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沒,沒有。”

“一群廢物!”三皇子氣得一把將案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嚇得那些護衛立馬跪倒在地,全身發抖。

隻要他一句話,這幫人分分鍾人頭落地。

“求三殿下息怒。屬下等雖然沒有抓到那個刺客,但也並非一無所獲。”

三皇子冷冷得瞥了一眼,問道,“繼續說。”

“是,殿下。屬下等奉命追出去的時候,楊興的府兵接二連三阻擋屬下等。無奈之下,屬下便飛身跳到房頂上,想抄近路追擊……”

“說重點。本殿下沒工夫聽你講故事!”

“是。屬下發現,楊興手下的高天陽和鄧一龍,武功高強,輕功奇高,他們左右包夾那個刺客,一起消失不見了。屬下猜測,他們倆很可能已經把那個刺客給抓到了。”

他確實是猜測的。

目的是把責任全都推在楊興的身上。

這樣一來,三皇子就是有火,也不會再衝他發。

就是衝他發,後果也沒那麽嚴重。

“楊興?”三皇子倍感吃驚,他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複雜。

雖然他是皇子,身份和地位都比楊興高很多。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帶人去搜查侯府。

除非有聖旨。

“你們都滾下去吧。”

“屬下遵命。”護衛起身退了出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

小命算是保住了。

他們走了,魏崢這才說話,“三殿下,如果楊興真抓到了那個刺客,但又沒有交出來,說明他可能要用那個刺客來對付殿下,我們不得不防。”

“楊興之所以會跟殿下反目,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八殿下他們的那道聖旨。之後,三殿下毅然決定舍棄武信侯,開始去追求蘇紅顏,想得到恒國公的支持。”

聽到這話,三皇子很是不爽道,“太傅這話,是在責怪本殿下嗎?”

“那個武信侯一旦回京,沒了軍權,便是一個無用之人。難道還要本殿下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嗎?”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魏崢不卑不亢得解釋,隨後輕輕一擺手,“算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多說無益。”

三皇子也意識到自己做得太絕情了點。

但眼下後悔已經沒用了,隻有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他是想不到辦法了,隻得請教魏崢,“那依太傅,此事該如何是好?”

“如果想知道,楊興是不是真得窩藏了那個刺客,隻有一個辦法,搜查侯府!”

“本殿下也很想。但是,堂堂侯府,不是說搜查就能搜查的,除非父皇下旨。但是這樣一來,事情就會鬧得很大。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本殿下不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殿下屢次三番被人行刺,還抓不到對方。這不是打本殿下的臉嗎?”

魏崢突然嗬嗬笑了起來。

這讓三皇子很不解,“太傅笑什麽?難道本殿下哪兒說錯了嗎?”

“殿下何不反過來想想呢?”

三皇子更是一頭霧水了。

魏崢笑著解釋說,“如果此事鬧得人所皆知,殿下確實會丟一些麵子。但對楊興來說,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蓄意勾結亂黨,意圖行刺三殿下。謀害當今皇子,罪同謀逆。這個罪名,縱然武信侯有天大的功勞,也難以抵罪!”

聽到這話,三皇子猛地一怔,恍然大悟了過來。

明白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魏崢繼續說,“三殿下可以用這個理由,去陛下那裏請到聖旨,搜查侯府。八殿下及很多文武官員,對楊興都是恨之入骨,他們絕不會阻攔的。”

“一旦罪名證實,楊興必死無疑。他要是死了,蘇小姐就不會再喜歡他,隻能嫁給殿下。到那時,殿下就能得到恒國公的支持!”

三皇子嗬嗬笑著點頭,“沒錯沒錯。楊興之前把老八和那麽多官員都給得罪了,這幫人巴不得他早點死。”

剛笑了沒幾聲,他突然笑不起來了。

他眉頭一皺,擔憂道,“搜到了,楊興當然是在劫難逃,死有餘辜。可要是搜不到那個刺客呢?”

“你也說過的,楊興不傻。那個刺客對他來說,雖然有用,但也是大害。留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要是搜不到那個刺客。到時候楊興豈不是要去父皇那裏喊冤,告我誣陷他嗎?萬一老八他們趁機告我一狀,那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魏崢不慌不忙得說道,“殿下不是在侯府周圍安插了眼線嗎?可以先問問他們,那個刺客是不是被楊興帶到侯府去了?如果是,在確保沒有人能從裏邊出來的情況下,再請旨去搜,還怕搜不到人嗎?”

“對對,有道理。”三皇子旋即看向了門外,大喊道,“來人,去叫黑狼。”

此時,侯府。

楊興正在後院練武,強身健體。

練完一套招式後,他停下來歇口氣。

楊福遞上毛巾和茶水,笑著說,“小侯爺的武功越來越好了。老奴要是沒估計錯,再過三五個月,肯定能打敗高天陽他們。”

站在一邊的高天陽不說話。

反正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楊興嗬嗬笑道,“福叔,你這話說得,我差點就信了。”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人家高天陽從小就習武,練了二十年了。

楊興才一個月,能打敗他?

“福叔,有什麽事嗎?”楊興喝了口茶,坐下來歇歇。

“回小侯爺,剛剛得到消息,說負責監視咱們侯府的那個黑狼,已經離開了。”

楊興嘴角一揚,笑著說,“這麽說來,魚兒上鉤了?”

“是。”

“那你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回小侯爺,一切準備就緒。”

楊興點頭,很是滿意,“好,你先下去忙吧。”

“老奴告退。”

楊福走了之後,楊興也不再休息,拿起長槍繼續練。

薛玉在房間裏悶得慌,也出來透透氣。

反正侯府深宅大院,四處都是巡邏的府兵,她根本不怕身份暴露。

看到楊興練得十分認真,她也頗有興趣得駐足觀看。

她看得出來,楊興練武不久,招式完全是高天陽教的。

她對高天陽很敬佩,覺得這個人不但武藝高強,輕功奇高,還沉著冷靜,非常罕見。

見薛玉走了過來,楊興一招回馬槍,將長槍釘在木樁上,笑著說,“你怎麽來了?”

“出來透透氣。以前總聽人說,小侯爺是花花公子。沒成想,也會點武功。”

“瞎練的。”楊興走了過去,一邊擦汗,一邊說。“三皇子已經知道你在我這兒了。”

薛玉頓時大吃一驚。

她下意識拔出了隨身佩戴的匕首,頂住了楊興的胸口,質問道,“你出賣了我?”

高天陽拉弓搭箭,瞄準了薛玉的頭,厲聲威嚇道,“馬上放了小侯爺!否則,我叫你血濺當場。”

楊興一抬手,示意高天陽別著急。

他目不轉睛得看著薛玉,也不生氣,耐心解釋說,“不是我出賣了你。是三皇子在我這侯府四周,安插了很多眼線。”

“你被帶到這裏來的時候,那些眼線就已經把消息告訴了他。另外,你用不著這樣緊張。我如果要出賣你,你昏厥的時候,就已經在三皇子府了,我怎麽還會留你至今?”

薛玉一聽,也有道理,就把匕首收了起來。

但她還是很緊張,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