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背包裏麵拿出了礦泉水和毛巾遞給了我,“師叔你擦擦汗,喝口水。”
我費力的接了過來擦幹淨了臉麵,口唇確實幹燥的跟沙漠一樣,尤其是喉嚨裏麵已經幹的快要說不出話了,我接過了礦泉水瓶擰開瓶蓋一股腦兒喝了下去,但是好像還不夠,就像一滴水滴在了沙漠上,還是渴的人心裏發慌。
顧月仿佛早有準備,要從背包裏麵接連拿出了好幾瓶水,我一下子幹了起碼得有10瓶礦泉水,這才感覺嗓子稍微舒服一點。
我擦了擦嘴角抬起頭看著顧裏和顧月,“你倆怎麽來了?你倆是怎麽來的!”
我也是驚了,怕不是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兩家夥不是應該跟著顧家老爺子在湖心島重建顧家的家園嗎,怎麽遠隔重陽的就到畢施納古城來了。
顧裏一巴掌拍在我的胳膊上,一臉得意的跟我說,“師叔這話說起來就長了!”
原來顧家老爺子在幾天之前就已經通過卦象推測出我有可能遭遇到了很大的危險。
他當下就讓顧裏和顧月出發來助我一臂之力。
顧裏顧月因為沒有我的確切地址,沒有辦法實施日行千裏之術,他們隻能通過最普通的交通工具到達了南洋,到了南洋之後,一路沿著我當時的蹤跡倒了熱茶城,要從熱茶城跟著來到了畢施納古城。
今天晚上他們剛剛馬不停蹄地到了畢施納古城之後,就發現鍾樓的位置氣息很不一般,尤其當我的逆轉太極八卦陣擴散出去,姐弟倆立馬就知道了我所在的位置。
不過剛才鍾樓被兩股強烈的氣流包裹著,姐弟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突破氣流的阻隔進入到鍾樓之內,誰能想到一進鍾樓就看到我這麽狼狽的一幕。
顧裏抬起了頭拍了拍背包,“我的掛數也精進了很多,出發之前我就讓我姐備足了各種驅邪的藥物,尤其是我的卦象算出師叔你必定缺水,特意帶了整整一包的礦泉水,你看怎麽樣!我的卦象靈驗吧!”
一段時間沒見,顧裏還是和以前那樣少年脾氣,他們兩個的到來讓我心中那股鬱結之氣稍稍得以疏解。
這段時間以來,我和二叔在南洋這片大陸上遭遇多了很多深受打擊的事情,我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很壓抑,直到顧裏顧月這兩個小家夥再一次來到我的身邊。
我拍了拍顧裏的腦袋,“你解卦的本領確實精進了,不過你怎麽沒算到應該給我多帶一件衣服呢?”
我扯了扯身上這件濕透的衣服,衣服上麵全都是我的冷汗還有咒術排出體外時的腥臭物,此時此刻的我就像是蝸居在垃圾堆裏麵的乞丐,我自己聞著都覺得特別的辣眼睛。
顧裏嘟著嘴撓了撓頭,“起碼我算對了主要矛盾,一些末枝細節不需要太講究的!”
此時已經過去,我看向了鍾樓外麵,兩股氣息不再糾纏,各自回到了本來應該所在的位置。
整個畢施納古城又恢複了一派寧靜,仿佛午夜子時那腥風血雨的場麵從來沒有發生過。
顧月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她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之色,“我們在熱茶城遇到了二叔,也看到了文秀姐……還有蘇蘇姐她……”
顧月皺起了眉頭,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沉默了。
我點了點頭,“蘇蘇就在這附近,二叔應該跟你們說過,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阿古道的祭壇,除此之外胡文秀身上也種了命蠱,我需要在阿古道的祭壇裏麵找到那隻蠱蟲的蠱母。”
“師叔!我和姐姐跟你一起去!我們要叫蘇蘇姐和文秀姐!我們還要給顧家人報仇!”
顧裏捏緊了拳頭,死死地咬著牙。
我身上肩負著重任,現在顧裏顧月趕來跟我會合,實在對我幫助太多,不過阿古道那個教派比我想象的還要詭異邪魅,我轉頭看了看顧裏和顧月,鄭重其事的問兩個人,“如果我們要深入阿古道祭壇的話,很有可能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你們兩個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嗎?”
