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桃花沉著臉,艱難地走出密室,每走一步,心上的痛和身上的痛就如萬蟻噬心般的疼得厲害。
桃花深深地狠吸了口氣,吸得太狠了以至於胸口刺痛了一下,這些不明智地暴戾和悲傷地神情不應該此時出現在她臉上地,壓製住體內翻滾地感情。桃花地眼神冷了下來,要與赤意軒鬥就不能讓他看出一點點感情地泄露,這樣才能暴露越少地弱點。
桃花頓時明白自己的生命就在此該停止了。
“咳咳。”老者呼吸不順的咳了兩聲,“此人的血呈五行中的木,而皇上的血呈土,木與土在五行中是相克的,所謂相生相克,金生木,木生水,所以需要一個金性血的人來給他輸血。”
“別逼我。乖乖從**爬起來,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你這樣無視我的。”壓抑著怒火的暗啞聲音從身後傳來,赤意軒上前幾步,鼻尖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血腥地清香,像剛從地獄席卷而來,但這種血腥味卻十分好聞,如極品檀香一般的吸引整個嗅覺。
桃花努力壓製住想要衝上去撕爛他那張嘴地衝動,翻個身麵朝裏地繼續睡。
“我再怎麽無聊也不及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廢物無聊。”
她地話顯然讓他無措了,並不是她故意要這麽做地,隻是壓抑著地悲傷和恨意讓她地感情無法渲泄,積聚到一句話中爆發出來罷了。
桃花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怒氣中燒,輕蔑地瞟了一眼繼續裝的若無其事,沉不住氣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逃不了的。殺了她我不會心疼,不過你的命可要留下了,因為我最討厭別人動我的寵物。”最後一句話惡狠狠的從赤意軒的喉嚨裏擠出來。言鍆溲覔
赤意然輕輕拂上她的眉心,試圖欲把那緊鎖的眉宇撫平,“你……沒事吧?”
暴君就是暴君,對任何人都是那麽的殘忍。桃花有些的不悅他的話。
老者沉默,跪在地上等候發落,臉色有些蒼白。
回到龍吟殿,也就是赤意軒的寢宮,桃花漠漠地躺上那張泛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的床,緩緩閉上眼把眼神中的殺氣和悲憐掩埋在眼底,可眼前還是浮現著明示那慘不忍睹的身影和絕望的神情,血液像是倒退的衝回心髒,引得心髒一陣陣的抽搐,桃花不由地皺起眉頭。
一句話徹底讓桃花陷入瘋狂,廢物?她的確是個廢物。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會做。早該死在那場殺戮上,卻苟延殘存到現在。
他慢慢的放開手,見她沒有失常的叫出聲,就安心的把手撤開了。
脖子上劇痛傳來的時候,桃花的眼前一片猩紅,黑衣人恐懼的眼神停留在臉上,身體重重倒向地麵,頭顱便離開身體滾落到她腳邊,一段殘劍緊貼著頭顱落下。
赤意軒暴跳,“你倒是給我說啊。別光搖頭了。”
上次那個和藹的老者匆匆從藥方裏出來,“臣叩見大……”話沒說完,便被赤意軒吼住。
門外傳來沉穩地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赤意軒,敢在這裏那麽囂張地走進來地除了他還有誰?桃花繼續裝睡,除非必要,不然她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
桃花有些驚慌他的話,你的血她不要。
真的很抱歉搭上他一條命,如果不拉上他的命的話,我幾乎已經放棄生的意念了。
麵和化。血腥味濃烈的彌漫開來,桃花的脖子上大片大片的血湧出來,浸濕了整個衣領,大概是動脈被刺破了,“……對一個……寵物……何必那麽……麻煩呢?扔掉……就可以了……”
“我。。。”赤意軒迅速抱起她,眼神中有著焦慮和不安,“沒事了,我們走,你會沒事的。”
“拿我的血輸。”赤意軒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襟把他提到自己麵前。
浴池中突然水花飛濺,從水中飛出一個黑影,在漫天的水珠中一掌劈向赤意軒的額頭,赤意軒見狀立刻反手抵上那掌,白森森的光芒一閃,一把軟劍自黑衣人的腰間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赤意軒的胸口。
桃花半垂的眼看向老者,還是沒救了嗎?這就讓她解脫了?大概是命吧。讓她從此消失在這個世上,木獬國從此也可以高枕無憂了。花和下荷。
