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留不住你
“我都明白，所以我先放你離開，但我一定會去找你，隻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回來。”忽略心中的傷痛，不在意的說著。
“嗯。”不再多言，桃花又閉起眼，他肯主動放自己離開了，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樂，她要怎麽辦？
水流的“唏嘩”聲掩蓋了他們的呼吸聲，也遮去了彼此心中的低歎。
“嗯。”看著桃花的堅定的眼神，意然沒有多言，將劍放入她手中後便攬著她的身子飛身下樹，隨後看著她慢慢靠進大廳，心中不安的念頭更甚。
“那也不需要這樣啊，你會把身子弄垮的，我會心疼。”執起他的手放握緊後放在唇邊親吻，一雙眼直視桃花憔悴了不少的臉，而周圍人的目光他也根本不在意，他隻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想要用生命去保護的。
“意然……”你能陪我一起走嗎？張了張嘴，想問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洛兒，到了，你準備怎麽做？”意然抱著桃花落到抒鈴別苑內的一棵大樹上，從這邊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大廳的情形，當然——也能看到裏麵都有些什麽人。
“沒事了。”舍不得這邊，卻也做不到忘記那一邊，到底要她怎麽做才行呢？
“洛兒，吃點東西吧。”意然歎了口氣，朝桃花道。
“……”微微張了下唇，桃花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輕笑了聲又回過身，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那讓她恨死的身影，“赤意軒，你去死。”
唉。輕歎了口氣，正準備起身穿衣離開地我突然聽到另一陣水聲，抬眼望去赫然發現赤意軒也出現在浴池，連忙將身體沉入水中，隻露出一顆腦袋，有些慌亂外加無措地問道：“你……你怎麽會在這？”
“嗯……”桃花閉上眼，享受他溫暖的懷抱，遲疑了一會兒，輕喚出聲：“意然……”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能這樣近看赤意軒精瘦的身子了吧？是最後一次能這樣和他緊密相貼了吧？
“我知道，什麽都別說了，答應我。不要隨便傷人，也不要隨便殺人好嗎？”
“嗯？”意然不解的望向懷中的人兒。
“好，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我暈船。”以前從來就沒有坐過船，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暈船。
“洛兒，聽你自己的心去安排吧。做你認為對的事。”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顫抖，意然給予鼓勵，又瞄了眼大廳中的眾人，等等。那個人……好生眼熟，不。應該不會是他的。意然的眼神倏地變冷。
“不行嗎？”沉下臉，他有要做的事吧，況且她去找的是赤意軒，他能答應嗎？
意然深深地再度看了大廳中地人一眼後便離開了。
……望著漸漸淡去地背影，意然張了張嘴，隻無聲地喚出他地名，這次……或許是真地要說再見了。
“洛兒，你終於回來了。”不顧湧口嘴角的鮮血，赤意軒伸出手，希望能握住她的。
“我……我想早點弄清楚，然後就可以早點和你回島上。”桃花垂下頭，她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些，但……在島上的那段時間，她真的覺得從來沒有如此的安寧過，原本這花花世界就像是不屬於她的，她是真的希望能早日回去。
“唉。你靠著我，閉上眼睛，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看。我送你過去。”她啊，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呢。
“你……你怎麽不躲？怎麽不解釋？你……”帶血的手捂出嘴，桃花望著他一如已往的深情雙眸，淚再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為什麽會是這樣？
“再見。”還能再見嗎？意然……我愛你。桃花隨著船越飄越遠，用唇語說出了她早想說的那三個字。
她原本不想這麽做的，她沒想過要刺出去的，隻是……隻是心裏頭那股不甘心，那股恨意纏得她心煩意亂，她沒有理清的時候這一劍已經刺出去了，而等到再度看清這張容顏，看清他眼底的深情時，她知道有什麽錯了……
“我你竟敢傷了赤意軒。”藍影怒吼著就想上前，卻被一邊地清痕死命拉住。
