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說不出的痛
林小小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色又暗了，她拿出手機，翻找著王紫伶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是紫伶嗎？”不跳字。林小小雖然生氣，但盡量讓聲音溫柔，畢竟自己還沒有立場責怪她。
“是。”
“你能出來嗎？我是小小。”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說:";好，在哪裏見麵？”
“找個離你家近一點的餐廳吧，我開車過去。”
“好。那就在我們上班的地方見麵。”
“行。”
收起電話，林小小加快了步伐，急步向著自己的小車走近，突然，黑暗中冒出一個黑影，林小小嚇得一愣，“誰？”
黑影停在原地，靜靜的注視著她，林小小借著微弱的燈光細瞧，隱隱覺得輪廓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您是……？”
“林小小，你真的忘記我了嗎？”不跳字。
聲音也好熟悉……
“對不起，我一時想不起來……”林小小略顯歉意，“您是在等我？”
“是。”男人很紳士，嘴角微微勾起，“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林小小挺尷尬的，這張帥臉和這聲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聽過，但一時腦子亂，怎麽也理不清。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沒時間。”林小小拉開車門，最後看了他一眼，坐了進去。
男人並未阻攔，看著她的車子開走。
裴銘焱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苦笑，明明說過從此都不再理她，不再找她，為什麽現在又出現在她麵前？
最可笑的是，她竟真的把我忘記了……
林小小，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林小小邊開車邊思索，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同事？朋友？同學？……
好像都不是。
算了，不想了。
林小小專心的開車，把剛才遇到的人拋到腦後。
十五分鍾後，來到與王紫伶見麵的餐廳，隔著玻璃就看到她坐在裏麵，低頭臉，沉默的盯著麵前的杯子，滿臉心事。
林小小推門而入，徑直走近她，坐到她對麵，王紫伶這才抬起臉，扯出難看的微笑，“你來了。”
“是啊，吃過晚飯了嗎？”不跳字。
她搖頭，“不想吃。”
“那怎麽行？為肚子裏的寶寶著想，也該多吃點。”林小小拿起菜單，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你都知道了？”王紫伶其實早就猜到她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對林小易，隻能說抱歉。
“嗯。小易都說了。”林小小盯著她的臉，看出她的歉意，也就不生氣了。
“想為那個男人生下孩子，又不想讓他知道？你這是何苦？”林小小以過來人的口吻勸她。
王紫伶低頭失笑，如果林小小知道那個男人是陸子信，還會說得這麽輕鬆嗎？
“小小，你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男人？愛到想為他做任何事情，愛到忘了自己的存在，愛到以他為中心，為他而活，為他而存在？”王紫伶瞅著她的眼睛，直直的望進她的內心，林小小眼神明顯的閃躲了一下，沉默了。
如果說沒有，那是撒謊，明明三年前自己就是這樣為著柯風彥而存在的，為他喜而喜，為他悲而悲，為他存在而存在，為他活而活，可是，這些並不能代表什麽，男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隻有深深受過傷害的人，才能明白那種痛。
“有。”林小小肯定的回答。
王紫伶笑了，“是誰？你前夫還是陸子信？”
林小小沒想到她問得這麽直接，這麽犀利。
“柯風彥！”林小小老實回答。
王紫伶再次低垂下眼簾，果然，陸子信對林小小的愛與林小小對他的愛，根本不成正比。
可是，偏偏愛情就是這樣盲目，陸子信愛她愛到發狂，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紫伶，愛一個人是非常非常累的，就算我曾經那樣愛過他，那又如何？照樣被他傷得遍體遴傷，男人是非常奇怪的，容易變心的動物，你這樣做，真的不值得。”
“那陸子信呢？你覺得他也是這樣的男人麽？”
林小小一時也被問住了，“為什麽這麽問？”
“你不是要和他結婚了嗎？如果對男人這麽不信任，又為什麽要嫁給他？”
林小小有些無力，明明自己是來說服她的，為什麽反倒像自己被審問的感覺？
“子信……我嫁給他的原因，隻是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與愛情無關。”
王紫伶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林小小，你真無情。”
林小小愣住了，不知道她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瞅著自己。
“紫伶，我們現在是談你的事，你這樣生下孩子，一個人怎麽撫養？會很累的。”
王紫伶看向窗外，臉色非常難看，“小小，你不要勸我，這件事跟你無關，是我個人的事情。”
“可是，你有想過小易嗎？他非常愛你。”
王紫伶咬緊牙根，隻是搖頭。
“你不喜歡他，是嗎？”不跳字。
“是。”
林小小有些為難了，如果她是這樣的態度，那林小易要轉告的話也不用再說出口了吧？不少字反正也沒用。
“紫伶，站在朋友的立場，我也希望你理智一點，把孩子拿掉，重新生活。”
王紫伶突然憤怒了，用力的拍響桌子，“林小小，你有什麽資格要我拿掉孩子？”
林小小被嚇得一愣，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發火，“對不起，我隻是覺得這樣會好一些，不想你太辛苦。”
王紫伶捂著嘴，忍了太久的淚水終於還是決堤了，林小小手足無措的給她手巾，“紫伶，對不起，你別哭嘛，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拿掉孩子，除非那個男人肯對你負責。”
王紫伶爬在桌子上，哭得好無力，雙肩劇烈的顫動，“小小，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火，但我心裏太難受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個男人不願意對你負責嗎？”不跳字。
“不是，我還沒告訴他……”
“為什麽不告訴他呢？這種事拖不得的。”林小小坐近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也跟著紅了眼眶。
“不能告訴他，他會為難的，他根本不愛我，現在正準備跟心愛的女人結婚，我要是這個時候說出來，他一定會很為難，我不想看到他為難，更不想他隻是為了孩子娶我，我不想要施舍的愛情。”
林小小心裏像哽了一根刺，難受壓抑，王紫伶是個難得的好女人，愛得這麽執著，這麽堅強，也是少有的傻女人。
“我明白，我都明白。”林小小輕輕拍著她的背，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辦。
王紫伶哭了很久，服務員上好了菜，林小小勸道:";吃幾口吧，為了孩子也要吃。”
王紫伶吸著鼻子坐起來，拿起筷子吃，眼淚掉得更厲害，林小小把好菜都夾到她碗中。
“紫伶，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說讓你拿掉孩子，我也是自私的人。”
王紫伶搖頭，眼睛盯著碗中的菜，說，“小小，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一個壞女人。”
這樣，我就可以不用顧及你的感受，用強硬的方法搶過陸子信。
後麵的一半話，她悶在心裏，所以，林小小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多吃點，別亂想了，如果你想生就生吧，萬一以後養不起，我來幫你養，我認這個孩子為幹兒子，好不好？”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王紫伶鬱悶，林小小要是知道這是陸子信的孩子，一定會傷心的吧？不少字
“好，那就幹女兒，你快吃嘛，多吃一點。”
王紫伶又傷心了，這算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