那麽一瞬間,桃花本該高興地卻臉色有點慘白。
“回稟皇上,此人脖間大動脈被傷,血流不止,照這樣下去必定會流血過多而亡……”老者頓了頓,而後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有一種方法可以救她,就是給她輸血,直到血液自身的凝合力把傷口愈合。”
赤意軒俯身抓起桃花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他兩手中,頭微低著像是在祈禱,黑色的發絲遮住他的表情。
老者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
“你……你不要過來。。。”黑衣人嘶叫著,一步步畏縮的後退,絕望從他的身體傳給了她,黑衣人大叫一聲,玉石俱焚般的爪子用力的刺入她的脖子。
頸項的血流失的速度慢了下來,可能沒有那麽多血讓它流了,頭有點暈眩,眼前也開始發黑。
我就這點利用價值,所以你才不讓我死嗎?赤意軒,別在做愚蠢的事了,救了我,我照樣還是會殺你的,這是宿命,是仇恨,誰也改變不了。
黑衣人眼神一變,突然餘光掃見站在一旁地桃花,下一秒,桃花的脖子就被一個利爪扣住了,“不要過來,不然她纖細地脖子就會斷了。”
桃花用手捋掉些水,無視他的掙脫出他的手,拖著疲累的身體步出浴池,“你還真的閑到無聊。”
赤意軒悶哼一聲,另一手抓住劍刃,手腕用力,那軟劍在他手中斷成數段,滴淌著血從他手中盡數落下。
“這個時候行什麽禮。你倒是先給我救人呐。。。救不了,你也不用叩了,直接把腦袋給我摘下來。。。”
“禦醫。。。禦醫。。。”赤意軒怒喊著,把桃花放在一張簡單的**。
“醒了?這樣地叫醒人的方式很新奇吧?要不下次再來?”赤意軒抬起她的下巴,審視的鷹眼打量著她。
“怎麽樣?”赤意軒詢問道。
赤意軒的眼神有點暗,“真的救不了嗎?”
突然腰上一緊,桃花的整個身體被赤意軒抱起來,走進洗浴間,把她頭朝下的扔進那華麗的浴池,桃花嗆了幾口水,狼狽地浮出水麵,一雙眼便怒瞪著赤意軒玩味十足的臉。
“你好好休息。”話落,就走向門外,旋即又停下“是我多管閑事了。”語氣中有著幾分受傷,在桃花愧疚地神情下,赤意然消失在了門外。
赤意軒金黃色的龍袍上,金龍飛舞散發出王者地威嚴,黑眸中發出察覺不到的淩厲,把她的全身掃了一回,讓她心底發出一陣畏懼。
這樣的威脅對她無任何作用,她為何要聽你的話?
桃花搖搖頭,示意他放手。
冷笑從桃花唇間溢出,“這位仁兄我看你弄錯了,他木獬國皇上可不會在乎我這小小的一條命,而且不妨告訴你,殺了我他會很高興地。”
赤意軒瞪大雙眼,而桃花則虛弱的半睜著眼,想繼續看看她的命運究竟會如何?揚泉發熙。
“說什麽傻話呢?”赤意軒的臉黑下來,“我的寵物隻能死在我手上。”
“是。是。”老者低頭看桃花的傷勢,搭上她的手指有些的顫抖,眉頭更是糾結成川字。
“滾開。。。”那手被她的吼聲怔住,不知所措的收回手。
那個黑衣人雖然蒙著臉,但桃花感覺到是他此刻一定是慘白的臉,“你……真不要命了?”他的手因為顫抖,鋒利的鋼爪有些刺破了她的皮膚,涼涼的痛意微不足道的鑽入桃花的大腦,黑衣人的眼有些恐懼的看向赤意軒,以求證實她的話,赤意軒也非常配合的露出笑容,慢慢靠近黑衣人。
他地腳步聲停在離她伸手可及地地方,然後桃花覺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看得她脊背發麻,“睡這麽香。是等我來喚醒嗎?”
“不過金性血的人世上少有,確切地說應該是稀有,自今我國沒有發現過此血性的人。”老者有些無奈的說著。救不了她,他也別想活命。
一抹紅影出現在桃花的視線中,那人的臉如鬼太子般的妖冶,發絲在身後飄動著,如神又似魔的太子惑女人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隻見煩臣巧笑嫣然的飄進來,眼眸中的妖媚氣息更盛了,“我寶寶我能救。”
“什麽?”赤意軒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她。
“我是金性血的人。”伴隨著悅耳的聲音的還有一聲笑聲。
“你們出去吧。我的寶寶,我來救。”煩臣一臉淡定,揮手把老者推開,冰涼的手撫上桃花的臉。
“這……”老者臉色猶豫地看向赤意軒,而赤意軒緊皺著眉頭半天不出聲。
“既然你們不出去,那我出去,當我從來沒有來過。”煩臣轉身欲走,卻被赤意軒一手拉住。
煩臣的臉上露出邪美的笑容,老者和赤意軒則無聲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