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愛你們
陳玲這個沒有智商的人,以前被自己的父親算計,如今還被一群同齡人算計,離開了左家哪裏活得下去。
當初左利民跟荀文正跑腿,到工地上視察,工程完成之後,就擺了酒桌請大夥兒吃飯,被灌到不省人事,醒來之後陳玲就睡在他旁邊。
被嚇得屁滾尿流,後來給了一筆錢當作封口費。
可沒過多久,陳玲她爸就帶著大肚子的她找上了麗華,麗華性子高傲眼裏容不得沙,一氣之下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去了一個讓左利民怎麽找也找不著的地方。
一開始隻是想躲起來一段時間,可後來承受不住打擊,精神時好時壞,渾渾噩噩地在山裏過日子。有時候會坐在門口的樹下念叨,利民呀,你怎麽還不來找我呢,你再不來找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左佐八歲那年,她就走了,臨走前清醒地寫了封信,拜托人平安地把左佐送回了左家。
當年麗華被逼走之後,陳玲的父親就在外散布消息,逼得左利民不得不把大著肚子的陳玲留在左家,並且把陳父從雜工升級為包工頭。
等到左芹一出生,事情就敗露了。
大概是惡有惡報吧,當天陳玲的父親在工地上被重物活活砸死,左利民心裏仍不能解恨,要趁著這個機會,讓這對母女死於“難產”。
陳玲苦苦哀求,說自己也是沒辦法啊,從小就跟著父親四處跑,被哪個王八蛋搞大了肚子都不知道。那晚她明明在自己家裏睡覺,可醒來就和他躺在了一起。
心裏怕得很,隻能聽從自己父親的吩咐行事,從逼走麗華到把左芹生下,她一句話都沒說過,整個人都像傀儡似的被人牽著走,搞成現在這樣,也是她料想不到的。
陳玲哭得很厲害,剛剛出生的左芹也跟著哭,得知真相的左利民心軟了,暫時把無依無靠的她們安排在左家,等找到麗華之後,就把她們送走。
後來他是找到麗華了,隻可惜她已經靜靜地躺在墳墓裏,全然不知來看她的他淚流滿麵,兩人從此陰陽兩隔。
八/九年的時間早就把一切都定下了,左利民已經不能隨意地趕走被外界熟知的陳玲和左芹,養著養著就養了二十幾年。
時間很長,卻沒有養出感情來,陳玲除了愛打麻將之外,其他時候還算老實,雖然有時候會看左佐不順眼,但也不敢真的做什麽。
麗華沒回左家前,她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左佐回左家之後,她還是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整個人像一條可憐的寄生蟲,每天擔心這擔心那的就怕被突然趕出去。
離開了左家她哪裏活得下去呀,就像是現在一樣,左利民要是不來,她就要死在黑社會的刀子下了。
幸好他來了,連左佐都叫她們回去,陳玲高興地起身要去收拾行李,等要用到手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收拾不了,連忙喊道,“小芹,你快來收拾呀,回家了。”
左芹坐在原位沒有動,她回哪個家?她根本就不是左家的人,沒人知道她真正的家在哪裏。
左佐出聲說道,“去收拾吧,趕到家時剛好可以吃午飯。”
左芹還是沒有動,左利民接著說,“快去,要回家了。”
聞言左芹心裏大大地鬆了口氣,抬頭哽咽著喊道,“爸……”
“你這孩子,”左利民的臉色因為生病而有些白,但語氣很輕鬆,“突然改了副樣子我都不習慣了,快去收拾行李,回家做大小姐。”
左芹眼裏閃爍著淚花,應聲之後就起身簡單打包了下行李,跟著左利民出門。
回到左家時,荀良佑也到了,看見突然搬回來的陳玲也沒覺得大驚小怪,因為之前左佐跟她說人老了最重要的是要有人陪伴時,他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自然地出聲打了招呼,就帶著左佐一起進門。
陳玲的午飯是保姆喂的,她的手因為劇痛暫時不能行動,以後衣食住行,應該是沒問題,就是不能再摸牌了。
左利民本想帶著她去做個假的,可一想到這樣下去,她就沒法再打麻將時,便打消念頭,如此也挺好。
吃過午飯之後,荀良佑便要帶著左佐離開,左芹把她叫到一邊說話,吞吞吐吐的,“我,我想找你……借我……”
左佐開口打斷道,“要多少?”
