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森下意識地驚叫一聲，那鋼刀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叮”的一聲脆響過後，刀尖狠狠地紮進大地圖後麵的牆上。
這時，羅紅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驚魂未定的烏森：“你看看那刀尖兒的位置是不是景卡？”
烏森轉過頭去，幾乎把臉貼著牆查看依舊嗡嗡作響的鋼刀，沒錯，刀尖的位置正好紮在標注著“景卡”的那個小圓點的正中心！
“我的天！”烏森難以置信地看著刀尖，又難以置信地看著羅紅。
強弓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兄弟，有時候，這些細皮嫩肉的家夥比咱這種五大三粗的還牛×呢！”
1
勃固省，卡吉薩鎮外，北部叢林邊緣。
一輛黑色的六座越野吉普車風馳電掣般行進著，掀起一溜長長的土煙。開車的強弓興致很高，絲毫不理會車上的眾人快被他顛簸得散了架。
“適應了就好了，我開車，隻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才會踩一腳刹車。”強弓瞥了一眼後視鏡裏幾雙憤怒的眼睛，如是解釋。
“老大風格一向如此，我和響箭早就適應了。”車裏，早已見怪不怪的獸夾笑著幫忙解釋。
“強弓，你說的那個卡吉薩黑幫靠譜嗎？”歐陽凱的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上下抖動著，連帶著聲音都有點兒顫，“你小子不會是為了秀一下車技才把我們拉到這破地方來的吧？”
“放心，你們就等著跟我一起受表揚吧！”強弓顯得信心十足，“哥們兒這一趟得給總部省多少經費啊？就獵戶那老摳兒，還不得樂死？”
聽了這話，羅紅不幹了，瞪著眼睛質問他：“小強，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把我爹樂死？”
“靠！言多必失不是？我這一高興，忘了車上坐著羅大小姐呢！”強弓尷尬地笑了笑，把目光轉向副駕駛位子上坐著的歐陽凱，像是給他解釋，“卡吉薩黑幫在整個S國北部地區都赫赫有名，他們和駐紮在S國北部的政府軍將領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首領叫烏森，這小子有兩個特點：一是驍勇善戰，出手凶狠；二是為人極重義氣，有恩必報。幾年前我在執行任務時，由於任務需要和他打過交道，結果無意中救了他的命。這家夥感激不盡，非要拽著我拜把子，可咱有紀律啊，最後把子沒拜，烏森答應我一件事：無論何時何地，不管任何原因，隻要我強弓有事需要他，他無條件幫助。這回咱們情況緊急，我隻能賣賣我這老臉，去找他了。”
“但願這個烏森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歐陽凱聽強弓這麽說，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語氣中有著不確定。
“問題不大！”強弓給他吃定心丸，“來之前我也調查過了，卡吉薩黑幫平日與那個猛虎雇傭兵組織經常有摩擦，原本就相互瞅著不順眼兒，咱們再去找烏森，沒準兒正合他的心意呢。有了卡吉薩黑幫的幫助，咱們就啥都不缺了。到了！”
強弓招呼了一句，眾人抬頭向前望去，卡吉薩鎮已經在望了，前方一座大石牌樓下，隱約可見幾個背著武器的人影。強弓又猛踩油門，越野車一陣猛顛，直朝大石牌樓入口處衝過去。
強弓的快車自然引起了石牌樓下站崗的黑幫幫徒的注意，幾個人下意識地摘下肩上的自動武器，警惕地望著飛快駛來的汽車。
“注意！我刹車了！”強弓大喊一聲，猛踩刹車，在眾人的齊聲咒罵中，汽車一個急刹，車身前後猛晃了一下，穩穩地停住。
見狀，五個幫徒端著武器直衝過來，刹那間將汽車圍住，叫嚷著讓車裏的人下車接受檢查。