前路艱險,我並不強求有誰能夠跟我一同前行,更何況顧裏和顧月年紀並不大,如果真的在阿古道祭壇之中遭遇到了危險,那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師叔,既然我和顧裏兩個人遠赴重陽來到這裏,那我們也是肩負著顧家的重任,你是我們顧家的門外子弟,爺爺說了,我們顧家不會讓任何一個子弟獨自去戰鬥!”
顧裏和顧月兩人同時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手背。
兩人手心上傳來的溫度讓我的整顆心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爺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這兩年下來我也收獲到了如同親人一般的朋友和顧家人。
我握緊了顧裏和顧月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們共進退!”
既然我已經探查到了蘇蘇氣息所在的位置,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要出海朝著那片海域去搜尋。
畢施納古城距離海邊不遠,就算阿古道把祭壇放在海底之下也很有可能。
第2天一早我帶著顧裏和顧月回了旅館,阿華睡眼惺忪的起床看見顧裏和顧月,嚇得差點下巴脫臼,“高人兄弟,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從哪兒撿了兩個半大孩子回來?”
顧裏憤怒地揚了揚拳頭,“我不是小孩!我都17歲了!”
“阿華,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去跟當地人租一艘或者買一艘能夠出海的船。”
我們要出海的話不能光靠著兩條胳膊去劃水,因為海域的麵積很大,需要一條船隻。
阿華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高人兄弟,你要做什麽?你要出海?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畢施納古城!外地人根本不敢在這裏觀光旅遊,雖然昨天我們遇到的當地人挺友善的,但是出了海的話就不好說了!我聽說附近的海域不太平,咱們乖乖的在這裏停留幾天,等你找到想找的人之後趕緊跑路回國才是正經事啊!”
我沒辦法和阿華解釋太多,也知道那是他的一番好意,隻能強硬的拿出了支票讓阿華去幫我聯絡船隻。
阿華也不是不識相的人,看我們三個麵色堅定隻好點了點頭。
我回房間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和顧裏顧月兩人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剛剛吃完早點阿華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當地居民的生活條件處於中下的水平,出海捕魚的漁民也不多,阿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我們買了一隻老式的小漁船。
我和顧裏顧月又購買了一些飲用水和食物,全部搬上了漁船之內。
我們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可能用到的應急物品,推著漁船下了海。
我沒有在海上航行的經驗,說起來這還是我頭一次出海。
不過好在顧裏和顧月這兩孩子從小就是在湖心島上長大的,不僅精通水性對於船隻的使用也很有心得。
顧裏十分熟練在船頭上開船。
我站在一旁拿著羅盤和航海圖,指著西南的方向。
昨天晚上,海麵上那股奇異的氣息就是從西南方來的。
如果傳言屬實的話,阿古道的祭壇應該就在這片海域的下麵。
我並不擔心阿古道的人如何在海底下的祭壇中存活下來,因為我感覺到蘇蘇散發出來的那一抹氣息是鮮活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海底下有一個可以供人自由出入的空間,這對於某些法律高深莫測的降頭師巫師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以做到的事情。
我們朝著西南的方向開出去10多海裏之後,我讓顧裏停下了船舶。
我們三個人站在船頭,朝著一望無際的海麵上舉目眺望。
顧月皺起了眉頭,“師叔,我怎麽什麽都感覺不到呢,這裏一片風平浪靜的,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氣息,看起來不像有什麽祭壇啊?”
顧裏在一旁附和的點頭,“師叔,你是不是弄錯地方了,想要把祭壇建設在海底下麵可不容易,再說了我看了地圖,這下麵起碼有很深的海溝,不可能把祭壇建造在這種場合吧……”
顧裏顧月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要不是昨天晚上我感覺到了那股異樣氣息的來源,我也不可能如此堅定的認為阿古道的那些巫師把祭壇建造在了海底。
但是蘇蘇的那一抹氣息我不可能認錯,就是從西南邊的這片海域裏傳出來的。
我舉目四眺,看向了不遠處的島嶼。
沿著畢施納古城的海岸線上,分布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島嶼。
這些島嶼集中分布在這片海麵上。
“去那裏看看。”
我指了指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小小的島嶼,顧裏啟動船隻朝著島嶼開去。
我們還沒靠近島嶼,突然遠遠的有一艘船隻快速的朝著我們開了過來。
顧裏奇怪的問我,“師叔你視力好,你往那邊瞅瞅,朝著我們開過來的是什麽人啊?我們不會闖入了別人的海域吧?難道這些島嶼是私人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