“我媽借了高利貸,”被她看穿念頭,左芹便一鼓作氣說出來,“讓我來還吧,以後我會還給你的,加上你當時幫忙還的三萬和兩萬生活費,還有之前的十萬,我都會一起還給你。”
“原來你還記得你曾經敲詐過我的事,”左佐半開玩笑道,“那這一次也敲詐我好了。”
左芹一臉真誠,“以前不懂事,我跟你道歉,現在我是認真的,而且也隻有你能借給我了,畢業之後我就會去找工作,一定會還給你的。”
左佐問了下數目之後就跟著荀良佑離開,回到齊眉山之後把錢給左芹轉了過去。
幾天之後,左佐開始有了孕初期的反應,經常惡心嘔吐嗜睡的現象,有時候明明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卻還是疲勞得不得了。
荀良佑憂心忡忡,但卻毫無辦法,隻能爭取更多的時間陪在她身邊,親自照顧著。
等熬到了左佐孕初期過去,情況才有所好轉。
夏季的陽光毒辣而刺眼,又是一年畢業季。
左佐再過幾天就要徹底脫離校園生活了,今天從學校裏出來時,文卉芝和荀文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被嚇了一跳,這兩位老人不是環遊世界去了麽,怎麽突然回來了。
還沒開口就被帶上了車,左佐一頭霧水,等趕到了荀良佑辦公室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荀文正和文卉芝現在才知道她已經懷孕的事情,還是看了網上別人偷拍到的照片才知道的,有孫子了竟然不讓他們知道,氣得連夜趕了回來,黑著臉找兒子算賬。
左佐還以為荀良佑會告訴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他們會到現在才知道。
荀良佑一臉坦然,他就是故意的,幾個月前荀文正就和文卉芝約好了要去旅遊,幾十年沒有過這樣的事情了,機會難得。
要是被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他們哪裏還肯去,所以便先隱瞞了下來。現在他們知道了,各個地方也玩得差不多了,剛剛好。
麵對他們帶著指責埋怨還有點委屈的目光,荀良佑選擇無視,關掉電腦之後,就摟著左佐出了辦公室,下班了。
晚上荀文正和文卉芝說了一夜的夢話:兔崽子、小畜生、小王八蛋、死孩子……
第二天中午,在同學那裏蹭了一頓飯的包小懿摸著圓圓的肚子回到寢室裏午睡。
天氣太熱了,她幹脆把衣服掀起來,露出潔白的肚皮,室友湊上來看了一眼,“你的肚子怎麽那麽大?”
包小懿打了個飽嗝,中午飯菜的味道直衝鼻腔,“中午吃撐了。”
室友又仔仔細細看了幾眼,根據她學習的專業來判斷,她這絕不是因為吃多了,驚訝了幾秒鍾之後下了定論,“你懷孕了。”
“哦,怪不得我感覺我最近胖了,原來是懷孕了。”
包小懿後知後覺地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眯了幾秒,突然猛地睜開從**彈起來,“什麽?!我懷孕了!!”
她跳下床,揪著室友的衣領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我看的可能也不太準,你別太擔心,說不定真的是吃撐了呢。”室友看她情緒不太穩定的樣子,便安慰了幾句,畢竟過幾天就要離開學校了,而且一個女孩子未婚先孕,哪裏是好事情。
包小懿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你可是優等生,外傳你靠看能看出別人懷孕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快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懷孕了!要說真話!”
室友吞了口口水,“是。”
“哈哈哈哈哈哈。”包小懿瘋狂地大笑幾聲之後,又爬回去睡午覺,一切等到睡飽了再說。
左佐畢業之後就呆在齊眉山養胎,白天天氣熱就呆在屋裏不出門,等到傍晚天氣涼些荀良佑回來了,吃完飯就跟著他一起出去散步。
等天差不多黑了,兩人就一起回家,第二天一大早,荀良佑便又出門上班去,左佐還是留在家裏。
出差好一段時間的邱天陽疲憊地回到邱家時,包小懿正舒舒坦坦地坐在客廳裏的沙發裏,邱媽得體地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本日曆在翻。
他吃了一驚,連忙走過去問道,“你怎麽來了?”
包小懿抬頭看他一眼,反問道,“我怎麽不能來啊?”說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邱天陽還沒注意到她的動作,視線就被邱媽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天陽你回來啦,打你電話你都不接,發短信也不回……”她看似埋怨了幾句,突然又高興地笑出聲來,“我說你怎麽不去相親,原來自己有女朋友了,肚子都大了,哈哈哈。”
聞言邱天陽差點反應不過來,一臉震驚地愣在原地,包小懿指著鼓起來的肚子接著道,“沒錯,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不對,是我們的。”
“是啊,是啊,”邱媽站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邱天陽的肩膀,“有女朋友也不早說,這樣媽就不給你張羅親事了。”
之前一直給邱天陽介紹女孩子,把他給惹火了,自己給自己安排工作,一出差就是好幾個月,原先的號碼關機,重新買了一個,就是為了防騷擾。
可他沒想到,包小懿竟然懷孕了,而且一畢業就找到他家裏來了,沒臉沒皮地把事情直接說了,然後在這裏當祖宗,吃好住好。
這期間邱爸邱媽還帶她回了趟英國,兩方家長見了麵,一頓飯就把事情給談妥了,現在就差看個好日子把事情辦了。
“我……”
邱天陽不可置信地想確認下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時,哪知包小懿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打斷了他的話,“難不成你還懷疑?就是你的,除非你沒種,那就不是你的!”