“下車吧，諸位！這地方是烏森的獨立王國，誰來了都得下車接受檢查。”強弓推開車門率先走了出去，車上的眾人緊跟著下車。
“幹什麽的？”其中一個幫徒用手裏的AK-47步槍頂著強弓的腰眼問。
“跟你打聽個人。”強弓看了一眼腰間的步槍，稍稍側了側身子，笑嗬嗬地說，“烏森，烏森你認識嗎？”
持槍的幫徒一愣，詫異地盯著強弓。
強弓繼續笑著告訴他：“你去告訴烏森，就說來了一位中國朋友，想和他一起回憶一下拿巴灘大橋上的那個夜晚——黑色的夜空烏雲密布，一位中國人背著受傷的S國兄弟，縱身一跳！”
幫徒莫名其妙地看著強弓，歐陽凱見狀，皺著眉頭衝他嘀咕：“強弓，玩兒什麽浪漫呢？他們根本沒聽懂！”
強弓一愣，看著那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幫徒，確定歐陽凱說的沒錯，隻好解釋：“告訴烏森，強弓來找他了！”
“強弓？”為首的幫徒重複著，仍沒有動。
“強弓！烏森懂得。”強弓費勁地解釋著，看對方還在猶豫，終於撕破了臉皮，“愣著幹毛啊！快去告訴烏森！老子就是強弓！是他的好朋友！”
這次那匪徒頭目終於聽懂了，低聲囑咐了自己的四個兄弟一句，轉身跑進大石牌坊一側的小木屋裏打電話。
沒說幾句，那頭目的眼睛就越睜越大，不斷地點頭，放下電話後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衝強弓好一陣鞠躬：“烏森首領要親自來迎接您！請稍候！”
隨即，那頭目嗬斥著手下收槍，又恭敬地湊到強弓麵前連聲道歉。
“看見咱的力度了吧？”強弓得意地用漢語說著，望了一眼羅紅和付曉峰伸出的大拇指，帶著極大的滿足感原諒了那個小頭目剛才的冒昧。
不大一會兒工夫，鎮內忽然響起一陣機槍的爆響，接著三輛敞篷突擊車出現在路口，烏森站在其中一輛車上，手裏端著一挺M249輕機槍，一邊咧嘴笑著一邊朝天開槍。
“這是卡吉薩黑幫的禮節嘍？”羅紅詫異地仰起頭看天。
強弓笑道：“差不多吧，等於咱們老家那邊兒放鞭炮、敲鑼打鼓。”
說話間，三輛車已經開近，站在車上的烏森皮膚黝黑，長著S國人少有的一副高大壯碩的身材，深陷的眼窩裏，一雙眼睛十分有神。
車隊在近前停下，烏森大笑著跳下車，將機槍扔給同來的手下，整個人撲過去跟強弓來了個熊抱：“老朋友，我們有三年多沒見了！”
“烏森！我想死你啦！”強弓拍著烏森寬闊的後背，頗為“動情”地說著。
烏森同樣拍打著強弓，好一會才大笑著鬆開他，把目光轉向歐陽凱等人，強弓趕緊介紹：“這是和我一起來的兄弟，那女的是我兄弟的媳婦。”
“弟妹？”烏森用生硬的漢語問道，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衝羅紅一個半鞠躬：“歡迎您的到來！我的貴賓！”
羅紅趕緊點點頭，算是還禮，強弓笑著解釋：“在卡吉薩這地方，帶著老婆來拜訪朋友會被視為對主人極大的尊重和信任。”
羅紅聽完一愣，隨即莞爾，覺得這禮節實在是有趣。
烏森熱情地與每個人握手致意，隨後指了指鎮子裏麵，示意強弓他們進去。強弓致謝，重新上車，烏森登上自己的敞篷突擊車，三輛車齊齊地急轉彎，引著強弓的車往鎮子裏麵開進。
卡吉薩果然是烏森的天下，隨著車隊的開進，大道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對烏森躬身致意，烏森站在車裏就像一個檢閱臣民的國王。
2
烏森的車隊停在鎮子中心的一座三層樓前，那樓通體灰白色，混凝土材質，儼然像一座堅固的城堡，在這個地區這樣的建築實在少見。大房子的頂部站著四五個持槍的幫徒，遠遠地就朝車隊躬身致意。
“這就是我的老巢了！“烏森自嘲般解釋道：“我是個黑幫首領，而黑幫首領的住宅都會被人叫作老巢！”
“你的老巢很不錯，烏森兄弟！”強弓笑嗬嗬地讚美著。
“請跟我進來吧，我們坐下來聊！”烏森顯然很高興聽到這樣的話，上去摟住強弓結實的肩膀，又禮貌地對歐陽凱等人點點頭，示意他們進去。
