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之後。

謝太保對著崔文彬說道:“難怪烏鴉會死,原來殺掉他的人是張青雉的師弟,張青雉身手不凡,她師弟恐怕也不是個善茬!”

崔文彬問道:“門主,你留下此人的活口,是想拿他去威脅張青雉麽?”

謝太保點了點頭:“不錯,我確有此意!”

崔文彬神色一動,開口說道:“門主,我能否跟你一起前去,我也想見一見,這個殺掉烏鴉的凶手,到底是何許人也。”

“走吧!”

話音一落,謝太保便帶著崔文彬趕往了現場。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謝太保與崔文彬來到了,石鎮東電話當中所說的那棟爛尾樓。

四堂主陳坤正在樓下等待。

他一見到兩人,立馬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門主,崔先生,你們來了!”

謝太保問道:“人還活著嗎?”

“活著呢,二哥正在對其嚴加審問!”陳坤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說道。

“很好!”

謝太保微微一笑,當即便朝著樓上走去,崔文彬卻轉頭看了陳坤一眼。

陳坤笑了笑,朝其點頭示意。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

他對著謝太保說道。

“門主,今天老四的狀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哪兒不對勁呢?”

“老四身上帶著一股子殺氣。”

“嗬嗬,這不很正常嗎,咱們江湖中人,過得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每天打打殺殺,沾染了一些殺氣,不足為奇。”謝太保不以為然的說道。

“不僅是他,樓下的那群人也涼颼颼的,我心跳得很快,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崔文彬表情凝重的說道。

謝太保搖了搖頭,低聲笑道:“老崔,我看你是杞人憂天,這裏裏外外都是咱們的人,一切盡在掌握當中,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的,除非,天上掉下來一顆隕石,把咱們一群人都給砸死咯!”

崔文彬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喃喃說道:“但願如此吧。”

在沒來之前。

憂心忡忡的人是謝太保。

來了之後。

角色互換,變成了崔文彬。

幾分鍾後。

謝太保與崔文彬爬到了二十樓。

在這裏。

他見到了以石鎮東為首的幾個堂主。

“門主好!”

眾人一起問好。

謝太保揮了揮手,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個叫趙二虎的人呢!”

石鎮東沒有回答,眼神卻朝著某個方向望去。

謝太保順勢一看,隻見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嶄新的沙發上,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些書籍。

年輕人拿著其中一本,正默不作聲的閱讀著。

估計是察覺到有人來了。

他的視線從書本上,轉移到了前方。

看著不遠處的謝太保,瞳孔開始急劇收縮。

見到這一幕。

謝太保也很懵逼。

什麽情況?

電話裏不是說。

這家夥已經身受重傷,在做困獸之鬥麽?

上樓之前。

陳坤也說,石鎮東已經對其嚴加拷問了。

想象當中的畫麵。

應該是此人被扒光衣服,吊在天台上,被人用皮帶使勁鞭笞!

打得渾身是血,遍體鱗傷。

然而。

事實卻與想象發生了嚴重的偏移。

謝太保眉頭一皺,滿頭疑問。

為什麽對方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不僅毫發無損,這從容不迫的架勢,反而像是東道主在迎接客人。

“你就是謝太保?”一番審視之後,年輕人率先開口。

謝太保死死地盯著年輕人,不答反問:“你就是張青雉的師弟,趙二虎?”

趙二虎輕嗯了一聲,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接著,對著旁邊的人說道:“給他搬個凳子。”

話音一落。

六堂主親自充當侍從,在趙二虎的對麵,給謝太保搬來了一張凳子。

謝太保人都傻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六堂主,可是六堂主卻像沒有看見他一樣,故意躲避著他的目光。

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趙二虎居然在命令他的手下做事?!

“老六,你這是什麽意思?”

六堂主沉默不語,乖乖地退到了一邊,整個身體站得筆直,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謝太保不是傻瓜。

自然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以及氣氛的古怪。

隨後。

他轉頭看向了其他堂主,他們的表情,都與六堂主差不多。

對他很冷淡,很生份。

猶如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最後。

謝太保將目光鎖定在了石鎮東的身上,並且,一字一頓的說道。

“老二,你來說句話。”

石鎮東麵無表情的咳嗽了一聲,隨即,抬頭看了謝太保一眼,做出了一個虛請的手勢,

“門主,趙先生請您入座!”

“你稱呼他為趙先生?”謝太保詫異道。

正在這時。

觀察已久的崔文彬說話了。

“門主,我如果沒有猜錯,石鎮東和這些堂主,都已經被這個家夥給收買了。”

“咱們中計了!”

此話一出。

謝太保呆若木雞。

其實,當六堂主對趙二虎言聽計從時,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隻是不願相信這個結果,所以,才對石鎮東展開了詢問。

天門一共有八個堂口。

分別掌管著各個產業。

每個堂口,都由他的心腹幹將擔任堂主。

這些人。

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生死與共,有著過命的交情!

如果其中有一個人背叛。

他不會吃驚。

兩個人背叛,頂多也隻是覺得意外。

三個四個,那就會審視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倘若……

七個堂主全部背叛,這踏馬就很離譜了!

謝太保難以置信的看著眾人,指向了趙二虎說道:“他給你們開出了什麽樣的價碼,居然讓你們所有人,都一起背叛了我?”

震驚之餘。

謝太保心中更多的是困惑。

他自認待這幾個堂主不薄。

可以說是,要什麽給什麽,就差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去了。

饒是如此,卻依舊沒換回他們的忠心耿耿。

當然。

最令人費解的地方是。

七大堂主一起背叛,他居然沒有提前得到一點風聲。

仿佛是一夜之間,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一般。

石鎮東說道:“門主,別想那麽多了,坐吧!弟兄們其實也是身不由己。”

聞言。

謝太保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走向了那張椅子,在趙二虎對麵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