一談到有沒有種的問題,男人立馬激動起來,“誰說我沒種!”
“那你娶我呀,有種你就娶我!”
“我……”邱天陽盯著眼前這張包子臉,心想著不娶她就是真的沒種了。
因為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才沒把自己和包小懿的事情告訴家裏的長輩,可現在竟然連孩子都有了,哪裏躲得掉。
“有種你就娶我!不敢娶我就是沒種,我帶著孩子一個人過算了!”包小懿昂起頭看他,末了又重重加了句,“哼,沒種!”
被這麽一挑釁,邱天陽頓時頭腦發熱起來,之前不結婚的打算拋出去十萬八千裏遠,一口氣答應下來,“娶就娶!”
包小懿仰頭大笑三聲,早就盼著兒子能快點成家的邱媽高興壞了,打電話給正在銀行裏上班的邱爸讓他早點回來,她選好日子了。
第二天一早,邱天陽和包小懿領證了,一個月後,兩人舉辦了婚禮。
結婚之後邱天陽不再到處調戲別的女人,安安分分地過起了日子,勤勤懇懇地工作,之後便準備接手邱爸的事業。
包小懿則一天也閑不下來,挺著個大肚子到處逛,在外麵買東西經常插隊,有人指責她,她就把肚子擺出來,別人再敢說什麽,她就喊肚子痛。
此招屢試不爽,懷孕的女人最大。
邱天陽經常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簡直就是個怪物來的,除了大起來的肚子,別的地方一點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左佐懷孕的頭三個月吐得臉都白了,她則吃香的喝辣的,跑來跳去都沒見出什麽事,一直到肚子大得沒辦法跑了,閑著沒事就到私人醫院裏看了下,哇靠,是一對沒長小雞雞的雙胞胎。
那天剛好是左佐的預產期。
兩天前荀良佑就把她帶到醫院裏來了,放下手頭的工作寸步不離地陪著,跟著她一起度過了陣痛的時間,然後再跟著進了產房。
生產的過程左佐很痛苦,荀良佑也跟著痛苦,但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當那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來時,兩人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荀良佑看了一眼,孩子的小雞雞上麵有兩個小蛋蛋。
助產士抱著孩子放到左佐懷裏,左佐看了眼,孩子的皮膚白白的,小手握成拳頭狀,睜著黑溜溜的眼珠跟她對看。
這雙眼睛像極了荀良佑,左佐突然想哭,想伸手摸他卻害怕一個不小心傷到他怎麽辦,畢竟那麽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怎麽看都看不夠。
荀良佑坐在床前,伸手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大寶貝和小寶貝,好愛你們。”
“我也愛你們。”
兩人相視輕笑,其中的愛意有多濃,隻有他們能懂。
三天後左佐就出院了,文卉芝搬到了齊眉山親自照顧她,荀文正耐不住寂寞,也跟著過來了。
後來左利民也非要搬過來住,一下子多了三個人,再加上有小孩子的啼哭聲,整幢別墅都熱鬧起來了。
荀良佑每天都提前做完工作,然後直接回家,踏進房門時,左佐大部分都在睡覺,孩子由三個老人輪流伺候著。
文卉芝不止一次跟他說,“看看看看,你小時候就是這樣被伺候著的,我孫子現在也被這樣伺候著,多好的福氣啊。”
每次聲音大了點,荀文正就不滿意,“瞎嚷嚷什麽,孫子睡著了,你別吵。”
文卉芝不滿地指責他,“我跟我兒子說話就是吵了?你又想吵架是不是?”
“我才懶得跟你吵。”
“懶得跟你吵的是我。”
“那你還應聲?”
“你不也應聲了?”
“你有完沒完?”
“你才有完沒完?”