“看見沒，強弓還真沒瞎說！”羅紅湊近歐陽凱，低聲說，“這個烏森對他還真是熱情備至！”
“這家夥平時大大咧咧，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歐陽凱笑著給強弓做了鑒定，“否則我也不跟他來呀！”
眾人在烏森的引導下直接上到三樓，進入其中一間大房子內，大房間內部的陳設與整個建築的風格極為契合——簡單、粗獷。
房間裏隻有一張厚實的木桌子，後麵是一把鋪著蟒皮的大靠背椅，大桌子前麵是一溜兒原木沙發椅，在桌子前圍成一個半圈。一側的牆上依次掛著一把M16自動步槍、一把烏茲衝鋒槍和一把SPAS-12自動散彈槍。對麵的牆壁上是一幅巨大的S國北部地區地圖，顯得有些陳舊，但是上麵密密麻麻地標注了各色的圈點。整個大房間裏，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烏森請眾人坐下，自己卻沒有坐回到大靠背椅子上，而是和強弓緊挨著坐在原木沙發椅上，有些激動地看著他：“強弓兄弟，我們分別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所以，我專程來看你。”強弓笑嗬嗬地說。
烏森大笑起來：“我才不信！我不知道你在中國的職業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你不是普通的中國公民，所以我猜你來我這裏一定是有事情要找我！我們兄弟之間不必那麽客氣，你有什麽事情盡管直說！”
“那好！”強弓也不再繞彎子了，站起身來望著烏森，“我就不再跟你客套了。烏森，我來你這裏，是要你幫一個忙，我需要兩樣東西。”
“哦？需要什麽？”烏森感興趣地看著強弓。
“一兩個熟悉北部叢林的向導。”強弓說完，又指著一側牆壁上的槍，“還有一批足夠武裝我們這些人的裝備！”
“哈哈哈哈……”烏森站起身來，笑聲震得整個大房間都在發顫，“你突然來找我，又急匆匆的，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隻是這兩樣東西啊！”
“這麽說你同意了？”強弓笑著看著烏森，眼睛裏精光一閃，“我可還沒說完呢，這兩樣東西我是不會付錢給你的。”
聽了這話，烏森笑得更歡了，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猛拍著強弓的肩膀說：“兄弟！你想想看吧！在我的卡吉薩，隨便抓出一個人來，閉著眼睛都能走遍整個北部叢林！還有你說的軍火，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麽生意的吧？我和政府軍裏的那些大人物們合夥做了十幾年的軍火買賣，別說是裝備你們幾個人，就算你拉來一個團，我也能在半天之內給你們裝備完畢！至於什麽錢，我倒是要問你：我烏森的一條命值多少錢？別忘了，你救過我的命！”
“這就好辦了！兄弟！”強弓鬆了一口氣，喜氣洋洋地看著歐陽凱，歐陽凱也放心了。
烏森笑完，話鋒忽然一轉：“不過，我的兄弟，我隻對一件事情感興趣，你這次來跟我要這兩樣東西，到底要對付誰呢？”
“我們要去景卡。”強弓知道這事情瞞不住烏森，便直言相告。
“景卡？猛虎雇傭兵組織的老巢？”烏森直愣愣地望著強弓，“你們去那裏做什麽？”
“討債！”強弓的表情嚴肅起來，“猛虎雇傭兵在中國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烏森的表情忽然怪異起來，反身坐到自己的大靠背椅子上，目光依舊停在強弓越發嚴肅的臉上。
強弓的心頭不由得一緊：“烏森，你有什麽難處嗎？”
“兄弟！”烏森思索了片刻，突然說，“我的確沒有什麽難處，可我現在在想一件事：難道天底下真的有這麽巧的事？”
聞言，房間裏的人全都詫異地看著烏森。
烏森站起來，徑直走到那麵大地圖前，用手指著茫茫叢林中的一個紅色小圓點冷冷地說：“景卡，即使你們不來，我們卡吉薩的兄弟們也在盤算著去這個地方，和猛虎組織決一死戰呢！”