“洛兒，你真的非得那麽急不可嗎？”意然皺緊眉頭，他就是不明白一個對她如此的人她居然還能這樣的念念不忘，這樣的急著去見他。（其實想去殺他。）
“那麽——你會讓我離開嗎？”又將頭轉了回來，其實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想離開，因為這一離開誰也不知道以後又會發生什麽事？這麽安寧地地方，還可以再回來嗎？好想一直呆在這裏imgsrc=&；quot；，這個與世無爭地地方，但是——心裏麵卻無論如何也有放不下地人和事。
“你……可不可以陪著我？”桃花咬緊下唇，顫著問道。
“……你想離開嗎？如果你想地話，其實我留不住你。”
“你怎麽了？”意然抱起他，用手探了探她地額頭，沒有發燒啊。
“意然——”桃花驚呼，她從沒看過他現在那樣子，冰冷不帶感情，因為在她身邊的意然永遠是最溫柔的，那樣的他讓她不禁有些恐懼。
“啊。”遠方地呼叫聲讓意然吃了一驚，他馬上朝前望去，隻看到小船在不停的搖晃，而她地人影卻不知所蹤，心下一驚，立馬提了口氣往小船的方向掠去……
“那好，走吧。”意然付了錢，扶桃花上廬後就往前麵不遠處的小鎮而去。
又突然的一劍刺向赤意軒，等再反應過來，隻見她手上那鋒利的劍已有一半沒入赤意軒的胸膛，鮮紅的血順著劍滴下，滑入她手中，桃花驚恐的一鬆手，赤意軒的身子也軟軟的倒了下來，隻是那麵對著他的臉卻掛著安心的笑容，下一秒，他聽到他溫柔的話語……
“不用管那些人，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可以讓他們看不到。”意然掃視了四周，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和看著她時的那種目光簡直是天壤之別，而其他人在他的目光下也不敢再造次。
連意然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刺出這一劍，大廳內的眾人更加沒有反應，隻是呆愣著看著桃花突然的出現。
“我不是正陪著你呢。別說話了，休息一下吧。”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隻要你說，無論天涯或是海角我都會陪著你啊，怕就怕你不希望我的陪伴。
“你居然還活著，我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你會如此命大。”赤意軒的妃子即使被製也在一邊恨得牙癢癢的，計劃因自己的一再被刺激而功虧一簣，更讓她對眼前突然出現的桃花恨得巴不得生吃了她。
“太醫，快傳太醫。”一時間大廳內亂做一團，赤意軒被眾人抬了下去，而一直被他緊握著手不肯放開的桃花也不得不跟了下去。
對赤意軒，她從初見他時的震撼到被他感動之後地深情，一點一滴都銘記於心，讓她想忘也忘不了；對意然，她更是從一開始的埋怨到感恩，之後地心疼，點滴情愫在了解的越深之後也越漸深濃，她是永遠不會忘記那令她心疼地孤傲背影的，自己不在身邊，他會不會回到最初的孤獨呢？
“嗯。”垂著首，桃花隻輕輕應了一聲就上了小船。
“意然，你別這樣。有人在看呢。”桃花的臉倏地紅了起來，讓原本無血色的臉增添了一絲人氣，更顯動人。
“那我會讓你離開的。”沒再說什麽，意然轉身離開。
“……”意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那樣地感情他不可能感受到，因為他地愛全在眼前地人身上了。
“不。我說的是，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找答案，陪我一起去。”桃花睜開眼，望著他道。
“意然，把你的劍借我吧。”桃花努力地用最平淡的口氣說著話，但她發覺自己心中那理不清的情緒都快把她逼瘋了，愛他？恨他？她已經無所適從了。
“我想知道事情真相。”想知道自己所懷疑的是不是真的……
“為什麽？為什麽？”桃花哭喊著，一直問著為什麽？她是真的不懂，不懂為什麽那個男人會心甘情願挨她一劍，以他的身手絕對能躲過的，她更不明白為何他還會如此溫柔又如此深情的歡迎她的回歸，更不明白他的眼中所泄露的情緒竟是那麽開心的。
寒燕飛飾。浴池中，桃花靠著一邊兀自想著心事，任由氤氳地水蒸氣在她麵前形成薄霧。明天——就離開吧，離開這裏也離開意然，那……或許會比較幸福，也會比較沒有負擔吧。
“意然，我們走吧。先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好嗎？我累了。”她還是敵不過疲憊地道。
“什麽事？”。
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乞求似的伸至眼前的手，再也不管他們間還發生過什麽，隻知道現在他得緊緊抓著這雙手，緊緊地……
“身體出了點汗，想洗下澡，沒想到……會看到這麽美地鏡頭。”赤意軒淺笑，滑入浴池後慢慢往她地方向靠近。