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變

“喂,走反了。”

“……”

“這隻有我們三個人,還有,我告訴你,走丟了我很難找到你的,別鬧了,回來吧,我不捉弄你了。”

“……”

“你敢再走一步我就回去重新取一個老婆!!”

“……”

“你走了家裏那個小不點沒人照顧,我把她抓去賣算了,千惑最近在調/教幼女,她雖然小了點,但是經過調/教,也是一樣的,哈哈,有種你就別回頭。”荀良佑皮笑肉不笑地把話撂下,回頭見著了身後的葉芙,見她的臉色不是很正常,便走過去幫她拎著左佐的背包,摟著她往前走。

這般變態的話語讓左佐硬生生地頓住了腳步,神色帶了幾分掙紮,但也僅僅隻是權衡了一秒鍾,她就向惡勢力妥協了,轉身跟上。

為了付晚,她忍。

葉芙被這份難得的柔情衝擊得忘乎所以,方才的懼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咧開嘴無聲淺笑,清麗絕倫。這一趟真沒白來,不禁洋洋得意,後腦勺似乎化作了兩道淩厲的視線,狠狠地剜向形單影隻的左佐,早就在心裏用狠話將她淩遲。

左佐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罵她,抬手摸了摸鼻子,跟著前麵的身影繼續往前走。

撥開重重翠綠,一間精致的小木屋出現在了三人眼前,左佐和葉芙驚呆了,很難想象荒島竟會有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小木屋,在所涉及到的知識裏,這裏最多也就隻有勉強能避風雨的茅草房。

荀良佑倒是一臉正常,這座島是以前出海遊玩時無意中發現的,荀文正總是說他,每次說得他煩了,他就到這裏來住個幾天再回去。

來的次數多了,要有一段時間不來他都不舒服,這不,這次剛好帶上了左佐。本想過兩人世界,順便再在這個叫破喉嚨都沒人應的地方把她給吃了,誰知卻跟來了個電燈泡。

媽了個巴子的,想想就有些生氣。

沉愣的過程中,他意外地發現這裏不對勁,木屋的門大開著,空氣中還泛著一股人煙的味道,這裏似乎有人。想到是這麽個情況,他濃眉緊皺,鬆開葉芙丟下背包,大步進了木屋。

葉芙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左佐不像她那麽遲鈍,從荀良佑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不對勁,眸底帶了一絲探索,連忙跟著進去。

左佐抬眼望進去,荀良佑就站在木屋中央,淩亂不堪的場麵與木屋精致的外觀大相徑庭,衣冠整齊的荀良佑站在中間也顯得格格不入。地上一片狼藉,男人的衣服,吃剩的魚骨頭,還有幾個椰子,木板上還插著幾把匕首,上麵刻著的數字是日期,左佐粗略看了幾眼,已經記載了兩個月。

“這裏不是荒島嗎?為什麽這裏好像有人住?”出於人類與生俱來的警惕心,左佐不由得開口問荀良佑,語氣很是疑惑,還略帶了點焦急。不是怕荀良佑騙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沒有料到這裏會是這樣。

“呆在這裏,不要亂跑。”荀良佑收斂情緒,麵色淡淡地朝左佐吩咐了句,隨後便往外走。

葉芙拎著包剛要進去,就差點撞上從裏頭走出來的荀良佑,她盯著他凸顯的喉結怔愣了一秒鍾,口中輕動,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他伸手推開。

“良佑哥要去哪裏?”望著荀良佑走得那麽急,葉芙根本沒來得及問,便把問題拋給左佐。

“我怎麽知道。”左佐事不關己地聳聳肩,找了張竹凳坐下,重重地喘了口氣,伸伸懶腰緩解疲乏。

葉芙環顧了下屋內的情況,不解地問道,“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用的東西?”

“不清楚。”

“剛剛他不是跟你說話了麽?”

“我說了我不知道,別再問我。”

“他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得了!”左佐很明顯不耐煩了,語調也跟著抬高,緊皺的眉頭看得葉芙想一巴掌揮過去,拽什麽。

“……”賤人。

轉動的眼眸發現了她手裏拎著自己的包,左佐起身大步上前,從她手裏奪過,“把包還給我。”

意外地發現這裏還有木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有水。左佐在葉芙不善意的目光下把包放向一邊,拿出刀子自己上衣袖口上的一塊布,走到桶邊清洗傷口,順帶洗了個臉。

起身伸手把木**的東西都收走,隨後坐在上麵,拿出攜帶過來的創可貼,一連往自己的手腕處貼了好幾個。想要睡覺又覺得身上不舒服,她沉思了幾秒鍾,然後從包裏拿出自己帶來的水和食物,給了一份給葉芙,交代道,“這個給你,但你要幫我個忙。”

本來不想接,但一想到目前的情況,葉芙便垂下了頭,“什麽忙?”

“你出去外麵,幫我看一下門,十幾分鍾就好。”

“你要做什麽?”