“烏森，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強弓的表情瞬間從擔憂轉為驚喜，急等著烏森解釋。
烏森望著強弓，又掃視了所有人一番才冷著臉說道：“原因是，猛虎雇傭兵組織的首領，那個該死的雜種達爾斯深深地傷害了卡吉薩幫，深深地觸怒了我！”
聽了這話，強弓的目光與歐陽凱對接，兩個人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強弓轉身對烏森說：“兄弟，我願意聽你的詳情。”
烏森返身回來，恨恨地說：“你知道我們卡吉薩幫是做軍火生意的，在整個S國北部甚至整個S國，沒有人比我們更占據這個行業的優勢。長期以來，我們與整個東南亞地區的黑幫、販毒集團、雇傭兵、私人武裝等等大大小小的組織保持著很好的合作關係。
“猛虎組織最早也是我們的老主顧之一，他們的生意做得不錯，總是需要大批的武器裝備，我們合作過許多次，一直都很順暢。可是自從那個達爾斯取代原來的組織首領之後，他與我們的合作越來越不規矩，一開始他在我們的交易中肆意壓價，拖欠貨款，我都沒有在意，隻是和他交涉過幾次，算是有些小摩擦而已。
“可是上個月，他親自到我這裏來敲定了一大批軍火，媽的，簡直快把我的輕武器倉庫清空了！他口氣很大，也向我保證會按期付款，我當時還很高興，收了他的定金，價格也按他的要求壓低了很多，把那批武器按期送到了景卡，可是我的人並沒有收回尾款。他告訴我的人，最近資金有些緊張，要拖延一段時間，並且答應會給我滯納的利息。結果你們猜怎麽著？我他媽的等到現在一分錢沒等來，就在昨天我收到兄弟的報告，說我們下麵的一些客戶居然開始從猛虎組織那裏購買輕武器了，而且價格遠遠低於我們。”
“也就是說，他用你的貨搶了你的市場。”強弓冷笑著說。
“就是！還有更可恨的事！”烏森拍著桌子，聲音也近乎於嘶吼，“昨天晚上，我給達爾斯那個雜種打電話，問他這事情，他居然直接告訴我不要指望要回那些貨款了，還讓我好自為之，說要是惹惱了他，他會將我的卡吉薩幫殺得片甲不留！”
“他哪兒來的底氣呢？”強弓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烏森忽然有些沮喪，語氣也緩和下來，“他的底氣自然來自政府軍那邊，政府軍裏麵也是派別紛爭嚴重，有和我關係好的將領，自然也有一些人看著我們眼熱，想分一杯羹，可我烏森是個講義氣的人，不可能拋棄那些一開始就支持我的將領去跟別人合作，所以他們就找到了達爾斯，要跟我爭這塊肥肉了！”
“所以，兄弟，這次咱們之間又有了共同的敵人！”強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笑著走過去拍著烏森的肩膀說道。
“沒錯！”烏森點點頭，“所以，這次我不僅會給你們提供向導和武器，還會帶上我的兄弟和你們一起殺到景卡去！”
“那最好不過了！”強弓越發覺得底氣十足了，“那咱就別猶豫了，馬上準備行動吧？”
“馬上行動？”烏森卻愣住了，“談不上馬上行動吧？”
“為什麽？”強弓也愣住了，不由得反問。
“你要知道，猛虎雇傭兵組織也不是容易對付的啊！他們有一百多個雇傭兵，這些人全都是厲害角色！說實話，我雖然知道這一仗遲早要打，但還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有了我們，你的把握不就大多了？”這時，歐陽凱站起身來，微笑著走到烏森跟前。
烏森一臉詫異地看著歐陽凱。
強弓笑了笑，指著歐陽凱說：“忘了跟你介紹啦，烏森，這個人是我的領導！”
“領導？”烏森對這個詞有點兒陌生。
強弓悄悄瞥了歐陽凱一眼，回頭笑著解釋：“領導這個詞要是在你們這兒，也得算是首領！”
“他……是你的首領？”烏森更加詫異地看著歐陽凱。
“老槍，我就說吧，你這細皮嫩肉兒的，人家信不過吧？”強弓笑嘻嘻地用漢語揶揄歐陽凱，又對烏森說，“沒錯，是首領，所以剛才他說有把握，就肯定有把握！”
