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
“你就真地那麽想離開我?”意然沒有溫度地聲音自她背後傳來,瞬間讓桃花忘記哭泣,急急地回頭,帶淚地絕美容顏更深深牽動著赤意然地心。。
“哇死了,我先睡會。”自瀑布邊回來後,桃花有意無意地避開意然灼人的目光,那不是她應該得到,也不是她可以享受地。
天漸漸暗下來,雨並沒有停下,而且越下越大,僅有地一絲陽光也在大雨中失去光彩躲入雲層中,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移動身體,就這樣對望著……讓彼此的目光在雨幕中交會,那複雜地眼神仿佛是理不清的蟬絲般將兩人牢牢捆住……
“雖然你想離開我,即使受傷也是你自己選擇的,但我還是不想看你受傷,被魔醫所救的人再還沒拿回你的命之前,我是絕不允許你受到任何傷害的。”其實愛一個人就是如此吧,不管另一方如何對待自己,也不管他是不是愛他,一顆心還是隻為她而活,為她而跳動。
因為她必須要走。
“不用了,我沒事,隻想再看一會兒星星,誰知道這之後要等到什麽時候才可以再看到這裏的星星呢?或許一輩子也看不到了吧?”後兩句話似在自言自語,輕如蚊蚋的聲音沒讓意然聽清楚。
“嗯。”不再回話,意然拿起采藥的工具就獨自上山去了,不能否認的,桃花的保證確實平撫了他的心,讓他不再覺得恐懼,如果人真的走了----意然不敢去想,沒想到才短短一來個月的相處,自己對他的感情卻已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願再獨自一人麵對這冷清的一切……不想處於沒有她的世界中,但是他呢…………
“我……喜歡你。”看著他遠去的孤傲背影,桃花不能再隱藏自己的心了,至少她不可能再欺騙自己說隻是對他的某種依戀,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一個救了她的命,讓她在絕望的時候看到活著的希望的人。
說完後仿佛要甩開心中所有惱人的情緒似的用了甩了下頭,然後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竹林。
“我,你還是早點睡吧,傷口還沒全好呢?”意然有些擔心地望著隻披著一件中衣站在外麵看星空的桃花。
“這麽晚還出去?”話一出口,桃花就後悔了,這種語氣就像是妻子在詢問晚上出門的丈夫一般,真是的,他出不出去關她什麽事。
“今晚我們不要回去好不好?在這看星星吧。”桃花隨後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馬上轉移話題。
“不要找了,我再抓幾條回來好了。”意然輕籲了口氣,如果不是她突然的回神,他應該可以……該死。他怎麽會有那麽多不該有的念頭,或許真該到水裏好好冷靜一下,如果讓她恨他的話……他連想都不敢想。他從來不懂如何愛人,但眼前的人兒讓他想緊緊捧在手心,拿整顆心去愛。
隱藏於樹上地意然心疼地看著她直喘著氣的樣子,但還是忍住了下去把她擁入懷中地衝動,幸好她進的隻是“迷霧之森”,否則----就不隻是走不出去這麽簡單了。
“哇。真地耶,好快哦,你怎麽不早說,害我花了那麽多時間去烘衣服。”
“你想走的話,我攔不住你的。”意然的臉一下暗淡了下來,心情也跌進了穀底,她是真的想離開吧?
“嗯,要采一種草藥。”意然心中甚是雀躍,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吧,那麽做什麽都是值得的了,為她去采這瓊月花更是值得的。
“用內功,怎麽做?”桃花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吊起,“你試試,讓我看一下嗎。”
輕歎一聲,桃花起身緩緩走出屋外,天未全亮,另一間竹屋還是一片漆黑,在經過時,她盡量放低自己的腳步,然後輕輕停在門前,愣愣地看著毫無動靜的屋子半晌,才幽幽地深吸了口氣,歎道,“赤意然,對不起。”
意然就像被下了咒般慢慢低下頭,就在他的唇將要碰到她的時候,桃花的理智也在這時回到身上,猛然推開他,坐起身。
“隨你高興。”意然抬頭看了下天,天已進入夜色,彎彎地上弦月早已升至半空,幾顆早起地星星也在月亮邊上向你眨著美麗地眼睛,“那我再去找點柴火過來。”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入夜難免會有些涼意,更何況也得提防著四周圍地野獸才是。雖然隻是一座無名地小島,但一樣會有野獸,隻有有森林地地方就一定會有野獸地出沒,這是不變地定律。
。“哦。”桃花沒有異義,但今天就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放縱一回吧。她給了自己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去貪戀她不該得的。
天漸亮,意然環著她地手又收緊了些,而在他懷中地桃花仍沉靜在自己夢中的世界……
“明明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走的啊。怎麽還是會走不出去呢?”桃花在繞了近幾十個圈子後頹然坐倒在地上,秋天的午後一樣悶熱得讓人受不了。
“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一下。”今天是滿月,也唯有在這時候才可以采摘到世上罕有的瓊月花。
“意然……”桃花開口喚他,卻不知要說些什麽,隻能用盈滿淚水與委屈的大眼直盯著他。
而這時天上居然飄下雨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雨絲顯得格外晶瑩剔透,但也像是沒有靈魂地精靈在訴說著什麽?更像兩人現在的心情……
“不用了。”桃花拉住他還有著潮意的衣袖,“我也不是很餓了,倒是你,你的衣服還濕著呢,脫下來烘幹吧,不然會感冒。”
沒想到這段時間竟讓她產生了這麽濃烈的不舍,她真的舍不下這裏的一切,包括離這不遠的另一間竹屋中的意然,或者說他才是自己最不願舍下的吧。
當她離開後不久,竹屋中的燈也亮了,原來意然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合過眼,而且以他的武功修為及警覺心,怎麽可能有人來到自己屋外還不知情呢。
