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在?
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若真的不在,她為什麽這麽緊張?
“禦姐…是你家姑娘故意讓你出來阻攔我的?”蕭玦挪著花架的手並沒有鬆開,相反,他眼底的質問十分篤定。
“不是的世子爺,其實姑娘她…她在那邊!”禦姐按照姑娘之前說的,指著屋外將人往外頭引。
屋外?
蕭玦遲疑。
罷了,隻是沒有幾步遠的一門之隔而已,若是門外真的沒有,他再進來打開這地窖的暗門也不遲。
這般想著,蕭玦鬆開手抬步起身,跟著禦姐向門外走。
可果然不出他所料。
到了門外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他的阿彩的半個影子。
蕭玦嗤笑一聲,也不聽禦姐的任何解釋,直接又進了裏屋。
直奔牆角處的那個花架。
“住手!蕭世子你要幹嘛?是要將我這間屋子拆了不成?”
林阿彩佯裝氣惱,叉著腰忽然站到了男人身後,懷裏的小糖心緊緊摟著娘親的脖子,笑嗬嗬地看著她爹爹。
“……”
阿彩?!
花架下的暗門還沒來得及被打開,蕭玦怔愣片刻回眸,忽然欣喜地笑了:“你去哪了?我以為這次,你又在不告而別地躲著我。”
林阿彩氣得牙根直癢癢。
沒錯就是故意躲著你的。
要是早知道你這般厚臉皮又戀愛腦,我當初就不該招惹你。
“我就是帶著小糖心去洗了個澡而已,你說你犯得著這般大動幹戈嗎?行了,我沒事,你也趕緊回去吧。”
林阿彩故意簡單敷衍了幾句,將事情給遮掩過去,“哦…對了,你不是想要那床被子嗎?現在趁我還沒有反悔,趕緊帶著它快點從我這間屋子離開。”
她真是沒得辦法了。
“……”
看著梳妝台上的被子,蕭玦明顯有些心動,
能抱著阿彩體香的被子入睡,簡直不要太合他的心意。可他的貪心絕卻不僅於此,他更想躺在阿彩躺過的那張**。
“想都別想,那被子讓你帶走已經是我的忍耐極限了,那張床我是絕不會讓你躺上去的。”
看著某人意有所指的眼神,林阿彩冷聲開口,毫不留情地直接切斷他的念想。
白景這時一腳門裏,一腳門外。
趁著禦姐不備,趕緊快步跑到他家爺麵前,勸他家爺見好就收。
“爺…咱們還是回去吧,別一會兒,再將這到手的被子也被人給要回去。”
白景提醒得很小聲,小聲到連門口的禦姐都聽得一清二楚。
“……”
禦姐心道:算你小子識時務,有點兒眼力見。
而識時務更勝一籌的,明顯是他家世子爺。
“阿彩…那我就聽你的,今晚就先回去睡,等明一早我再來找你為我換藥。”
見某人終於吐口要走了,林阿彩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麵上卻半點不顯,依舊繃著一張臉:
“別廢話,快點兒帶著被子趕緊快走!”
……
結果,蕭玦親自抱著夏涼被往出走,到了門外小聲地問白景:“白景…你發現沒有,你家世子妃短短一日已經舍不得叫我‘滾’了。”
白景被問的一頭霧水,他撓撓後腦勺,嘴欠的問道:“爺,你說什麽呢?他現在不就正在叫我們滾嗎?”
白景越想越覺得詭異,後背的汗毛根根倒立,覺得他家爺的腦子似乎沒有之前好使了。
“非也,你沒聽到她趕人的時候,最後一個字說的是“走”不是“滾”嗎?”
就在這時,兩人一起步上了小樓,站在小樓的平台上,吹著夜晚的涼風。
白景仿若一下子開了竅,瘋狂地點頭,“爺!還真是誒。”
蕭玦心情大好…
忽然想起了過往,“白景,你看這滿天的繁星,在南邊的時候我總覺得那裏的繁星沒有京都的亮,現在我才知道為何。”
“到底為何呢,爺?”
小樓上的兩人一唱一和,有問有答。
蕭玦仰頭癡笑:“因為京都城的繁星全都被人擦了一遍,所以它才會如此的亮。”
擦星星?
確定不是擦桌子,擦椅子?而是擦星星?!
白景無奈地搖搖頭,剛清醒的腦子又被世子的話給繞糊塗了。
回來後,蕭玦蓋著香噴噴的被子躺在**,沒一會兒,便進入夢鄉,再次與他的阿彩相會。
夢裏的阿彩,對他很是溫柔體貼,一次次依偎在他懷裏與他鬥嘴,末了含羞帶怯地對著他一陣嬌笑。
甚至到最後,他還將他的阿彩按躺在**,做了他最想做,卻遲遲沒有做成的事……
翌日。
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老少婦孺們集體出洞,全都大車小輛的直奔西華寺而去。
西華寺的主持見狀有些受寵若驚,實在搞不明白這烏泱泱的香客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可沒多久他便發現,這些香客臨走的時候都會到菩薩跟前,為靖遠候世子,十分虔誠地求賜姻緣,然後再離開。
這麽多人幾乎無一例外。
簡直是稀奇!
……
另一邊。
皇上聽蕭貴妃親口對他說,他那命不久矣的小舅子已無大礙時,臉上的笑容無比真摯。
“朕沒想到,長修這小子會這般癡情,竟然會去養心湖親自為他們這段姻緣去祈燈。”
“陛下,上天眷顧,讓我這個傻弟弟終於開了竅,看來我這個阿姐總算是要幫著他們張羅婚事了。”
蕭貴妃說著說著,忽然小鳥依人的一偏頭依偎在了皇上的肩窩裏。
這一瞬,禦書房內熏香繚繞,氣氛旖旎,皇帝的手慢慢將身側的女人勾進懷裏,四目含情癡纏相望。
“皇後娘娘駕到!”
正在這時,禦書房門外的小太監忽然尖聲稟報。
蕭貴妃緩緩從皇帝的懷裏掙紮著坐起身,不動聲色凝眸看了一眼門外。
皇上身邊老公公握著拂塵的右手也忽然就默默換成了左手。
“傳皇後進來。”皇上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殿門,聲音裏根本窺不見一絲的情緒。
皇後跨步禦書房,身邊依舊跟著張嬤嬤。
才剛走了兩步,皇後立馬掃到了已經慢慢退至一旁的蕭貴妃。
可惡!
這個狐狸精小賤人竟然也在這!?
看著那張臉,皇後娘娘不知多少個夜晚極嫉妒地不能合眼。
蕭貴妃足足比皇後娘娘小了十五歲,如今的她,二十幾歲的麵容,保養得就算是放到十幾歲的小姑娘中間,也是絲毫不落下風的。
更何況她氣質嬌豔雍容華貴,眉眼跟身段在這宮中無人能及,繼承了父親母親的所有優點。
所以,當皇後娘娘一邁進禦書房的門檻,便就注定,她隻會是那個被比得黯然失色的陪襯。
皇後娘娘努力維持著端莊,用手攪著帕子,向著皇上的方向微微欠身施禮。
皇上似有不悅,並沒有給她這個一國之母好臉色。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蕭貴妃無心看戲,隨後尋了借口悄然退出禦書房。
與其跟這惡毒女人在這裏浪費時間看她矯情,還不如早早回韶華宮為他傻弟弟的婚事多做打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