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殺手來襲 第四十一章 梁青醒了
清琳忽然醒來,很舒展的伸了一個懶腰,胳膊與脊背嘣嘎嘣的叫喚了幾聲,又酸又痛,但是很爽。這一覺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好久沒睡的這麽安穩了,一個夢都沒有做。她閉著眼睛,感覺了一下身體和精神的狀況,身子軟綿綿的,思維好像也很敏捷,這是經曆了充足的深睡眠後,最佳的狀態。嗯,要不要起床呢?還是再賴一會兒吧,這床真的好軟啊,腦袋下的軟墊更是厚的出奇,她半個頭都陷進了墊子裏,太過癮了。
好像又睡不著了呢,要不,在**打幾個滾?這麽舒服的床,不撲騰幾下可對不起自己。剛剛扭了扭腰,雙腿一陣疼痛傳來。要死了,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她現在是重傷號啊。還有還有,現在正是秋老虎剛剛開始肆虐的時節,她睡在這麽綿軟的**,蓋著又輕又暖的被子,怎麽不覺得熱?
要死了,這是什麽地方!她不會又穿越了吧?
眼睛猛的睜開,滴溜溜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紅窗白牆,幹淨清爽。三麵牆壁上一共掛了六副仕女圖。那畫上的美人神態各異,嬌媚無雙,或輕搖折扇,悠閑自得。或追趕彩蝶,活潑奔放,或含羞欲語,眉眼傳情,還有三副,她懶得細看,現在可不是欣賞藝術的時候。
屋子裏的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的家具,隻擺放著數個八仙桌那麽大地木盆。盆裏盛放著大塊的白色晶體。從長相看,好像是冰塊。
再看近處,自己所睡的大床乃是堅硬的紅木打造。淡黃的床單,淡黃的竹花絲被,淡黃地繡花軟枕,顏色統一和諧。材質嘛,光摸一摸就曉得了,又輕又軟,手感極佳,肯定是好貨。床頭半米遠處,是一張小小的三層架桌。最上層是一盞小小的香爐。第二層是一副茶具,最下層,好像是幾本書籍。
最後就是檢視自己了。嗯。上身是一件白色小衣,裏麵一個紅色肚兜,中間繡著一雙鴛鴦,這是誰的內衣啊,這麽俗氣。下身是一條紅色開襠褲,也是繡著鴛鴦的,看來這和肚兜是一套的。再往下,是兩條纏滿繃帶的腿。繃帶白晢,纏繞的十分有序,可以肯定。這不是睡覺前閑雲給她包紮地那兩條繃帶。
“來人哪!來人哪!快來人!”饒是蕭清琳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恐懼,顫抖的尖叫還是走形了。這間屋子裏的一切,她都從未見過,自己身上穿著的所有衣物,也是那麽的陌生。
“怎麽了怎麽了?”一個頭包白布,長的很帥的愣頭青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清琳,出什麽事了?”
還好還好,是閑雲這個家夥,看來自己地擔心是多餘的了。蕭清琳摸摸胸口,撫慰了一下撲通亂跳的小心肝。她一頭睡倒在綿軟的厚枕上,心有餘悸的籲道,“我還以為,我又穿越了。”
閑雲嘿嘿壞笑幾聲。關門走進屋裏,坐到了她的床邊。“怎麽,不習慣嗎。雪鴻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呢。你看看這屋子,多涼爽多舒服啊。我想睡還睡不到呢。”
舒服是舒服地,涼爽也是涼爽的,可她現在是驚弓之鳥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到一個陌生的屋子,那還不嚇的半死。“閑雲,我腳上的繃帶……”
閑雲接口道,“是我早上才給你新換的。”
怪不得,她就覺得那繃帶好像很新很幹淨,像是才從紗布堆裏拿出來的。“那我地衣服……”
“也是我給你換的。”閑雲笑眯眯的從架桌二層裏取出茶具,一麵倒水,一麵炫耀道,“怎麽樣,紅彤彤的,很喜慶吧?是我給你選地哦!”
