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嚇得身子一顫,直接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道:“王妃,不見了。”

百裏玄夜再顧不得其他,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江子笙見此,連忙也跟著起身,一把抓住要離開的百裏玄夜,滿目淒然:“夜,你要去哪?”

百裏玄夜一把揮開江子笙的手,不複之前的柔情蜜意,對侍衛道:“看好她,別讓她踏出此門一步。”

江子笙錯愕的看著百裏玄夜,滿是不解:“夜,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為何如此?問問你的主子吧。”

百裏玄夜說罷,頭也回的走了。

江子笙似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白,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定是哪裏出了錯,不然百裏玄夜怎麽會懷疑她?

她本欲解釋,可惜百裏玄夜早已走出了院外。

百裏玄夜匆匆趕來江小魚的院子,看著跪了一地的下人,臉色難看的難以言說。

他走進屋子中,一眼便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帕子。他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有結界的味道,赫連闕,果然動手了嗎。

百裏玄夜啪的一下,便將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掃落在地。“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丟就丟了!”

淩霜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難看,雙手高舉著劍,緊抿著唇角:“屬下照顧不周,唯以死謝罪。”

“當啷!”

百裏玄夜長笛一甩,淩霜手中的劍便重重的掉落在地。

“你死了若是能讓她回來,本王早就將你的腦袋砍一百遍了。”百裏玄夜深深吸了口氣,手指重重的扣在案幾之上,目光如霜。

冥王,這次,本王定與你不死不休。

……

另一邊,陰氣深深的幽冥殿,江小魚還在昏睡著。

赫連闕和小叮當站在案榻前,凝眉不語。

許久,小叮當還是按壓不住內心的壓抑,開口道:“大人,小魚,不會有事吧?”

“不會。”

赫連闕低身坐到江小魚的榻邊,伸手將她鬢間的亂發,撩到一旁,深情凝望著。

“大人,真對小魚動心了?”小叮當聲音有點幹澀。

“動心?”赫連闕瞳孔一縮,並沒有回答小叮當的話。或許他真的動心了,否則怎麽會打亂自己的全盤計劃。

“您就不擔心,小魚有一天她會全部記起來?”

“不會的,她永遠都不會記起跟百裏玄夜的一切。”赫連闕的聲音篤定,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小叮當說。

“可,這樣的江小魚,還是王曾經認識的江小魚……”

嘭!

小叮當話沒說完,便被赫連闕毫不留情的一掌揮了下去。

赫連闕眯著眼眸,一點點的走到小叮當麵前,單手將他緩緩提起,語氣森然,“夠了,本座的眼裏從來都容不得沙子,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微臣知罪。”小叮當的眸子漸漸黯淡了下來,

“退下吧。”

赫連闕將小叮當放下,便轉身不再去看他。

小叮當緊抿著唇,任由鮮血從嘴裏溢出來,擔憂的看了眼江小魚,慢慢退了下去。

對不起,小魚,這次還是沒有幫到你。

“嘶……頭好痛。”

江小魚

揉著眉頭蘇醒過來,看到赫連闕的時候,眼睛一亮。

“你醒了?”赫連闕走到江小魚身邊,溫柔的道:“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嗯嗯。”江小魚凝眸看著赫連闕,見他起身,一把抓住,“不要走。”

“好,本座不走。”

赫連闕又重新坐到了江小魚身邊,微笑著。

如今的江小魚,心裏終於隻有他一人了。

“我感覺自己忘記好多東西,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江小魚抓住赫連闕的手,蹙眉的搖了搖頭。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赫連闕示意下人將藥膳拿了上來,“隻要你還記得本座是誰,便可以了。”

“我怎麽會忘記你是誰。”江小魚臉一紅,有些奇怪的摸著自己心口。

為什麽,她會對赫連闕如此的深情,這些,好像都不是她的本意似的。

“怎麽了?”赫連闕看江小魚皺眉,心下一緊。

“沒,沒什麽,總感覺心有些起伏不定,好像有什麽東西快要溢出來似的。”

“你大病初愈,身體還有些匱乏,吃完藥膳便在睡些。”

“嗯嗯。”江小魚點點頭,任由著赫連闕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心卻總有一絲莫名的抵觸。

但是身體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赫連闕,連目光的都移不開半分。

赫連闕也對她極盡溫柔,不過顯然他做不慣這些事,還沒喂幾口,便將藥粥,弄的江小魚滿嘴都是。

“咳咳……”江小魚一時不慎,被嗆了一口。

“水。”

赫連闕連忙拿過一杯溫水。

“嗯嗯。”

江小魚咕嚕嚕的喝下,好一會,嗓子才舒服些。

就在這時,幽冥殿傳來一陣大過一陣的巨響,沒一會便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一個煞白著臉的鬼差,匆匆跑進來,結結巴巴的道:“冥王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赫連闕不動聲色的道。

“妖尊白驀然闖進冥界,嗜殺成性,說若見不到您,就將整個冥界都毀了。”

“妖尊,他果然來了。”赫連闕冷然的勾起唇角,嘩然起身。

“你要去哪?”

