留下來了？遲若雨站起身來，冷靜地說道：“這件事情應該交給比我更優秀的人去做，而我，隻想要回國，開創自己的事業，你們是沒有權利阻止我的。”
當初被送進來的時候，爸媽就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簽署終身合同，現在已經過了期限，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去留問題。
“遲小姐還是不要太天真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否則，你會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付出嚴重的代價。”說到這裏，女高層的口氣已經完全不再客氣了。
但是她的威脅根本不具備任何威力，遲若雨沒有絲毫動搖。“我不希望我們要用最難看的方式來進行離別，但是就像是剛剛你說的那樣，如果你們堅持不讓我離開，那麽你們也將為自己的錯誤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