王八蛋!蕭清琳兩手一撐,呼一下從**彈了起來,一個巴掌就甩在他的耳根上,罵道,“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麽能,怎麽能……嗚嗚嗚……”人家雖然也算熱情開放的新人類,但不明不白的被別人看了**,還是很傷心的。更不要說她的身子幹幹淨淨的,明顯是被人擦洗過,又被看,又被摸,看來這下子隻能以身相許了。
咦,想想又不對啊,狗大夫一向很守規矩的,怎麽會忽然間做了個偷雞摸狗的登徒子?“閑雲,你快交出一億兩銀子的聘禮,娶我過門。”蕭清琳雖然哭的雨帶梨花,傷心斷腸,但那為了維護自己的貞潔,應得的婚前財產那是一分錢也不會少要的。
丁玲咣當。閑雲手上一個哆嗦,茶杯茶壺掉了一地。“你說多少聘禮?”他顫抖著轉過頭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億兩,少一個子都不行。否則的話,我就把你趁我昏迷,對我上下其手……,不對,是對我連番褻辱的禽獸行徑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這道貌岸然的登徒子的真實嘴臉。到時候自有公義人士替我伸冤,把你這陳世美一刀給……哼哼。”蕭清琳右手在脖頸下有力的一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世美是誰他不認識,但這小娘皮,太可怕了。本來還想仔細描繪下她的身材體貌,嚇唬嚇唬她,占占她的便宜,沒有想到還被她反擺了一道。還好給她換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南大院的一個小丫鬟。這小娘皮反應又快臉皮又厚,看來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少開的好。閑雲摸摸額頭的冷汗,慶幸自己前天沒有真的占她便宜。
“這個嘛,哈哈,其實給你換衣服的人,不是我。”他慌不迭的打了個哈哈。但看到蕭清琳眼冒綠光,一副你被我吃定了的狼相,他趕緊又轉移話題,說起了正事。“清琳,梁青快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梁青?”蕭清琳腦子裏立刻出現了一個抓狂裸男地恐怖模樣。那個家夥,太瘋狂了,自己到底要見不要見?
看到她猶猶豫豫的模樣,閑雲心裏已經對她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事關者大,現在可不能讓她耍小性子。“你知道嗎,你已經睡了差不多二十個時辰了。那梁青。本來昨天夜
該醒了,但他遲遲不醒,我懷疑他是有心結未解。過,那梁青曾經質問過前來捉你的黑衣人是不是樞密院的殺手,他既然能在京城查到你的來曆,又能直接指出那些人地身份,也許,他還知道更多的東西。”
“嗯。我跟你去。”梁青這人遲早也是要見的,她也決定豁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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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雲握握她的小手,讚許她懂事。他快步出門,從外麵招呼了幾個端著水盆的丫鬟進來,服侍完她洗臉漱口,穿戴衣裙以後,將她抱到屋外,放進了一個鋪著軟墊的木質輪椅中。
看著這攢新的還散發著油墨味的輪椅,蕭清琳思想複雜。能被人一直推著走路,還真是很舒服呢。嗯。原來做個小殘疾也蠻好地,又可以看風景,又不要費力氣。想完她又在心裏打了自己一記耳光,自己好手好腳的走路不好麽,偏要生出這些怪異的念頭。
她忽然又想起之前閑雲跟她說的話,她已經睡了二十個時辰。四十個小時啊,會不會太久了?於是開口詢問起其中的原由來。
二人一路說話,閑雲又問必答。原來,前日她睡著了以後,閑雲給她服用了一粒安神養氣的療傷藥丸,這藥丸在人睡著的時候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所以她等於順帶又吃了一粒安眠藥。梁青昨日已經服下了再造靈丹,又得林雪鴻幫他運氣打通全身大部分經脈。內傷已經好了許多。
正常的情況下,習武之人即使在睡覺的時候,全身內息也仍在緩緩流動。梁青隻需依靠身體地本能,打通腦部經脈之後就會清醒。但這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讓他遲遲不醒。閑雲懷疑他是有心結未解,這才主動抗拒內息的流動,造成他一直假死,須得有外力介入,才有轉機。這些醫經武經,聽得蕭清琳一頭霧水,難不成她坐在梁青的床邊呼喚他幾聲,他就會活過來了麽,電視裏這樣喚醒植物人的例子倒是很多,但輪到自己……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還有雪顏那邊,還是下落不明。山莊裏派出的莊丁們的搜索已經擴大到了周圍三百裏地範圍,一路打聽,都沒有人說起曾在最近見過體格健壯的陌生人物,這三百裏範圍內的兩個較大的城市,莊丁們就力所不及了。所謂大隱隱於市,林雪鴻擔心雪顏真被人劫持到那兩個大城市中,急得好像鍋邊的螞蟻,幹脆就把根據地搬到了有福客棧,挖空心思的尋思索辦法,尋求解決之道。
不一會兒,兩人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守衛森嚴的小院。院外有兩隊家丁來回巡邏。院門前是四個看門地莊丁,進院一看,更不得了,寬闊的院落中,隻有一間小屋孤孤單單的立在正中。不下二十個莊丁在院內站好了位置,準備應付任何突如其來的襲擊。麵對這樣守衛,蕭清琳忍不住嘖嘖讚歎,人多就是好辦事啊,有那麽多人看著,真可說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了。
吱呀!