“好吧。”烏森依然不確信地看著歐陽凱，“就請您說說您的計劃吧？”
歐陽凱點點頭，走向地圖。
十幾分鍾後，烏森的眼睛已經瞪得溜圓，就像看一個怪物似地看著歐陽凱：“你是說，你們六個人組成一個突擊小組殺進景卡，而我的人隻做掩護？”
“沒錯。”歐陽凱胸有成竹地說，“隻要你們按我的計劃行事，你們掩護得越好，我們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烏森依舊難以置信，扭頭看著強弓。
強弓同樣衝他點點頭：“兄弟，你得相信我們，而且你也聽出來了，這事兒對你們來說沒什麽風險，萬一我們的行動失敗了，你帶人撤退就是了！我們絕不怪你。”
烏森皺著眉頭，久久凝視著那副地圖，似乎在思索著，強弓看了一眼歐陽凱，歐陽凱氣定神閑地衝他點點頭。於是，六個人一起看著烏森，等待著他最後的決定。
幾分鍾後，烏森回過頭來，語氣裏依舊充滿了質疑：“你們六個人真的能做成這件事？”
“我們當然不會白白去送死啊！”歐陽凱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烏森的目光忽然轉向一直坐著默不作聲的羅紅：“那麽，這位……夫人呢？你剛才說你們六個人，難道也包括她嗎？恕我直言，我看不出這位漂亮的女士有什麽本事能殺進雇傭兵群裏去！”
“獵刀，人家烏森不相信你呢，你是不是得給他來個才藝展示？”強弓笑嘻嘻地看著羅紅，唯恐天下不亂地用漢語提示她。
羅紅皺了皺眉頭，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傻不傻呀！你們跟他說吧，願意去就去，不去咱們自己去！”
歐陽凱笑著打了個圓場：“你還是入鄉隨俗吧，這兒又不是咱們農莊，給他看看你的本事，對增強他的信心也很有幫助嘛。”
“你們在說什麽？”看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烏森有些糊塗了。
強弓笑著對他解釋：“那位夫人決定給你做個展示！”
聞言，烏森立刻把目光轉向羅紅，表情裏充滿了期待。
“煩人！”羅紅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猛地一揚手，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鋼刀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朝烏森的方向激射過去。
烏森下意識地驚叫一聲，那鋼刀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叮”的一聲脆響過後，刀尖狠狠地紮進大地圖後麵的牆上。
這時，羅紅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驚魂未定的烏森：“你看看那刀尖兒的位置是不是景卡？”
烏森轉過頭去，幾乎把臉貼著牆查看依舊嗡嗡作響的鋼刀，沒錯，刀尖的位置正好紮在標注著“景卡”的那個小圓點的正中心！
“我的天！”烏森難以置信地看著刀尖，又難以置信地看著羅紅。
強弓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兄弟，有時候，這些細皮嫩肉的家夥比咱這種五大三粗的還牛×呢！”
“牛……什麽？”烏森不明就裏地看著強弓，因為強弓這句話實在是令他這個異鄉人費解，前麵全是S國語，隻有最後一個詞是純東北味兒的漢語。
“兄弟，下決心吧，回來我再告訴你那是啥意思。”強弓承諾他。
烏森靜下心來好好想了想，最終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麽說定了，烏森首領！”歐陽凱走上前，鄭重地看著這個異國的軍火大亨，“行動完成後，我們拿走我們的東西，你繼續獨霸你的軍火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