江小魚看到赫連闕離開,擔憂的道。

“我去解決掉一個麻煩,很快就回來了,你先睡。”

赫連闕收起吃幹淨的碗,便與下人一道離開了,臨到門口前,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道:“對了,明天便是我們的大婚之日。”

江小魚不敢置信的看著赫連闕,麵帶嬌羞:“大婚之日,我們要成婚了嗎?”

“恩。”

赫連闕十分滿意江小魚的表現,心情大好。

百裏玄夜,如今,你還有什麽資本跟本座鬥?

走出幽冥殿,踏過溺水,赫連闕玄袍加身,手中捏著一杆煙杆,看著一襲青衣的男子,微微揚起唇畔。

“妖尊美人在懷,怎的還有空光顧本座的幽冥殿啊。”

“把小魚兒交出來,本王或許可以留你個全屍。”百裏玄夜抬起手中的玉笛,眸光如劍,帶著淩厲的殺意。

“這裏可沒有什麽小魚兒,妖尊殿下恐怕是來錯地方了。”赫連闕往前飛去,直到離百裏玄夜數百步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不

過,既然來了,也就不用走了。”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百裏玄夜一揮長笛,翠綠色的光芒大起,轟地向赫連闕飛了過去。

赫連闕眯起森然的眸子,騰空而起,避過百裏玄夜的招式,隻是身後的玄鐵柱,生生被劈成了兩半,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百裏玄夜乘勝追擊,招式一招比一招淩厲,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暴。隻是赫連闕躲避的速度同樣不可小覷。

幾十個回合下來,赫連闕也隻是受了些輕微的皮外傷而已。

百裏玄夜陰鬱的看著赫連闕,冷笑連連:“怎麽,堂堂一個冥王便隻會躲嗎?”

“躲?你來冥界,妖力便被壓製了一半,本座為何要懼你。”

赫連闕從天空停下,向著百裏玄夜緩緩走過去,一邊抬起煙杆,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陡然加速。

幾乎是同一時間,百裏玄夜感覺到,心髒被什麽東西洞穿了,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出來。

他緩緩低下頭,看到赫連闕那煙杆變換成的長劍筆直的插進心口,腰身失力一彎,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赫連闕此時與百裏玄夜不過一步之遙,他看著受傷的百裏玄夜,緩緩的搖了搖頭,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

“嘖嘖,如此好看的一張臉,如今倒是有些讓人憐惜了。”

“拿開的你的髒手……”百裏玄夜揮開赫連闕的手,眨了下有些暈眩的眼睛,“把小魚兒交出來。”

“本座的人,憑什麽給你?”赫連闕反問百裏玄夜,握著長劍的手,再次用力的插了進去。

百裏玄夜疼的青筋暴起,臉上更是布滿了細密的冷汗,他一把握住赫連闕的長劍,忍受著痛苦一點點的將其拉出來。

“那就不要怪本王血洗冥界了。”百裏玄夜抬手,食指輕點眉心。

赫連闕刹那退開數十步,微笑道:“要解開封印了嗎?打了這麽多回合,現在才解開封印,不愧是妖尊。”

百裏玄夜白色的眸子漸漸變紅,心口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著。

九條白色的狐尾在黑色的夜空下,肆無忌憚的張揚著。長長的指甲宛若削鐵如泥的利刃。

這一刻的百裏玄夜,美得讓人膽戰心驚。

"本座已有千年未見你這般模樣了。如今一見,倒也有些懷念。"赫連闕看到這樣的百裏玄夜,神色雖比之前深沉了不少,但也沒多少懼意。

"本王不想跟你話舊,隻要小魚兒。"百裏玄夜自身體散發出來的滔天妖氣,幾欲將冥界的天都給撕裂了去。

一些修為差點的鬼差,還未靠近他,便被他狂暴的妖氣絞得連渣都不剩。

一些修為還算可以的,也依然沒法靠近他的百丈範圍。

赫連闕冷眼的看著強盛無匹的百裏玄夜,不為所動。"你明知不管如何都贏不過我,還依然要這麽做嗎?"

"隻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本王也要救她出來。"

"嗬,若你真對她如此情深,為何又傷她如此之深。"

"這些都是誤會,本王可以解釋。"

"你可知,她現在早已將你忘得一幹二淨,你可知,她現在的心裏隻有本座一人。"

赫連闕的話,終於讓百裏玄夜動容了。

"你對她做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