兩人一人一句,把孩子吵醒了,左利民沒好氣哼了兩聲,要上去抱時,哪知荀良佑快他一步抱走,轉身要回房裏,後麵傳來三人嘰嘰喳喳的吵架聲。
回到房裏時左佐剛好醒了,荀良佑把孩子抱了過去,她看了一眼就知道他餓了,連忙接過來開始喂奶。
荀良佑坐在一旁看,眼睛緊緊盯著孩子的臉,滿意得不得了。看了幾秒鍾,視線突然又轉到孩子嘴邊那團白嫩的肉上去,喉嚨反射性吞咽了下。
左佐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過身子,“你出去。”
“我就要看著,不出去。”
“你快點出去。”她看起來有些別扭。
“就是不出去。”
荀良佑剛應完,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是文卉芝,說有大事要商量,他這才起身出去。
剛剛三個人吵架,把孩子的名字吵出來了,就叫哲練,荀哲練。
這會兒正在尋求孩子他爸的意見,荀良佑沒意見,名字是三個老人一起取的,他哪能拒絕,沉默幾秒鍾之後就同意了。
天色還早,幾個人變商量起了辦滿月酒的事情,場麵跟在開會議一樣,果斷而細致,各方麵都在短短的時間就談好了。
晚上休息時,荀良佑就跟左佐說起了辦滿月酒的事情,左佐本想從簡,可荀家那麽大的家族,簡單辦了又過不去。
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由荀良佑安排就好。
那天的天氣有些冷,哲練穿得多多的躺在自己爸爸溫暖的懷抱裏,左佐穿得也很多,坐在荀良佑旁邊。
場麵很熱鬧,放眼望去有很多不認識的人。
請帖是文卉芝安排的,隻要跟荀家扯上關係的,都請到自家酒店裏來,來人都暗暗感歎句,荀家的金孫好大的麵子,來看他的哪一個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左佐又看了幾眼,總算在隔壁桌上看到了幾個認識的人。
方燁祈和她對看了一眼就轉移目光,視線掃過荀良佑懷裏的孩子的臉,一秒鍾之後便收回,麵無表情地盯著杯子裏的紅酒看。
方燁知比他還有麵癱,兄弟倆跟別人欠了他們債似的,稍微靠近一點,都能感覺他們身上涼颼颼的。
魏嫣然也跟著過來了,出聲試圖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燁知,吃菜吧,你都喝了那麽多酒了。”說著便往他盤裏夾菜。
他不冷不熱地應了句,“今天就是來喝酒的。”
話音一落,方燁祈就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一旁伺候的服務員連忙滿上,他又接著喝。
魏嫣然想勸不敢勸,變態小叔。
酒會結束之後便都各自散去,荀良佑帶著老婆孩子準備回齊眉山,三個老人又要跟回去,被他給趕跑了,住了一個月了還想住,沒門兒。
桑柔跟幾個同事離開酒店之後,就一起到了千惑,原本她不願意來,可最終抵不過幾個女同事的“熱情邀請”,被強行帶過來了。
到了那裏也不過就是喝喝酒唱唱歌,別人玩得興高采烈的,她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感覺到包裏的手機在震動,桑柔跟幾個同事打過招呼後,便跑到外麵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是桑母打來的,催促她快點回家,女孩子不應該在外麵玩那麽晚。
桑柔簡單地應聲,掛斷電話。
斜對麵的包廂門半開著,裏麵的燈光有些昏暗,可桑柔在轉身的時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方燁祈俊逸的臉,不經意與他四目相對。
她連忙收回目光,下意識要走,隻是才邁出幾步,就被他派出來的兩個保鏢給抓了進去。
裏麵一共有三十幾個人,十來個男人一人摟著兩個女的,場麵嘈雜而□。
方燁祈沒多大的表情,可眼神卻有些不對勁,估計是喝多了,有些醉。
他朝保鏢使了個顏色,保鏢便抓起話筒遞給桑柔,“二少要你唱歌。”
“我不會,”桑柔本來就有些怕,隻想要走,伸手把話筒推開,“我要回家了,我不認識你們。”
保鏢扣住她的手,桑柔吃痛地咬唇,手裏被塞了一個話筒,“唱歌!”
聲音很凶,桑柔疼得眼眶溢滿了淚水,隻能點頭,“我唱我唱。”
保鏢這才鬆開她,桑柔走了過去,不太熟練地開始點歌。
音樂緩緩響起,桑柔強裝鎮定站在一側,開始唱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很嗨,她偏偏選了慢歌,有人開始不爽,出聲嫌棄道,“會不會唱啊,難聽死了!”
方燁祈突然直起身子,隨手抄起酒瓶砸了過去,正中那人頭部,鮮血直流。
有女人開始尖叫了,包房裏刹那間亂了起來,方燁祈冷聲說了句,“閉嘴。”
誰都能聽出來他心情很不爽,而且還喝醉了,方家二少最近拽得很,看什麽不順眼就要幹掉什麽,得罪他肯定沒有好下場,漸漸的都安靜下來了。
一個保鏢走了過去,把那頭破血流疼得嗷嗷大叫的男人拖出了包房。
桑柔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場麵,被嚇到動都不敢動,方燁祈如無其事般靠回沙發上,“繼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