“擦身體。”

“為什麽要我出去?”

“你沒聽見麽?我要擦身體!”

“大家都是女的,你裝什麽?。”

“叫你出去就出去,我不習慣。”

“切。”她不屑地哼聲,從左佐手裏結果東西,不情不願的出去。

左佐這才起身,將門給帶上,左瞧右瞧,發現四周沒人在偷看自己,她才放心地脫衣服。

葉芙把手裏的幹麵包咬完,打開礦泉水大大喝了幾口,看著隻剩半瓶的時候,她才把水放下,從自己褲兜裏藥粉袋,拆開來,小心翼翼將粉末如數倒了進去。

做這事得過程中,她的手有些發抖,但無論如何都得賭一次,說什麽都得爬上荀良佑的床,事情順利肚子爭氣點還能懷上荀家的種,到時候再把左佐踹走。

荀家男丁稀少,隻要她挺著大肚子找荀文正,他絕對會讓她把孩子留下來。

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蔥白的手微微泛白,眸光也略微閃爍著,她將已經空了的藥粉袋揉成一團,一口氣丟出好遠,回頭將蓋子蓋好,手抓著瓶子用力晃了好幾下,見水如方才那般清澈,葉芙才微微放下心。

被荀良佑發現了可能會死得很慘,但隻要把罪推給裏麵裝清高的女人就好了,這水是她帶來的,把所有的罪都推開她。

左佐又打了個噴嚏,礙於環境等因素,她簡單用沾水擰幹的布擦去身上的汗,就穿上衣服。整理完畢就去開門,探出腦袋對坐在回廊上的葉芙喊道,“可以進來了。”

“……哦。”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做賊心虛的葉芙嚇了一大跳,她愣聲應著,連忙起身。

左佐見人進來又關上門,回到木**,填飽了自己的肚子,便躺上床,想要休息一會兒,剛要閉上眼,覺得不安全,又神經兮兮地朝葉芙交代,“要是荀良佑回來了你就告訴我,我頭有點兒暈,想睡會兒,我包裏還有吃的東西,你盡管拿。”

“你放心吧,他一回來我就告訴你。”葉芙巴不得她趕緊睡死過去。

左佐剛要閉上眼,突然想起了新婚夜那天葉芙來鬧時說的話,便張嘴問了句,“你不是懷孕了嗎?”

葉芙愕然,沉默兩秒嗆了句,“你不也懷孕了嗎?”

左佐默然,公布婚訊之後外麵的人都說她懷孕了,炒作罷了,還沒真的和荀良佑睡一起,哪裏會懷孕。還有葉芙,不止一次假懷孕了,左佐現在才發現自己蠢,怎麽就相信了,荀良佑不是那樣的人。

手腕處還泛著痛意,奔波了大半天也覺得累了,左佐想通了就沒再出聲,背對著葉芙閉上眼就睡。

天色突然間昏暗下來,烈日濃濃的天空眨眼間烏雲滾滾,周圍狂風四起,晌午的悶熱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前奏,天在這時沉得嚇人。葉芙愣坐了許久,都沒聽見下雨聲,很擔心荀良佑,這麽座荒島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她拿著半瓶子水走出門外,剛要出去尋人,便見著從不遠處大步向她這邊走來的熟悉的身影,麵色一喜,她想也沒想就衝出去,活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快步衝到荀良佑身邊,單手拉著他的胳膊笑著說道,“良佑哥,你回來了。”

“嗯,我老婆呢?”說到左佐似乎很開心,嘴角邊掛著淺淺的笑容,荀良佑深眸熠熠,額頭上有剛冒出來的還未來得及擦的汗水,透明晶瑩。

葉芙伸出手,想幫他抹掉,隻是剛到半空中就給拽住手腕,荀良佑神色變得肅然,方才的笑意盈盈已然消失殆盡,“別碰我,我有老婆了。”

“……好,”聽到他的話她瞬間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幹嘛那麽正經,另一隻手不由得握緊,這才發現了那瓶水,葉芙連忙拿到他跟前,“良佑哥,喝水吧,你都出汗了,肯定會渴。”

荀良佑是真的渴了,從她手裏接過,見是被喝過的時,他又蹙著眉頭問道,“這水是她的?”

“對,她喝的,隻剩下半瓶了,我就拿過來給你。”葉芙費了好大勁兒,才利落地說出這段話,沒有結巴。

據他對她的理解,目前的情況別說半瓶水,就連是一滴,她都不會給他,荀良佑根本就不相信葉芙說的話,眸光一凜,他又嚴肅地問了一次,“這真的是她給我的?”

“對,你拿繩子的時候不也看到了嘛,就是她帶過來的,良佑哥,你還偷吃了她一個蘋果,左佐發現了,說給你留半瓶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叫你別不識好歹。”心中早已將話背熟,葉芙說得無比自然。

荀良佑是真的渴了,再無顧忌,打開蓋子仰頭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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