閑雲推開房門。他回頭把她抱起,招呼了兩個家丁將輪椅抬入屋內,將她重新放下。蕭清琳在屋裏四顧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間屋子地格局跟她之前睡的那間很像。區別就在於具體的待遇了,屋裏沒有冰塊降溫,**也隻鋪著草席。“做女人,真好呀!”蕭清琳偷偷得意了一下。
**的青年還是那般帥氣,他麵容安詳,呼吸均勻,結實的古銅色肌肉,叫人看的舒服。此刻他已穿好了衣褲,又是那般的安靜,蕭清琳頓時安心不少。閑雲推著她來到床邊,努嘴示意,叫她說點什麽。
說啥?電視裏都是說些美好感人的回憶,除了贏他銀子的那段,她可不覺得她跟梁青的交往裏存在任何美感。既然一時想不清楚說點什麽,那不如仔細的觀摩一下帥哥,尋點靈感好了。
嗯,下巴不錯,胡子刮的很幹淨,嘴唇也很好啊,濕潤性感,不知道有沒有塗過唇膏。咦,這家夥睡倒的時候,鼻子沒有站著的時候挺拔嘛,不管它,看看眼睛眉毛,眼睛……蕭清琳拉拉閑雲,把嘴巴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我覺得,他好像已經就醒了啊。你看他的眼睛……”
閑雲順著她的指點一望,可不是麽,眼珠子在眼皮下咕嚕嚕的亂轉,這麽激烈,肯定不是做夢。這個家夥,打的什麽主意啊。
“哎,小子,別裝蒜了,起來玩篩子了!”蕭清琳小聲的試探道。
撲哧!**的死人立馬有了反映。他嗖的一下竄了起來,緊緊抱著蕭清琳嚎哭道,“兄弟啊,我對不起你啊!嗚嗚嗚,哥哥不應該不相信你的!哥哥給你認錯了!”
喂,誰是你兄弟啊,你認錯人了!蕭清琳使勁的推搡著這個**男,尖叫道,“閑雲,救命!”這家夥太可怕了,動作快的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啊。
“誰是閑雲?”**男居然自覺的鬆開了膀子,但是一秒鍾之後,他抱得比之前更緊了,“兄弟啊,他們,他們打斷了你腿嗎?她媽的,老子跟他們拚了!”
“哥哥,鬆手啊,我要死了!”蕭清琳嘶啞的叫喚道,這家夥的力氣太大了。
“好,好,哥哥鬆手!”**男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一點,閃電般將膀子縮了回去。
蕭清琳來火的揉著膀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的眼神不算淩厲,因為之前從梁青的話裏她已判斷出,他已不再懷疑他了。但**男卻身子一顫,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一樣,委屈的低下了頭。他嘴裏嚅嚅,像是要說點什麽,但是又不敢。
這個家夥,不會真的這麽耿直單純吧。蕭清琳莞爾一笑,受了驚嚇的心肝平靜不少。“梁青,你能相信我,我很開心。我的腿沒斷,隻是受了一點傷,很快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