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三十九章 定計
似簡單的一樁事,因為梁青的分析而變得複雜與恐怖汗直冒,打濕了小衣,浸透了脊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她慌神了。
眼下她計劃的一切,都是以秀水山莊本身的資源作為自己的基礎,大夫人要真像梁青想的那樣,開始介入俗事的話,她可以收回的不僅是地契,還包括糧食,黑檀木,她辛苦建立起的女紅培訓伴,以及所有她能想到的資源。
難道這就是大夫人所謂的公平,所謂的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履行當日放出的承諾?
場上氣氛瞬間凝固。
蕭清琳陰著臉,喪氣的用右掌支撐著額頭。其餘兩人則一言不發,安靜的等待著。
良久良久……
“嗬嗬嗬,哈哈哈……”
蕭清琳抬起頭,把目光投向房頂,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我不信!”她忽又收起笑容,冷冷的掃視著梁青與李秀才,“我不信大夫人會這麽做!”
“為什麽不信?”梁青皺眉道,“難道我分析的有錯?”真是叫他喪氣啊,等了那麽半天,這女孩兒居然還沒下定決心。
蕭清琳搖搖頭,認真道,“你分析的沒錯。梁青,我要謝謝你,你替我開拓了思路。讓我從狹隘的眼前利益中走出來,看到了更遠更好的希望。”
李秀才顯然跟梁青同一個想法。他摸摸蕭清琳的額頭,關切道。“小娘子,你不會……被嚇糊塗了吧?”
蕭清琳嗬嗬一笑,拍了拍李秀才地肩膀,很誠懇地說道,“我沒有。”
沒有嗎,李秀才不信。他湊過身來,對著蕭清琳伸出了一個手指,問道。“這是幾?”
“一!”
他多伸出一個手指。又問道。“這是幾?”
“二!”
他伸出第三個手指,又問道,“一加一等於幾?”
蕭清琳劈頭甩了他一個巴掌,罵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麽豬頭嗎?”此時她因為想到了新的點子,心情激**之下,說話格外用力。把自己的聲帶都震的痛了。
輕掩著唇咳了兩聲,定了定神,蕭清琳緩緩道,“你們不要再用這種看瘋子似的眼神看我,我還沒到那麽可憐的地步,所以,還是把你們的憐憫收起來吧。我不信大夫人會這麽做,是有原因的。首先。她是林震南地原配夫人。林震南是個很有原則地人,大夫人也是個很有原則地人。她的原則已經堅持了幾十年,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我而破例。除非她老糊塗了。”
“對對對,她就老糊塗了,”李秀才雞啄米似的猛點著頭,咬牙切齒道,“否則怎麽會生下林雪鴻這個鄉巴佬。”
蕭清琳冷哼一聲,示意他閉嘴,林雪鴻明明是二夫人生的,李秀才不可能不知道。因為他在人家手裏吃了大虧,就信口開河指鹿為馬,隻會讓人更加鄙視他。
看著那賤人老實了,她又繼續道,“其次,大夫人如果真的有心整死我,沒必要花這麽多心思繞那麽多彎彎,八月季慶的那天直接把我趕出莊去就完事了。所以,要抰沈建的,另有其人。我剛才想到了兩個法子,第一個可以解決這次糧食地危機,第二個,則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要抰沈建的背後之人。你們兩個,想聽聽嗎?”
……
第二日清晨,在映陽城北的寧記豆漿店門前,青兒像往常一樣,排在賣豆漿隊伍的排頭位置,笑眯眯的耐心等待著,回憶著,幸福著。
沈建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每天的早飯後,必喝兩碗豆漿。而映陽城最好的豆漿,出自城北的寧記。
寧記豆漿清甜可口,濃鬱香滑,凡是喝過地人,沒有不誇讚地,凡是愛喝豆漿的人,沒有不上癮的。沈建地癮就很大,而且還很挑剔,他喝的漿,必須是早晨的第一道,而且那每九分豆漿裏,還要兌上一分第一道花生漿。假如哪一日他喝的豆漿沒有滿足這兩個條件,那麽他整天的心情都會很不好。所以在沈家,買豆漿就成了每天的第一件大事。
自從踏進沈家大門的第二天起,青兒就接過了這份賣豆漿的差事,一幹就幹了八年。她與沈建的感情,也是從豆漿開始的。
最起初,她把沈建喚作老爺,每次看著沈建喝完豆漿後咂著嘴,眯著眼,微微笑起的時候,她都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沈建的笑容代表著她的過關。
再後來,她把沈建喚作爹爹,每次看著沈建喝完豆漿後咂著嘴,眯著眼,微微笑起的時候,她都會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沈建的笑容代表著她的獎勵。
到了現在,從買漿,到熱漿再服侍沈建喝漿,已成了她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沈建的獎勵代表著愛情。雖然在她的心裏,他早已不是一個父親那麽簡單,可她還是喜歡叫他爹爹,喜歡被他像女兒一樣寵著。
沈建跟她說,再過個三五年,等他的兒子在外麵玩夠了鬧膩了,願意回映陽接過他的生意時,他就帶會帶她離開這裏,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她一直滿心歡喜的等著這一天的到來,直到,某個夜晚……
青兒搖搖腦袋,把自己從深思中喚醒。
每日排隊的時候,她都會回憶一下與沈建的過往,對幸福的人來說,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但是最近幾天,她總是不自覺的會想到那件不好的事情,回憶進行不下去,排隊重新變得無聊。
哎!但願那些人能說話算話吧。青兒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她抬起頭來四顧張望,希望能看到什麽好玩的畫麵。
她看到了一雙眼睛,明亮的,有神的,模樣漂亮的眼睛。這雙眼睛並不好看,因為眼神中帶著很強的褻意。眼睛的主人跟她對視了一瞬,然後很猥瑣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哎哎,看到了沒,就是那個小娘子!”猥瑣男人扯了扯他的同伴,言語中滿是興奮。
“看到了,那便怎樣?”
“咱們進店,先喝豆漿,過會兒再去她家,跟她相公好好談談!”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小,小到恰恰能被青兒聽到。她是沒有相公的,所以她在瞬間明白了什麽。
那些人,不是已經跟爹爹談好條件了麽?為什麽又要來找他談談?
還是說,那兩個不是跟他們一夥兒的?那他們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