天剛蒙蒙亮,竹屋中已有人影閃動,桃花早已起床,穿戴整齊後坐在**,心中則思緒萬千。
“為什麽?為什麽都走不出去?為什麽還沒出去就開始想你了?”眼前地一切開始變得迷蒙,淚水在不知不覺中緒滿眼眶。
“今晚我不會走。”似是在宣告什麽?桃花緩緩說道,她真的不喜歡看意然那種哀傷的表情,一秒也不要,其實他是適合笑容的,但他卻總喜歡把自己關起來,不在人前露出真實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幸還是怎麽的,可以看到他的每個表情,屬於他的,隻有她看得到的。而這種想法也加深了心中對她的依戀,讓她有些舍不得離開。
而樹上地意然聽到這兒就再也忍不住了,縱身跳下,站在桃花身後,想開口叫她,但又被她出口地話製止。
“咳……”突來的一陣咳嗽打破了如魔咒一般的沉靜,這時的意然才恍然憶起兩人在雨中已有三四個時辰之久了,即使是平日健康的他受不了,更何況是她剛才複原的身體。
有人感是。
“放心,衣服也幹得差不多了,況且魔醫感冒的話傳出去一定會笑掉大牙的。”意然牽牽嘴角,“其實用內功一樣可以烘幹衣服。”
“對不起。”除了這句,她也不知道還能夠再說些什麽了?唯有這句話才可以代表她全然的心意,不能接受你的愛----對不起。不能愛上你----對不起。喜歡你卻一定要離開你----對不起。喜歡上你之後不能再更進一步----對不起。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對不起。
“唉。”低歎一聲,附下身,彎腰抱起仍坐在地上的桃花,不顧她的驚呼,隻想找個地方避雨,為她驅寒。
但更深地傷痛也隨之而來。
“我的魚呢?”回過神的桃花轉過身就找起剛還在手邊的魚。
“我去弄點吃的。”看著桃花躺下,意然溫柔地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無論她的哪個動作都可以讓他心動不已,這就是她的魅力吧。而他----也注定隻會為這樣一個她而心動了。
“你說昨晚不會離開,但天一亮就會走是吧。?”苦澀地牽了下嘴角,意然起身披衣尾隨而上,這島上全是他一手設置的重重機關,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沒有他的帶領下安危無恙地離開。
“這個----”意然一時不知要怎麽說,衣服隻有在自己身上才能做到啊,總不能讓他把衣服脫下再由自己穿著給烘幹吧?
在十幾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這麽強烈的有這種抱歉的感覺,也沒有這麽強的感覺,隻有對他----桃花有說不出的感覺。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不是我害你變成現在這樣的。”雖然我的目光刺痛著他的心,但幾近瘋狂嫉妒更讓他失去理智,而不知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到她。
雖然對他,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但她不想再承受那種傷痛了,那樣的傷痛她是真的不想再償了,意然----對不起。她想她還是得放你一個人在這邊。
明天----明天就開始計劃吧,隻要走出這裏就可以把命要回來了不是嗎?
一個晚上,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隻是這樣坐著看星星,偶爾意然會看看她,而她也會偷偷瞄一眼邊上地意然。
“有誰知道幾天前的我還是獨自一人在睡不著的夜晚起來看星星,在一個月後居然會有一個人陪我一起看。”意然低頭看向桃花甜美的睡顏,“你真的好像上天派來我身邊的花之精靈。”
“冷嗎?”看著桃花打了個寒顫,意然忍不住開口,“到我這邊吧,兩個人靠在一起會暖和些地。”
雖然知道她在避開自己,但那天晚上或多或少也是有著些許意義的吧,不然她不用覺得尷尬了不是嗎?想到這,意然的唇角不禁又上揚了些。
偎在意然懷中地桃花看著滿天的星鬥,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逐漸地就進入了夢鄉……
意然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而我居然愛上了你這個精靈。”
“哈啾。。。”正當意然準備替她扣上扣子的時候,桃花又突然打了個噴嚏,讓來不及反應的他措不及防地向前撲去,桃花也隨即被意然壓倒在地,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尷尬萬分,四目相對的刹那,時間也同時停止了……
“用內功的話會比用火烘快很多,但當然得根據一個人的內功修為而論了。”意然說話間已開始動用內功,沒多久,水蒸氣開始蒸發,衣服在眨眼間就幹了。
“你不怕我就這麽走掉?”桃花突然想起來問道,但這又成了今晚讓她後悔的另一句話,她是怎麽了?不想走嗎?還特地警告他?
“我到底要怎麽辦?”聽到他的腳步聲遠離,桃花又自**坐起,懊惱地捶著頭,怎麽事情會變這樣?桃花知道意然是喜歡上自己了,甚至可以說是愛上她了,因為那天晚上她也沒有睡熟,依稀還聽得到他說的話,但----她不可以接受。
“意然……”突然間地上人兒地輕喚讓意然差點失去平衡,他被發現了?但低頭看去才知她隻是在自言自語,心中突然有股莫大地歡喜,這是不是也證明了她對自己不是無情呢?但卻不能讓她留下……
“你,你放我下來。”不知是因為身體的不適還是在他懷中的緣故,桃花的臉異常的紅,就像是等人品嚐的桃子。。
“你還能走嗎?”意然不再多言,朝著竹屋飛奔而去。
是啊,在雨中坐了那麽久之後,身體早已是超負荷的了,再說雙腳一動就如萬蟻穿心一般的麻癢,也隻能任由他這麽抱著了。
桃花不知道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怎麽樣的?該慶幸他找來了,還是該懊惱被他找到?。其實不能否認的,慶幸的感覺早已超過懊惱,她……是那麽的不舍就這麽離開放他一個人在這孤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