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兵風雲 第三十三章 兩個北上的人 第1頁
說謊是人的天性,說謊是人的本能。
人知道說謊是不對的,因而父母們從小就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說謊,要做一個誠實的乖孩子,知道嗎?”
天真的孩子點點頭,卻道,“我不說謊,我要做乖孩子,但是媽媽,我現在不想睡覺,可以再多玩一會兒嗎?”
此時孩子的父母往往立刻擺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教育道,“快睡吧,快睡吧,要不然明天起不了床了。”或者是,“別玩了,快睡吧,要不然小鬼鬼要來捉貪玩的小孩了。”等等等等。
事實上,孩子再怎麽賴床父母也會拖他起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捉小孩的鬼魂。
以上僅僅是一個片麵的例子,但謊言確實是無處不在。而人的一生,也都是在謊言的陪伴中渡過。
百度大神說,謊言分善意的謊言和惡意的謊言,都是編造出來的不真實的話語,但善意的謊言是指為了別人不傷心和難過而說的。惡意的謊言是為了自己不受懲罰而說出來的。一個為了別人,一個為了自己,這就是它們之前的區別。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這善與惡的界限,有誰能分的清楚?又有誰敢在撒謊後拍著胸脯說,我是善的。
深秋時,霜風起,在魏國北部某個不知名的山頭,站立著一老一少,一主一仆,兩個身份迥異,卻都是麵無表情的男人。冰涼的雨點自高天上打落,擊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脆響,蕭瑟的寒風呼嘯著卷過山林。失去繁茂枝葉的樹木瑟瑟發抖,曾經挺拔蒼翠鬱鬱蔥蔥的它們,此刻顯得無比瘦小,脆弱。
隻有兩個男人依然昂首,再大地暴雨也無法讓他們閉上雙眼。再烈的寒風也不能撼動他們執著的雙腳。一點濕冷能算什麽呢,比起他們心中的傷痛。即使是暴雪裹身,也不過是多穿件不太合體的外衣罷了。
“太子殿下,三年前地事,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您完全不必把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啊。現如今小姐對你恨之入骨,我們這幾個月的努力,眼看都要白費了呀!”良久地沉默之後,周倉終於壓抑不住煩躁的心情。向閑博抱怨起來。
閑博默然不語。目光依舊投放在遙遠飄渺的天邊,在那裏,厚重的雨雲層層疊疊,偶爾變幻一下形狀,讓人可以依稀的分辨出,它們是活動著地。良久之後,他閉上眼睛。淡淡道。“周倉,你是不是認為。我應該把責任頭推給林雪城,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才是真正想滅亡大周的敵人?”
“殿下,卑職的意思不是說把責任推給林雪城,事實上,責任本來就該他負,若不是他狼子野心,怎麽會有後來地慘劇!”
周倉地儀態依然恭敬,言辭依然有理,但在閑博看來,說的再多,說的再漂亮,也不過是推卸責任,逃避懲罰罷了。他忽然失聲笑起,嗬嗬嘿嘿,哈哈哈哈,一聲大似一聲,一聲響似一聲,笑到後來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掩嘴重重咳嗽起來。
“殿下何必如此,您要小心身體啊!”周倉上前一步攙扶住閑博,輕輕的給他拍著後背。
“小心身體,又有合用?”閑博自嘲道,“難道就能刀槍不入了麽?”他擺擺手,示意周倉不要打斷他的說話,深深幾次呼吸之後,他的心緒終於平複下來,又道,“周倉,其實你明白,我明白,每個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樁慘事地起因,乃是我送回周國地情報。清琳當初信我愛我,才會把他父親的秘密當作一個笑話將給我聽。而我卻辜負了她地信任,將她的全家推入火坑。”
“周倉,那時候父親要借我與清琳的關係寫信要挾蕭煥之,我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當時我想,隻有這樣,才能順利的與清琳完婚,婚後來日方才,我也有的是機會讓嶽父看到我的誠意,將他的戰意導向夏國。後來我才知道,是我錯了,謊言就是謊言,背叛就是背叛,我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轍。在我的心裏,其實早已料到會有今日,清琳如何對我我都想過,我甚至讓服侍她沐浴的探子給了她一把匕首把玩,實際上,我是方便她刺我一刀。也許那樣,會讓她對我的恨意減少一點,而我也算有了個機會償還血債。”
“殿下,”周倉沒想到閑博竟然背著他做過那麽危險的事,他冷汗直冒,直接重重跪下,叩首道,“殿下,請恕卑職無禮,殿下的想法雖然有理,但實在太過兒女情長,卑職實在不敢苟同,相比起周國的百姓,相比起天下的百姓,此刻阻止林雪城的野心才是彌補您過失的唯一辦法啊!”
“周國的百姓?天下的百姓?”閑博沒有理會周倉,直接大步走下山去,寒風中,他的留言久久回**,“三年之前,我何嚐不是想著為了周國的百姓,為了天下的百姓。”蕭清琳已簡略的將她最近兩年的生活向蕭艾介紹了一遍。聽完蕭清琳的故事,蕭艾長籲短歎,好一陣唏噓,又捉著蕭清琳的手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七八遍,直看到蕭清琳心裏都發毛了,蕭艾這才哎呀一聲長歎,說道,“小姐,你真勇敢,你知道嗎,從前在府裏,大家老愛在謀略方麵拿你跟大人比,因為隻要一談起打仗,大人與小姐就會像換了魂似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聽得我們幾個大半截身子沒在土裏的老家夥都冷汗直冒。兩年不見,小姐雖然失了從前的謀略,卻獲得了大人的勇敢。這老天總算沒有完全瞎掉,還是給我們蕭家留了一線希望啊!”
蕭清琳小臉紅紅,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老頭真會說話,明裏誇她勇敢,實際上肯定埋怨她失了從前的智慧,先是跟仇人的弟弟林雪鴻糾纏不清。後來又幫著負心漢閑博東奔西跑。
蕭艾知道蕭清琳瞧出了他的心思,有些尷尬的嘿嘿笑笑,又道,“其實小姐已不記得從前,做點荒唐地小事也沒什麽。老奴能夠看到小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著,已是不枉此生。”
蕭清琳笑道。“老爺子,您就別老奴老奴的叫了,還有那不枉此生,也太誇張了吧?”
蕭艾沒有接話,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手輕腳的圍著屋子溜了幾圈,確認附近沒有可疑地響動,又格外仔細的觀察了房梁幾遍,這才重新坐回桌前。壓低了聲音道。“老奴生為蕭家之人,死為蕭家之鬼,小姐就是小姐,老奴就是老奴,這身份是絕對不能亂地。那些沒有意義的客套話,小姐不必再說。”
蕭清琳噢了一聲,想想在這個上麵反駁也沒有意義。也就不再多話。蕭艾又道。“現在那婊子肯定派了人偷聽,咱們能瞞多少不知道。但關鍵的切不可讓他們聽了去。”說著,他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符,問道,“這些個符號,小姐能看懂嗎?”
蕭清琳心裏咯噔一下,這句話她怎麽不認識,英文的核武器警告,隻不過三個單詞裏的N都被蕭艾寫成了M,這應該是他記錯了寫法才對。核武這玩意地殺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