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電視畫麵看了又看。

這個時候的我還抱有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看錯了,電視裏麵隻是一個長得和二叔很像的人。

可惜二叔的特點實在太明顯,我和他又太熟,要是換做其他人,我還可能看走眼,二叔我絕對不可能看錯。

而且看視頻裏二叔的狀態,這就是他最近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人給二叔寄過來的帶子裏麵會有二叔?這些帶子的年齡恐怕都比我還要老了!

此時我的腦子亂做一團,連該從哪裏思考都不知道。

我看著眼前那些帶子,心裏生出一股巨大的寒意。

準備看這些帶子的時候,我也做好了會看到可怕東西的心裏準備,可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會看到如此震撼的畫麵,我實在無法平靜。

我正混亂的時候,老板走了進來,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再繼續看就得加錢。

我收起帶子,渾渾噩噩地出門,腦子還是一團漿糊。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我把視線投向遠處,一時之間連該往哪裏邁步都不知道。

我沿著街麵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天空竟突然就下起雨來,連老天都和我作對。

我最後找了家旅店安身,快速收拾好,我躺在**,開始努力思考出一些線索。

這些帶子是有人寄給二叔的,那麽二叔為何會出現在帶子裏?

這是問題的關鍵。

難道寄帶子的人認識二叔,發現這些帶子裏麵有二叔,所以就把帶子給寄了過來,想讓二叔也看看?

如果真是這樣,帶子裏麵的影像是什麽時候錄的?

帶子裏麵的二叔,應該就是他最近半年的樣子。

回想最近這半年,二叔雖然偶爾也單獨行動過,可每次都很快就回來了。

帶子裏麵的內容很像是二叔被綁架了,假如二叔出去以後真有這樣的經曆,回來不可能不告訴我。二叔可不是那種心事很重的人,什麽事情都往心裏藏。他恰恰心裏藏不住事。

這如果是二叔更早之前的經曆,他不可能瞞著我,還會吹牛自己當年多麽威猛,被人綁架都能逃出來。

按照這個思路,怎麽想都不通,說明我的思考方向是錯的。

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這個視頻是最近一段時間錄的,把帶子寄過來的人,目的並不是讓二叔看到這些帶子,而是讓二叔的家人看到,也就是我。

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是二叔唯一的家人。

可這些人綁架二叔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求財?這些人眼睛應該不會這麽瞎吧?我二叔從頭到腳都不帶著有錢人的氣質,況且他也是真的沒錢。

二叔幹的行當雖然能賺到一些好錢,可惜他有點賭博的愛好,雖然玩的不大,可也留不住錢。綁架他的人,但凡肯稍稍了解一下二叔的背景,立馬就會換一個目標。

況且這些人如果真的是為了求財,應該在視頻裏開個價碼,然後把地址告訴我。

但他們好像玩惡作劇似的,隻是讓我去救人,別的什麽也不說,連個地址都沒有,這不是胡鬧呢麽?

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重要的因素?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我刹那間就瞪大了眼睛。

沒錯,我的確是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這個因素就是我自己。

綁匪郵寄過來的帶子,每個帶子的內容都很古怪,如果用普通的眼光去看,會以為這是一場惡作劇。

這樣一來,當人們看到最後一個帶子的內容時,也不會把他和真正的綁架結合到一塊,會以為這也是奇怪內容中的一部分。

但我不一樣,因為我認識最後一個帶子裏麵的人,隻要看到帶子,就立刻知道二叔陷入了危險。

因此寄帶子過來的人,目標十分明確,他有相當的把握,看到帶子的人會對裏麵的內容重視起來。

總而言之,這些帶子並不是胡鬧,他們真的綁架了二叔,也希望我去救二叔。

甚至可以這麽說,他們的目標或許並不是二叔,恰恰就是我。

我有什麽特別之處?

我當然特別,是地煞孤星,媽的不能更特別了。

這麽一想,綁架二叔的人恰恰將二叔的底細摸得十分清楚。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他們既然希望我出麵去救二叔,至少給我個地址,讓我知道他們在哪,可那些帶子我從頭看到尾,一秒鍾都沒有落下,完全沒看到哪裏有地址的提示。

也不能說我完全不知道地址,當初拆包裝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盒子上寄件人的地址,上麵寫的是德令哈,但並沒有詳細的地址,盒子上隻顯示這個地方。

我還特意到網吧查了一下,德令哈是青海省的一個縣級市,難道綁架二叔的人在青海?這幫孫子也是真的不怕折騰。

想著我又搖了搖頭,應該還有更加確切的地址,否則我真的跑去德令哈,也是大海撈針。

假如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我,應該希望我能順利找過去,而不是給我一個模糊的地址,讓我找到猴年馬月。

我越想腦袋越疼,索性不去想了,躺在**閉目養神,沒想到竟然直接睡著了。

但我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裏我二叔被那些人虐待得特別慘,大聲求我讓我趕快過去救他。

我急得全身直抖,問他在什麽地方,二叔說帶子裏有地址。

夢到此處,我猛地就醒了。二叔的話猶在耳邊,我立刻又找到那些帶子。

可等我徹底醒透了,又隻能對著那些帶子苦笑。

剛才隻是個夢而已,所有帶子的內容我都看了,裏麵的內容,我都記憶猶新,如果有地址,我不可能不知道。

可二叔究竟在哪的問題,還是讓我心煩氣躁。

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我剛才看帶子的時候錯過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我甚至有種想再找那個老板,將這些帶子從頭到尾看一遍的衝動。

想又想不出來,再睡又睡不著了,我坐在**看著那些帶子發呆,這裏麵究竟有什麽玄機呢?我還能不能找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